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態(tài)度
“你的態(tài)度不正確,我們要勇于探索。”陸念琛眉開眼笑的說,伸手去想把她撥正面對自己,“干嘛不看我?”
“我干嘛要看你啊……”這會兒她腸子都悔青了,怎么能在別人的車上隨便就睡著了呢?
“你不想弄清楚對我到底是什么感覺?”他拋出誘餌。
夏以沫終于肯回頭看他,無奈的問,“你想要我對你有什么感覺?”
靠近她,他把那張俊俏的側(cè)臉向她轉(zhuǎn)過去,要求,“你先親我一下。”
車內(nèi)先靜默五秒,然后響起一陣發(fā)自內(nèi)心的噴笑--
“陸念琛,你在跟我開玩笑吧?”
“我說認(rèn)真的?!彼樕系谋砬閺膩頉]那么正過。
夏以沫沖他擺手,笑得停不下來,“不行,不要鬧了,送我回家吧?!?p> “誰跟你鬧了?”陸念琛也是笑的,只是眸子里凝聚在一起的色彩越來越深,“你不試試怎么知道自己心里怎么想的?”
再說他也不能讓晚上的善事白做不是?
“你就當(dāng)今天是我生日,要送我一個友好的貼面吻?!?p> “只是友好的貼面吻?”逃不過去了,夏以沫只好確定的問。
“你想其他的也可以?!边@夜陸念琛相當(dāng)不正常,包括這個沒正經(jīng)的回答。
好吧……
夏以沫收斂了笑意,開始醞釀。
就當(dāng)他生日,只是一個友好的貼面吻,一邊催眠自己,一邊,她的唇向他的臉貼靠過去……
一個無奈又頗為麻木的催眠自己,一個歡喜又略帶忐忑的翹首以待。
誰的心跳,在愈發(fā)的鼓噪?
她,沒有理由拒絕這個吻。
想到了這一點,夏以沫原本的掙扎抵觸,統(tǒng)統(tǒng)都放棄了。
他過往的按捺和無盡的等待,還是沒有讓她卸下防備敞開心扉?
直到情緒得以稍適宣泄,陸念琛才依依不舍的放開那張有些紅腫的嘴,但他沒有就此離開她,額頭相貼,他氣息不穩(wěn),微微喘息著,看夏以沫的眼色,總算柔和些了。
現(xiàn)在算是怎樣呢?
實驗失???
原本慌亂無措的人,這會兒反而顯得鎮(zhèn)定,只要和陸念琛在一起,夏以沫似乎就能夠永遠(yuǎn)的有恃無恐。
關(guān)于這一點,在今天此刻,他總算領(lǐng)悟到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真的不敢拿你怎么樣?”他暗啞的質(zhì)問,字句有力。
罷了不及人給出回答,他便要再度狠狠的吻上去!
夏以沫真的慌了,連忙用手推拒著說,“你給我一點時間!”
“多久?”
多久?
她神色里飄出恍惚和茫然。
她不知道。
把那樣的反映全然納入眼底,陸念琛忽而無聲的冷笑了下,起身,將她放開。
十二月的中旬剛到,S市的上空忽然洋洋灑灑的飄來零星雪花。
雖然在夏以沫看來,這又是個絕佳宅窩發(fā)懶的好天氣,可是鑒于萬丈光芒的陸公子總計小十天沒有在夏家眾人眼皮下出現(xiàn),她實在不敢在家里呆著了。
下午四點,繁華的商業(yè)街區(qū),午飯之后溜了出來,逛到這個點,什么也沒有買。
本來想找個安靜的小店打發(fā)時間,特意帶出來的兩本書,一頁都沒看進(jìn)去。
細(xì)碎的白雪還沒落地就化了,氣溫壓根不會讓人感覺到初冬的冷意。
街上的行人,來來往往,有穿長靴露出美腿的時髦女孩,也有穿著韓式針織衫的小淑女,真是個混搭的好季節(jié)。
夏以沫身上套了一條淡藍(lán)的連衣長裙,白色的開衫毛衣,長長的頭發(fā)隨便挽起,甸甸的墜在腦后,素面朝天,開車載她出來的夏明珠還因此調(diào)侃,說她其實也是老天爺賞飯吃的類型,就是不太注意這些。
如果她知道今天會和阮玲在大街不期而遇,肯定會用心打扮一番。
和藹可掬的未來婆婆,對她說的第一句話便是,“哎呀,小沫今天穿得好像海的女兒?!?p> 反映不及的小狐貍還沒調(diào)整好狀態(tài),再聽第二句話已經(jīng)邀請出來,“跟我回家吃飯吧?!?p> ……
太后的美意實難拒絕,收拾了心情,乖巧跟隨,一個小時后,來到位于市區(qū)海邊黃金住宅地段的陸家別墅。
在路上阮玲就說了,今天那兩父子都不在,大的已經(jīng)飛國外走了三天,至于小的……
“我們家念琛呀,就遺傳了他爸爸的工作狂基因?!绷嘀蟀“M(jìn)了門,她回頭跟同樣幫手拿了很多東西的夏以沫說,“這幾天家里沒人,他也不過來陪陪我,生兒子真是沒意思,以后等你們結(jié)婚了,先生女兒,女兒貼心!”
把手里的東西交給迎上來的傭人,人再抬頭,就看到她那沒意思的兒子端坐在沙發(fā)上,沒表情的望著自己。
阮玲‘哎呀’了聲,“你怎么來了?”
