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給你點教訓(xùn)
元莯的丫鬟很快的將一頂粉紗垂墜的帽子拿了過來,帽子圓圓的,帽檐也很大,四周都是粉紗。
接過來,元莯在秦梔的頭上比了比,隨后又要丫鬟把剪刀拿來。
王妃明顯很不滿意,卻是沒有說什么。
把那粉紗剪下去大半,又留下一點兒,這樣看著就清爽了很多。
拿著帽子,然后戴在了秦梔的頭上,成功的遮住了她的頭陀。
坐在那兒不動,秦梔盡管不知自己是什么模樣,但顯然不會太好看。
“好多了,你以后出門就戴著帽子,免得被人瞧見了笑話你?!痹€看著她,一邊說道,頗有大姐的氣勢。
秦梔點了點頭,“謝謝?!睆乃隽四莻€小院兒開始,遇見了這么多人,只有元莯替她在意這個。
“莯兒,小梔,你們都回去吧。莯兒這幾日不要再出門了,小梔,明日會有教習(xí)嬤嬤去你那里,認(rèn)真聽教習(xí)嬤嬤教你的規(guī)矩,作為世子妃,你該知道的都要知道,嚴(yán)守規(guī)矩,不要給王府丟臉。”王妃看著她們倆,面容也幾分嚴(yán)肅。
“知道了?!痹€站起身,幾分不情愿的點點頭。
秦梔戴著帽子,邊站起身,“是。”
一前一后走出正廳,那些來往的丫鬟無不給元莯請安。她是大小姐,嫡出大小姐,身份尊貴,根本不是在花園里捕蝶的那些小姐們可比的。
“快回去吧,這些日子盡量的就不要出門了?!痹€停下腳步回頭看著秦梔,卻也知道說的這些沒有什么用,“關(guān)于你父母的事情,就不要傷心了,人死不能復(fù)生。以后在這里,可能也未必會愉快,但是總會衣食無憂,不會再有什么危險之事發(fā)生了?!?p> 看著她,秦梔的視線在她的臉上緩緩游移,這元莯是同情她的。
“多謝大小姐?!边@個元莯,有著附和這個年齡的個性,希望不會被磨平。
說完,元莯便離開了,即便她有個性,但從她走路的姿勢來看,她仍舊保持著這個身份該有的氣度。
“秦小姐,咱們也回去吧?!卑滋仪浦€離開,小聲道。
“走吧。”舉步,下了臺階,然后快步離開。
陽光正好,這帽子蓋在頭上,倒是擋住了些陽光,也不再那么刺眼了。
不由得抬起手看著自己手腕上的那個鐲子,陽光下,里面紅色的血絲好像在游動似得。
這鐲子果真不凡,并非便宜貨,盡管那王妃對她不滿意,卻沒有說不合時宜的話,可見教養(yǎng)非凡。
往西府走,建筑不再恢弘,但卻也是尋常人家難以比擬的。
在轉(zhuǎn)過一條長廊時,白桃忽然拉住秦梔的手臂,一邊道:“秦小姐你看,那就是長樞閣,世子爺回來時住的地方。”
順著她手指的視線看過去,樹影叢叢間,紅色的閣樓冒出來,十分扎眼。
那閣樓飛檐走角,別具一格,深處樹影之中,更像什么高人居住之地。
“很不錯?!鼻貤d點點頭,這世子爺果然是身份非凡,自己獨居一處,居然這么豪華。這身份血統(tǒng),就是出生自帶的王牌,當(dāng)然了,看的也是運(yùn)氣。
“訂婚之后,秦小姐你可能就會住在長樞閣了。”白桃忽然壓低了聲音,說道。
看向她,視線在她臉上轉(zhuǎn)了一圈,“又是聽誰說的?”顯然白桃也不太確定。
“聽一些姐姐說的。”白桃笑笑。
沒再說什么,秦梔搖搖頭,轉(zhuǎn)身朝著長廊盡頭走去。
下了長廊,便是一片較為廣闊的路口,四周有花池,但卻不阻礙視線。
有很多下人在來回的走動,做著各自的事情,在所有人眼睛都瞧得見的地方,是沒人會偷懶的。
然而,也正是因為視野開闊,所以不遠(yuǎn)處有兩個人走過來,使得秦梔一眼看到他們,他們也一眼瞧見了她。
