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讓她想到的是,這次一走,就是兩個時辰了,還沒到目的地。
一路上靈修沅的情緒從抱怨,到埋怨,從怒火中燒到現(xiàn)在的冷心冷情。
這一系列的變化簡直讓元系想拍手稱好,要不是礙于某人的眼神。
“淵歸,你不是嫌棄這妖怪太鬧騰了嗎,她現(xiàn)在的模樣,跟你可有得一拼,你確定你沒有那個心思?”
淵歸看著靈修沅的眼光可沒他那么輕松。
或許是直覺,他感覺到靈修沅現(xiàn)在可沒表面那么冷靜,有種隨時會殺掉眼前人的沖動。
但他可以肯定,她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不然就不會有現(xiàn)在這么安靜了。
靈修沅停下腳步,不打算再走出去了,因為已經(jīng)不需要再走了。
他們選的地方很有深意,靈修沅前面是一片空地,后邊是樹林。
但現(xiàn)在是嚴冬,四周白雪皚皚,后面的樹枝一片葉子都不剩下,光禿禿的落滿了積雪。
地上也是,一腳踩下去,雪都沒過腳脖子。
在她前面那的空地,畫了一個巨大的陣法,陣法里頭二十幾名考核弟子均被綁在十字木架上,看著傷痕累累,卻還留有一口氣。
多數(shù)人都昏迷不醒,但容怡和那衛(wèi)擎就是那少數(shù)還保留意識的清醒人。
而在他們前面,擺著一張椅子,那上面坐著一位白衣女子。
說她是女子卻又有些不對,她已經(jīng)是個死了幾十年的死人了。
跟在靈修沅后面的元系淵歸二人,用神識探查到了前面的情況,只覺得大事不好。
淵歸有點緊張:“淵歸,那坐著的白衣女子我見過,她是尸王身邊的貼身婢女之一,如果她在這,那么尸王肯定也來了,而且就在這附近?!?p> “還有那個陣法,從未見過,如果這一切都是在我倆的眼皮子底下進行的,我們居然沒有一絲察覺,那她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還能準確無誤的找到這?!?p> “還是說她同尸王是一伙的?!?p> “很遺憾,并不是?!币坏朗煜で覝厝岬哪幸粼谒麄兩砗箜懫稹?p> 元系看到百里紅塵,難免心中狂喜,剛想出聲,就閉嘴了。
百里紅塵看了他一眼,就去看著靈修沅,叮囑他們:“安靜,若是說話聲太大,讓她發(fā)現(xiàn)我了,那尸王她就不管了?!?p> “她叫靈修沅,是我們幾家二代中年紀最小的那個,戰(zhàn)力也是二代中的佼佼者,他們一族從掌權(quán)到現(xiàn)在,不管生人,只管死者。”
“為什么能準確找到這,這是天生的感知力。最后再給你們一句忠告,你們可以惹一下我,但千萬別去惹她,不然就不是單純的死就能解決了。”
“想知道為什么,等一會兒就能看見了?!?p> 一番恐嚇下來,元系果然老實多了,不再跟個老媽子似的啰啰嗦嗦,安安靜靜的看起來。
如百里紅塵所料,靈修沅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
這也讓她放下心來。
靈修沅走近了,看到了那些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的新生,打量夠了,視線從他們身上移開。落到前面的白衣女子身上。
絲毫不把她放在眼里:“我不想在這種寒冷的大雪天,同一個名不禁傳的小嘍啰說話,把你的王叫出來?!?p> 巧的是那白衣女子也沒把她放在眼里:“王去取一件重要的東西了?!?p> 靈修沅沒因為對方毫不掩飾的輕視而怎么樣,而是勾起嘴角笑了笑:“嗯哼!那這樣,我可以把這理解為下馬威嗎?”
白衣女子回應說:“你隨意。”
連尊稱都不用。
但她也不覺得這有什么:“沒勁,無聊,沒意思,既然我這么無所謂,那就走了?!?p> 走得好好的,前邊突然多了許多走尸擋道,看著都有好些年頭了。
秉承著良好的教育,靈修沅沒有和它們動手,而是走了回來,抓著那白衣女子的衣領(lǐng)直接把她丟出去,然后就拖著那張椅子走了。
百里紅塵看著這神反轉(zhuǎn),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這么輕易就放過那些死人了,不像她的脾氣。
靈修沅就這樣坐著等,從下午等到半夜,他們也一樣。
都這么久了,她怎么還沒死,要不要出手幫她解脫一下。
在她糾結(jié)著要不要的時候,來的人帶來的消息,簡直令靈修沅大吃一驚。
“你怎么來了?!?p> “我若不來,等你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怕是要瘋了?!?p> “什么意思?!膘`修沅沉下心思,正眼看他。
男子一點都不急,脫下身上的狐裘披到靈修沅身上,為她系上。
“那個和你挺親近的人類,記得是叫阮玉幽,她被人帶走了,宅邸的下人妖獸皆被人所斬殺,時間是一個月之前。”
“不去?”男子歪頭看她。
“靠!”靈修沅想都不想一下,騰空一躍飛走了。
靈修沅走了,就代表了這里已經(jīng)全權(quán)交給他了。
“兄長,你們還準備在后面蹲多久,需要我過去請嗎?!?p> 她沒發(fā)現(xiàn)的,不代表他沒有發(fā)現(xiàn)。
“不必?!?p> 百里紅塵走出去,元系淵歸他們二人也跟著出來。
“即使蘇己親自過來同我說,但今日見到你們,難免還是有點吃驚,什么時候這種法子,需要用到我們的身上了?!?p> “時間會改變很多人事物,我們也一樣。多日不見,兄長依舊是那幅翩翩公子的模樣。”
靈修的語氣里,感受不到任何情緒。這讓百里紅塵眉頭輕皺。
“我給你們介紹一下他,他也是靈修沅,不,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兩個都不是真正的靈修沅,只是暫時的靈魂載體罷了,所以暫且把他稱做靈修就好?!?p> 百里紅塵滿是隨意的感覺,絲毫不把他們放在心上。
不過當事人也并不覺得這有什么好在意的,目光從百里紅塵身上移開,象征性看了一會兒元系,最后落到淵歸身上。
緩緩道出,現(xiàn)如今他們對于他們現(xiàn)在的定位。
“我對你們有過一點印象,一個是同了解的數(shù)據(jù)一樣,是借助第三家遺留至今的人類?!?p> “一個是存有我半數(shù)法力的人類容器?!?p> “都是毫無意義的存在?!?p> 總的來說,比那一串串的數(shù)據(jù)高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