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敵營,這位南國小王爺?shù)挂怖潇o,該吃吃,毫無一點不快難辨之色。
營帳被人打開,鬼手拉著靈傾把他帶過來,不忘拿著一張椅子一起。
還沒等小王爺開口詢問,靈傾就直言來意。
“小王爺,回去告訴你的皇叔南國的毒皇,三個月后我在這里等他,我們好好商討一下,凡人的……歸屬權(quán)?!?p> 說完了就轉(zhuǎn)身離去,背影顯得異常帥氣瀟灑,這就讓那張椅子多余無趣。
“慢著!”南國小王爺叫住他:“你也是妖,為什么這么幫著這些凡人,人心難辨,他們不會記得你幫過他們,戰(zhàn)事一過他們就會反過來誅殺你。
加入我們吧,你御尸的能力絲毫不亞于三王之一的萬歲尸王,再加上本王的才智,我們定能拿下人類疆土,到時你喜歡什么,本王就給你什么,此諾永不食言?!?p> 靈傾停下來了。
顯而易見,他心動了,但也僅僅是心動而已。
“你的條件很誘人,但可惜也僅僅在誘人止步,跟他們一樣,我也是王。而王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隨心所欲。”
人心善變,人心難料,人心險惡,妖的心思也一樣。
靈傾去找了宇文城,跟他說了一件事:“我要和尸鬼出去一趟,三個月內(nèi)要是回不來,就讓南國毒皇等著。
另外統(tǒng)計好人數(shù),轉(zhuǎn)告他要是有一人死傷,我就讓人踏平南國?!?p> “在下一定代為轉(zhuǎn)達?!庇钗某菓?yīng)下此事,目送靈傾與尸鬼離開,態(tài)度恭敬。
靈傾走了有幾步,就又停下來。
看這神情,好像剛剛想起什么。
“剛剛我去見了南國的小王爺一面,并且放了他。
他走之前跟我說了一件……值得讓我好好思量的事。說……我?guī)湍銈內(nèi)祟惼搅舜舜螒?zhàn)亂以后,你們凡人會聯(lián)合起來誅殺我這位妖王,現(xiàn)在我想聽聽同樣身為凡人的你的意見?!?p> 幾乎是下意識的,一句“無稽之談”從宇文城嘴里吐出,但很快他又沉默。
世間凡人眾多,每個人心里都有他自己的想法,強制并不能改變什么,反倒會讓某些聲音愈演愈烈。
“算了,一個無聊的問題?!?p> 其實靈傾多半能猜到答案,但…說與不說,結(jié)果都會一樣。
不管之后會發(fā)生什么,于她而言,當下永遠最重要。
跟這些凡夫俗子呆久了,靈傾也學會了一種心理情緒,叫自私。
不管何時,自己才是最該被自己愛著的。
這并不可怕。
靈傾跟尸鬼鬼手它們走得好好的,突然對他們說:“你們是我創(chuàng)造出來的,現(xiàn)在……我要死了,是準備就效樣殺掉我,還是等我死了再吃掉我。
好像第二個能讓我少點痛苦?!?p> “你不會死的?!笔砑航?jīng)與鬼手相融合,它所說即它所想。
靈傾少有的有點興趣:“我會死,這副軀殼比我原來的身體弱得太多太多了,那一次耗費的法力與精力本算不得什么,但這具身子卻遠超極限。
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逐漸崩塌,最多三個月,如果找不到合適的身體,寄物,或者我本來的肉身,我會像厲鬼邪神一樣,不斷奪舍生人軀體,直至復生。
但他們…那幫奴才,為了宗家那高貴的高傲,對這具身體下了咒術(shù),將我囚禁在里面,除非兩魂相遇軀體為本體,不然永遠都不可能?!?p> 因為一個小土坡,靈傾差點摔倒在地上。
經(jīng)此一事,讓她老老實實的走了一陣。
尸鬼領(lǐng)著他來到了一處人多些的小鎮(zhèn)。
“這里是一間客棧,你看不見了就先在這里坐著,等我回來?!?p> 交代完就出去辦些事,一點都不擔心。
靈傾面前擺滿了肉菜,香味撲鼻她卻不為所動。
一直都安安靜靜品著桌上的茶水,偶爾停下,閉眼沉思。
尸鬼是南定少將,不過才二十出頭,是個剛剛長成的小娃娃。
那只手臂,先前在尸骸里并沒有它的蹤跡,它的怨氣積結(jié)幾百年,難消顯眼,我不可能發(fā)覺不了。
有種憑空出現(xiàn)的感覺,像是被人故意丟到我面前,生怕我發(fā)現(xiàn)不了一樣。
這種膽大妄為的風格,估計是那些新替換的,對口不對心的新使才做得出來。
用系統(tǒng)解算空間,再通過搬運位置打開空間,趁我分神之際丟在那,任其發(fā)揮。
捏碎了存儲剛死之人怨氣的珠子,還將火焰與怨氣一同吞噬,借我之手淬煉,使己不懼毒物刀劍不傷。
實力更是由此突破天元扶搖直上,一只手臂,一個連軀體都沒有的物件,擁有了人一般的意識,及思維處理方式。
若不受理,后果難以想象。
在靈傾發(fā)呆的時候,客棧里又來了一行人。
兩女兩男都是十八十九歲的年紀,正是正氣十足,春心懵懂之際。
余下的,一人衣衫半舊,頭發(fā)胡子黑白參雜,雖有老態(tài)但神情明朗精神,是為男子。
一人頭發(fā)花白那張臉卻豐神俊朗,風度翩翩白衣似雪,但手持骨笛,吹出來的曲子簡直可以說是魔音。
最后一人,雖然為人,身形異常高大,走在人群中比他們高了至少半個身子,一身肌肉。戴著一個看起來很兇神惡煞的面具,遮擋住口鼻。
靈傾對他們不感興趣,但他們對他很感興趣。
陸錦看著前桌的那黑衣男子,向旁邊的師兄李淵說:“師兄你看那男子,是不是怪怪的,舉著一杯茶水看半天不喝,是不是這間客棧有蹊蹺,還是又有人埋伏我們?!?p> “埋不埋伏我不知道,但這個人一定要注意?!崩顪Y也向那黑衣男子看過去。
好半響才說:“我過去套套近乎,師妹你們就在這里等著?!?p> “好的師兄,要小心?!?p> 陸錦同張生桐看著李淵走過去,坐下。
其余人喝酒的喝酒,吹曲的吹曲,看美人的看美人。
李淵來到靈傾桌前坐下:“這位兄臺,可是遇到了什么難處。”
“是,怎么了?!膘`傾將手中茶水一飲而盡。
眼前人如此疏冷,非但沒有讓人知難而退,還想深入交流。
“兄臺,我看你我有緣,不妨咱們深入交流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