秦梔看見的是一坨比較辣眼睛的東西,只穿著一條褲子,上半身裸著。也不知做了什么,臉上身上都是汗,乍一看就像抹了油待煎煮的烤腸。
“秦小姐,咱們快走,二爺來了?!卑滋易プ∏貤d的手臂,就想拖著她快跑。
秦梔也在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這坨辣眼睛的東西就是那個把她的頭打破的罪魁禍?zhǔn)?,二爺元爍。
看見了秦梔,年紀(jì)與她相仿的元爍便發(fā)出一聲冷笑,下一刻快步的朝著這邊走了過來。剛剛練完功夫,他身上都是汗,且身體很結(jié)實,都是肌肉。
看著那朝著自己走過來的小孩兒,秦梔的視線從他下身開始,一點點的打量。
瞧他這步子,每一腳都特別有力,邁步時動作迅速穩(wěn)健,白桃說的沒錯,他是個練家子。
再看他光裸的上半身,這般年紀(jì)就有如此肌肉,不容易。
再看他的臉,氣勢洶洶,把那周正的五官都給掩蓋了。不過不得不說,他長得很像王妃。長發(fā)束在發(fā)頂,干凈利落。
滿身都是汗,隨著他抵達(dá)近前,一股汗味兒撲面而來,甚至帶著難掩的熱氣。
“你做什么去了?”到秦梔近前停下,元爍要高一些,居高臨下氣勢洶洶。
看著他的臉,然后瞧見他一側(cè)耳朵下和脖頸上幾道被抓撓過的痕跡,盡管痂已經(jīng)掉了,可仍舊很明顯。
“二爺,秦小姐剛剛?cè)ヒ娏送蹂?。王妃要秦小姐回去好生養(yǎng)著,五日之后王爺就要回來了?!卑滋艺f話,字里行間把王爺帶出來,顯然是想讓他別找麻煩。
“我問你了么?閉嘴。說,你做什么去了?去母親那里告我的狀了?我告訴你,咱倆的恩怨咱倆算,別把不相干的人扯上。好歹你也是出自將門,怎么那么窩囊?”說著,元爍動手,推了秦梔一下。
他力氣很大,秦梔被他一推,不由得后退了兩步。
白桃立即扶住秦梔,一邊小聲道:“秦小姐,你快說兩句好話,咱們趕緊走?!倍旊y纏,整個府邸都知道。若是惹著了他,別想過好日子,他總是能想出諸多法子捉弄人。
秦梔沒言語,只是看著元爍那略顯得意的臉,瘦削的小臉兒很平靜。
“看著我做什么?不服氣的話,咱們倆再打一場。若是再被你撓了,我就不姓元。”說著,他逼近兩步,視線在她頭上的帽子多停留了片刻,“你戴著這玩意兒干什么?不倫不類的?!痹捖?,他抬手就把秦梔頭上的帽子掀開了。
隨著帽子被掀開,秦梔的頭陀造型也進(jìn)入視線當(dāng)中,元爍愣了一下,然后便揚(yáng)聲大笑,“太丑了!哈哈哈?!?p> 盯著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秦梔緩緩搖頭,這種熊孩子,不給他點教訓(xùn),他是不會知道天高地厚的。
視線下滑,在他身上轉(zhuǎn)了兩圈,隨后她深吸口氣,在元爍還在大笑期間,猛地彎身,兩手抓住他雙胯兩側(cè)的褲子,一個用力就給拽了下去。
笑聲戛然而止,周遭正在往這邊看的丫鬟們不由得發(fā)出一聲驚叫來,然后抬手捂住眼睛,卻小心的順著指縫往這邊看。
元爍緩緩的低頭,瞧著自己迎風(fēng)飄搖的下半身,他額上的青筋都跳了起來。
秦梔撿起帽子重新戴在頭上,又看了一眼光溜溜的元爍,淡淡的哼了一聲,“練了一身腱子肉有什么用?該長大的地方卻小的及不上我的大拇指?!痹捖?,她轉(zhuǎn)身離開,已經(jīng)傻了的白桃慢一拍跟上。
走出去幾米之后,就聽得身后的大吼聲,“秦梔,我跟你沒完!”
“隨便。”秦梔輕飄飄的回應(yīng)了一聲,熊孩子,再敢找事兒,有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