被兒子聽到親媽說他的壞話,好尷尬的!
合起手里的文件,陸念琛笑著說,“我這不是來陪您吃飯么?”
視線移了移,和那只狐貍四目交接的一剎,他再道,“看來今天來得不是時候?!?p> 夏以沫微微一僵,直接把頭低了下去,無言以對。
“你皮癢是不是?”瞪了兒子一眼,阮玲回頭拉過她親自領(lǐng)進(jìn)門的準(zhǔn)媳婦,“別理他,成天在公司開會,人都開傻了,晚上罰他不吃飯?!?p> “我的意思是,今天有人陪您,明天我再來,您這不天天都高興么?”
“你爸明天就回來了,我稀罕你來呢!”
說著,阮玲就帶人往里面走,吩咐下人泡花茶來,興沖沖的要夏以沫在晚飯前給她畫一副肖像畫。
經(jīng)過沙發(fā)時,再聽陸念琛孩子氣的問,“晚上真不給我吃飯?不給我就走了?!?p> 明明感覺他身上帶刺,說話的語氣也不是很好,可為什么他又讓人覺得那心情貌似不錯?
夏以沫埋著頭,不知道為何特別緊張,這就算了,還忍不住要抽出一點點空檔去留意某人的細(xì)微變化,真是……作孽。
阮玲不耐煩道,“敢不給你飯吃么?不過--”她斜眼過去,心思一轉(zhuǎn),笑瞇瞇的說,“你想走的話我也不留,小沫,我們家什么不是很民主吖?”
她就是吃準(zhǔn)了準(zhǔn)媳婦在這里,兒子肯定跑不了!
陸念琛無意外的沉默,等飯!
夏以沫只顧聽話的跟著阮玲走,不知道為什么就聽懂了她話里蘊含的深意,于是就只有……更不明所以的臉紅了。
……
一支炭筆,一張4A大小的紙張,短短三十分鐘,夏三小姐成功的討好了陸家的當(dāng)家主母。
阮玲是絕對平易近人的類型,加上她十八歲就生了陸念琛,得當(dāng)?shù)谋pB(yǎng)讓她看上去就三十來歲的模樣。
讓某只狐貍最為寬心的一點,是她溫和愛說笑的性格。
婚事不能做主就罷了,若嫁進(jìn)了門還要被惡婆婆千番刁難,那豈不是悲慘一生?
拿到自己的素描像,阮玲特意跑到兒子面前去炫耀了一番,一口一個‘你沒有吧?嫉妒我吧?’,真是要把某人給活活憋死了。
入夜來,家中各處的大燈都被打開,飯廳內(nèi),幾個家常小炒加上文火慢熬的魚湯,一頓普通的晚飯準(zhǔn)備妥當(dāng)。
陸家雖然盛名在外,可真到了如此時候,和尋常人家也沒什么不同。
這樣的簡單讓夏以沫感到放松,她和陸念琛各自坐在阮玲的左右兩側(cè),童心未泯的長輩洋洋得意的掏出最新款的手機,讓傭人給照了一張合照發(fā)給老公,才定下心吃飯。
對于此類幼稚的舉動,陸家公子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倒是夏以沫頗為意外。
那抹詫色被阮玲看出來,就打趣說,“你是不是覺得像我那么可愛的老媽,不會生出那么無聊的兒子?”
罷了,她勒令陸家的九代單傳,晚飯后帶準(zhǔn)媳婦去看場電影,要全程手牽手那種,碎碎念的說他連浪漫都不會,也不多跟他爸學(xué)學(xué)。
夏以沫更加詫異,從小到大,陸伯伯在她心里絕對是不茍言笑的代言人啊……
大抵被說得太厲害,陸念琛終于在沉默里爆發(fā),對母親正色道,“阮女士,請你好好吃飯,還有,我記得爸上一次帶你去看電影已經(jīng)是兩個月前的事了,至于你的懷疑,我想你應(yīng)該不需要我再去做一次多余的親子鑒定吧?”
“你、你去鑒定過?”再也顧不上什么家教規(guī)矩,夏以沫不可思議的問。
沒想到他會是那么較真的人!
嗯……不過想想,陸家就得他一個,總是被這樣說,可能真的會在心里起疙瘩哦?
說起這件事,阮玲就忍不住拍桌子,“是?。∧闱扑鄾]勁!平時跟他開個玩笑,竟然小心眼的去悄悄做鑒定?!?p> “媽,吃飯吧……你表現(xiàn)好一點,我會考慮待會兒帶你一起去看電影的?!?p> 就在這場母子斗嘴越演越烈時,暗自觀戰(zhàn)并且偷著樂的夏以沫,非常悲劇的被魚刺卡了喉嚨……
夏以沫的現(xiàn)世報總是來得特別快。
上次是在慈善晚宴的拍賣會上違心發(fā)誓,之后立刻發(fā)現(xiàn)陸念琛就在身后坐著。
這一次旁觀母子斗嘴,偷著樂都會被魚刺卡了喉嚨,也許她命里天生就被陸家克,還是那句話,上輩子欠下的,這輩子慢慢還吧!
陸念琛最先察覺她不對勁,先是看到這丫頭抓起旁邊的湯猛灌了一大口,沒有把刺咽下去,反倒被燙了嘴,‘哇’的一聲狼狽的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