“回去上面休息,這里有我和黎清?!本罢\這樣吩咐小緣。
小緣聞言點了點頭,然后無比乖順地退到一邊。
只是走上樓梯時忽然有些不舍,忍不住偏頭看了黎清一眼。
黎清以為她放心不下這里,不過黎澈到來的時間誰也說不太準(zhǔn),保險一些還是讓小緣從現(xiàn)在開始便不要露面。
“去吧,聽景老板的話,好好休息。”黎清對小緣說,然后目送她上樓。
直到二樓的房門打開又再次合上,黎清才微微松了口氣。
而另一邊。
“你們是誰?”話說一半突然冒出兩人,且看那兩人跟這個服務(wù)員似乎熟識的樣子,那個客人由衷感到被人打擾的不悅。
但這時候不悅的可不僅僅是他。
“你不是找店長么?”景誠淡淡接口道,“我就是?!?p> “你是店長?”那男人詫異地打量他兩眼,畢竟眼前男人那冷漠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服務(wù)行業(yè)該有的姿態(tài)。
但想到就是這個男人將剛剛那個服務(wù)生支開,于是點點頭不客氣道:“那你來得正好!你給我說說,你們家咖啡是什么鬼味道?為什么喝起來直發(fā)酸?”
“發(fā)酸?”景誠眉頭微微蹙起,目光轉(zhuǎn)向男人面前還冒著些許熱氣一看便知幾乎沒怎么動過的咖啡,“就是這杯?”
“沒錯?!蹦悄腥寺勓怨雌鸫浇?。他雙腿交疊,將手肘支在沙發(fā)的扶手上,十指交錯著搭在身前,接著好整以暇地往沙發(fā)背后慢慢靠去。
一副勝券在握的姿態(tài)。
然后便見景誠端起那杯咖啡,靠近鼻端仔細聞了聞,又放回了原處。
“那不是酸?!本罢\的嘴角扯出一抹嘲諷。
“不是酸?”那男人面上一抖,對方的態(tài)度讓他莫名火大,臉色越發(fā)地難看起來,“你怕不是在糊弄我吧?只要是個味覺正常的人會分辨不出酸?”
“那是澀,苦澀的澀。苦澀是咖啡豆原有的味道。”景誠的眼神如同在看待一個白癡。
這讓那個男人無法保持矜持和淡定,差點跳將起來。
“怎么會?喝了這么多年的咖啡,我會不知道咖啡是甜是酸?我看外面賣的6塊錢一瓶的咖啡也比你這里的好喝!”
“你點的這杯是手沖清咖,里面沒有放奶,喝的就是咖啡原味。與稀釋過后放了大量佐料的速溶味道怎么會一樣?”景誠淡淡地說,“本來喝不慣也無可厚非。不過,如果對咖啡一無所知,請在點單時慎重一點,這樣就不會給別人和自己造成不必要的麻煩?!?p> 有窸窸窣窣的議論聲響起,偶爾摻著幾聲撲哧的笑。當(dāng)那男子意識到周圍有其他客人也在關(guān)注這里之后,臉上頓時熱辣了起來。
他梗著脖子,仿佛非要挑出些問題來才能挽回他的顏面。
“可你們這里的咖啡也太貴了點!38塊錢一杯,你怎么不去搶?”
“本店的飲品都是明碼標(biāo)價?!苯馊プ钌厦娴囊涣<~扣,修長手指扯了扯襯衣領(lǐng)口,景誠已經(jīng)很不耐煩了,“要是你覺得這里的價格不符合你的心理價位,不要再次光顧即可。”
“當(dāng)然,本次消費是不可能免單的。別人也沒有為你的錯誤選擇而買單的義務(wù)。”說了這么多,對方抱著什么樣的心態(tài)景誠自然一清二楚。
雖說開門做生意要和氣才能生財,但在原則問題上,景誠是一步也不會退讓的。
“哼!服務(wù)態(tài)度這么差,東西又這么難喝,免費請我來我都不來!”那男子氣哼哼地站起身。
“自便?!北〈揭粏⑼鲁鰞蓚€字來,景誠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態(tài)度。
“那個人好像是來這里相親的?!币娙艘呀?jīng)灰溜溜地遁走,鄰座的一位身著職業(yè)套裝的女人放下了手中的咖啡,忍不住道。
“你怎么知道?”坐在另一邊與黎清年齡相仿的女大學(xué)生不由有些好奇。
雖然她與那女人并不認識,不過因為同樣經(jīng)常來這里喝咖啡的關(guān)系,臉倒是很熟。只是大家缺乏聊天的契機。
“距離太近,別人說話的聲音會自己飄過來。”女人朝她眨了眨眼,暗示意味極濃,話雖如此,看那模樣分明是故意留了心的。
“之前他那桌還有個女生。”女人解釋了一下,端起咖啡后又似想起什么,略顯遺憾地搖了搖頭,嘆道,“可惜了,穿得人模人樣的,沒想到那么摳門。人家小姑娘剛坐下沒多久,他身上的那股摳摳搜搜的勁兒就把人給嚇跑了?!?p> 女大學(xué)生贊同地點點頭:“男人還是大方點的好?!彪S后話題忽然一轉(zhuǎn),面露羞澀地說,“只是麻煩景老板了,每天要面對這種令人傷神的客人?!?p> 努力鼓起勇氣望向景誠。
“遇到這種客人,景老板也感到很困擾吧?”
客人可以議論客人,但開門做生意的,在背后議論客人,給其他客人的感覺就不怎么好。是以景誠只是禮貌地笑了笑,然后回到柜臺。
那里黎清已經(jīng)在收拾了。
“老板,問你件事。”見景誠過來,黎清停下手中的動作,對前者說道。
“嗯,你說。”從咖啡機里給自己弄了點咖啡,景誠勾著瓷白的杯子轉(zhuǎn)過身,然后點點頭不知在尋找什么。
從柜里抽出精致的小瓷勺順勢給遞上,黎清問他:“我看店里幾個角落都裝了探頭,現(xiàn)在這些探頭都開著嗎?”
“探頭?”接過瓷勺在杯子里輕輕攪拌了下,景誠似是有些詫異地抬起眼,隨后失笑地搖了搖頭道,“很久沒注意了,差點忘了店里有裝監(jiān)控這回事。應(yīng)該是開著的吧?”
“應(yīng)該?”黎清忽然不知該說些什么。虧她剛才還對監(jiān)控能覆蓋的區(qū)域暗暗估算了很久。
“怎么,你要用?”見黎清沉默下來,景誠問。
“嗯?!崩枨迦鐚嶞c頭。
在她的設(shè)想里,這些監(jiān)控是最堅實的保障。至少能讓對方投鼠忌器,不至于在別人的監(jiān)視之下還敢輕舉妄動。
“明白了?!币娎枨迥樕下冻隽松儆械哪刂?,景誠輕輕個響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