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亮,蕭景辰發(fā)了一夜的燒,這個時候已經(jīng)退下去不少,月汐也守在屋內(nèi)換了一夜的毛巾,現(xiàn)在坐在屋內(nèi)桌邊打盹。
一個黑影閃到窗外,因為窗子是開著的,屋內(nèi)燭光也跟著晃動了兩下。
“誰,什么人?”蕭景辰突然驚醒坐起。
只見幾個蒙面大漢破窗而入,一把鋒利的大刀直逼床上的蕭景辰。
就在這時又來一群黑衣人破門,但目的像是救人,一群人撕打起來,光線太暗,根本看不清敵友。
一個被一腳踹到月汐身邊的男子捂著胸口爬了起來,拿起手里的刀,一張大手拽住月汐。這些人打紅了眼,看見有個柔弱的丫鬟便想一刀了結(jié),以壯氣勢。
只是沒想到這小丫鬟沒有被這場面嚇到,卻轉(zhuǎn)頭狠狠地咬了那人一口。
“??!你這臭娘們!”黑衣人大叫一聲,回手一把大刀精準地朝著月汐的脖子揮過來。
來不及躲閃的樣子,月汐只能捂住眼睛尖叫。只聽見“鐺”的一聲,大刀被擋了回去,只見蕭景辰手里拿了一把刀,一刀捅進黑衣人胸口,接著就是黑衣人重重地倒地生。
廝殺過后,敵人全部倒地,定睛一看,為首的就是伯宇。
“好小子,一晚上不見人,原來是躲起來保護王爺呢?”
“你以為呢,我可不敢偷懶,我們王爺可是算好了這些人會在大家沉睡之時刺殺,這些賊人著實狡詐,等得我們可是真的犯困吶!”
“別廢話了,內(nèi)奸可抓到了?”
“王爺放心好了,雖然沒抓起來,我可是盯死死的,她沒跑,還像往常一樣伺候太妃呢!”
“什么,太妃?伺候太妃的內(nèi)奸?”
月汐難以理解這話了,伺候太妃就只有她和凝雪,自己不是內(nèi)奸,那就是凝雪了!
“不不不,你們搞錯了吧?”
“搞錯?你平時不是可機靈的嗎?怎么,裝傻包庇嗎,難道你們是一伙的?”
“我,我,算了,懶得解釋,內(nèi)奸也是講究證據(jù)的,還希望王爺不要冤枉好人!”
蕭景辰句句逼近,月汐沒了還口的機會,只能等待事實。
“放開我,你們干嘛!”凝雪被緊緊地綁了起來,兩個人壓著帶到蕭景辰身邊。
“王爺,您這是為何,奴婢還要伺候太妃呢,太妃過會兒該醒了?!?p> “本王不想多問,伯宇,交給你了!”
“是,王爺!”
“凝雪,其實王爺早就懷疑過你,只是沒有證據(jù),可就在前天夜里,你支開月汐,在水里下了藥準備給王爺喝,這才發(fā)現(xiàn)!而且王爺安然無恙,你便報信給這些人來追殺。我手中這飛鴿腳上的信件可是你的筆跡?”
“既然你們早有準備,我無話可說,要打要殺隨你們吧!”
“凝雪呀凝雪,我還堅信他們誤會呢,你就不能為自己辯解一下?”月汐開始著急了,她接受不了事實,凝雪一向待她也不錯,看上去簡單的女孩子,自己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她為何這么做。
“辯解?沒什么好辯解的,一人做事一人當。那人拿我父母家人做性命,我也是沒了辦法,不是被逼無奈我又怎會下藥?可憐我那雙親,都是女兒的錯,希望王爺不要遷怒我的家人!”
凝雪“撲通”跪地,頭狠狠的栽在地上,一邊哭泣,一邊求寬恕家人。
“說吧,是什么人指使你的?”
“還能有誰,王爺最忌憚的人,相反,她也忌憚王爺!”
其實不用問蕭景辰也是知道的,但真的不明白有什么忌憚的,自己已經(jīng)被安排在這深山里,卻還不給活路。
“她說,王爺路上遇到劫匪什么的也是難免,死在了路上她也能推脫干凈,等到了地方就不好辦了,這才給了我藥!”
月汐記得凝雪曾經(jīng)告訴她自己是孤兒,想想也是可笑,自己還以為和她同病相憐。但是如果她死在自己眼前,這心中也是千百個不愿。
“王爺,月汐給給您跪下了,凝雪不是心狠手辣之人,這是被逼無奈,況且她對太妃也著實是用心的,不曾有一點歹心!”
“這還用你說?本王不是弒殺之人,這幕后的黑手還在那里,殺了她也沒用,只是我不殺,自有人會處置她,包括她的家人!”
“求王爺救救我的家人,凝雪死一百次也不足惜,不能連累家人吶!”凝雪拼命地磕頭,因為是二樓,地板被砸得彤彤響。
“伯宇,你去通知鎬京的人把凝雪雙親送離那里,這邊通知下去,說夜里抓到內(nèi)奸已經(jīng)處死!凝雪,本王不殺你,但你也不能留在這里,離開吧,和你的雙親團聚,永遠別出現(xiàn)在鎬京那是非之地!”
“真的嗎?”凝雪額頭已經(jīng)磕出了血,又是血又是淚的看著王爺,像是看自己偶像似的崇拜的眼神。
“那你還不謝謝王爺?”月汐送了一大口氣,心里覺得只要活著比什么都好。
“謝,謝謝王爺,奴婢無以為報,來生做牛做馬也要報答!”然后再磕一個深深的響頭。
伯宇送走了凝雪,月汐的內(nèi)心卻是非常難受的,她還是不相信這一切,而且凝雪是她到王府以來最親近的人,大多時間都是和她一起,她也幫助了自己不少,突如其來的別離,連一聲“再見”都沒來得及。
又是一天的行程,太妃因路途顛簸身體不太能支撐下去,他們就早早的在客棧休息,這一天里月汐幾乎沒有說話。
“還有兩天的行程應(yīng)該就到了,母妃身體不適,我們也就放慢腳步吧,府邸安排的怎么樣?”
“回王爺,府邸也是有的,只是都是前朝王爺住的,這許久也沒有住過,年久失修不說,聽說里面也有點陰森。這國庫空虛,讓王爺您過來卻也沒有什么錢財修繕的。”
“無妨,這里山高皇帝遠的,只要不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怎么活都是好的!”
這一路的貧瘠蕭景辰都看在眼里,他早有心理準備,別人不給修可以自己修,修成自己想要的樣子會更加完美的。鎬京的王府雖華美,卻只有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