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付出的代價
“永存夢魘的深淵之神，我在此懇求您！請賜予我最強大的力量吧！我愿意奉獻我的所有！”我跪在深淵之神的神像之前，不停的朝拜著，我知道若他回應(yīng)我，我將萬劫不復，但我寧愿萬劫不復！我只想擁有最強大的力量，不！更強大的力量！我要復仇！要將我心中的仇恨全盤傾瀉到那些冷血殘忍的獸人身上！他們會付出代價的！為了家族！家人！人民！我要讓他們付出萬倍的代價！
【深淵，聽見了你的呼喚，小家伙?！?p> 伸手不見五指，無限黑暗之中。
我本想從懸崖墜落而下以求解脫，卻未曾想到某種奇怪的力量會將我?guī)У搅诉@里。
明明周圍滿是黑暗，卻能在黑暗之中看見這神殿中矗立的神像，明明我根本不認識什么深淵之神，但我卻偏偏知道這座神像就是深淵之神，一定是他在指引我！他一定能給我想要的力量！
扭曲的大理石神像，被黑色的荊棘藤蔓纏繞的破舊神像，斷了頭，少了右手，斷頭處明滅可見的是黑色蠕動的肉泥，斷手處也一直流著黑色的發(fā)著惡臭的怪異液體，明明令人惡心，卻又擁有魅惑人朝拜它的能力。
我繼續(xù)朝他的神像磕著頭，頭破血流卻不知疼痛，這些痛比起失去一切來講根本不算什么！都怪我！要是我有力量！要是我能一手遮天！他們就不會！
“偉大而睿智的深淵之神啊！您忠心的仆人愿意付出一切！我只求足夠復仇的力量！”我說得很大聲很激動！我能感覺到他在看著我！只要我再誠懇點！再誠懇點!這位神明一定能給我復仇的力量！
【你在顫抖，你的靈魂在搖晃，你將死，你能有什么給我?！?p> “神明大人！求求你！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就算讓我屠城！讓我毀滅大陸！我都愿意！”
奇怪？為什么？我為什么會說這種話？！這是魔鬼！他在蠱惑我！?。〉鹊?..就算這樣...只要復仇不就行了么。
不！不！屠城？毀滅大陸？萬古罪人？我只想復仇！僅此而已！為了復仇卻讓整個大陸受到威脅...我怎么能...莫名感到一陣寒顫，我不自覺地退后了幾步警惕著眼前扭曲的神像
【有什么不好？孩子...接受你心里真正想要的吧，我會給你足以成神的力量！到時候何況是復仇？所有位面的獸人任你宰割！甚至只要你想，殺光獸人們的神明也沒問題...而代價...只是小小的一個大陸?！?p> 他能聽見我心里的想法，完了，這個魔鬼早已把我掌握在了手掌之中，我根本無法反抗，復仇，除此以外我沒有任何生存的意義了，我不曾愛過一個女子，不曾談過一場戀愛，我一心關(guān)注著家族的領(lǐng)地，我只想守護那份溫馨，如今，沒有什么能守護的了，屠城也好，大陸毀滅也罷，只要復仇...殺光...他們！
“吾主，萬歲?！绷α縼砼R的那一刻，我只能感覺到自己內(nèi)心的喜悅，我在狂笑，我知道，這股力量能夠做到！復仇！我馬上就去復仇！看著吧！逝去的子民們！我一定讓他們感受萬倍痛苦！而代價...只是小小的一個大陸...
【快醒醒！】
“嗯？”黃昏已至，昏黃的光從窗臺灑進，耶澤爾微微睜開雙眼，他努力想撐起身子，勉強掙扎了片刻，伴隨著他雙手的顫抖，他終于坐了起來，很明顯，昨夜一整夜的修煉已經(jīng)讓他耗盡了體力，雖然睡了一個白天，但也未能完全恢復。
“嘁，又是夢么...”耶澤爾坐在床上呆呆的想著，是夢也非夢，那是前世為獲得復仇的力量而確切做過的事情，與混沌諸神簽訂契約，作為他們降臨大陸的容器，他們知道耶澤爾體內(nèi)的黑暗本源完全能夠承載混沌神的力量，每當他們通過耶澤爾降臨，就有一個大陸淪陷。
“當秩序諸神注意到我這個容器的時候，獸人諸神、精靈諸神都已經(jīng)隕落了，想群起而攻之，于事無補?！币疂蔂柪淅湫α藥茁?，像是對自己的嘲諷，也像是對萬界的悲嘆。
“在成功復仇之后，我就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了，我能看得見，自己提著刀，殺戮殺戮不停的殺戮，明明不是自己在控制自己，卻又完全能感受到將頭顱砍下時的手感，我看到過最凄慘的妻離子散，也看過最悲壯的英雄落幕，他們逃不了，更擋不住身為混沌容器的我?！本従徠鹕恚疂蔂栆揽吭诹舜芭_，永是在無人的地方欣賞夕陽，才能讓自己孤獨的心感受到幾絲慰藉。
“說起來，是那股聲音叫醒了我么...”耶澤爾看著落陽自言自語，他在內(nèi)心中試探著，但那股聲音似乎并不想在現(xiàn)在搭理他。
“嗯？這是？”在內(nèi)心中尋覓的時候，耶澤爾卻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已經(jīng)七級了，“怎么會？睡一覺又提升了兩級？如果是這樣，那么不出一個星期，我能到九級！”意外之喜，耶澤爾的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想笑的弧度，他知道，如此迅速的提升會讓他向混沌復仇的計劃更加提前，想到自己的復仇計劃進行的如此順利，耶澤爾就沉溺在了夕陽的美景中，像個孩子般笑著。
“咚咚咚...”就在耶澤爾沉溺于美景中時，一陣敲門聲淡淡傳來。
“誰？”轉(zhuǎn)過頭，耶澤爾向著房門走去，慢慢打開門，走入視線的是一個披著紫色斗篷的女子。
“耶澤爾?！敝焙羝涿瑓s并未讓耶澤爾感到驚訝。
“安。”耶澤爾淡淡回復著，他知道這個身披斗篷的女子一定是安，雖然他也不知道這是什么原理，但只要是關(guān)于名為安的女子的事情，耶澤爾總會很敏感。
耶澤爾朝著安點了點頭示意她進宿舍，便轉(zhuǎn)身向著窗臺走去。
隨耶澤爾步入房內(nèi)后，安掀開了自己的斗篷，她興致沖沖的看著耶澤爾，發(fā)現(xiàn)他居然一天升了四級！
“雖然他的基礎(chǔ)等級少，但這也未免升的太快了？只是待在宿舍里，沒有導師和學友，他是怎么做到的？算了，想是想不通的，我還是把正事給他說了吧！”想了一秒，安便用魅惑的紫色魔瞳對視著耶澤爾漆黑的眼，她這次來是想彌補之前自己的過失，她可不希望這個三級就知道嫻熟使用秘技和刺殺手法的“天才”永遠待在三級，特別還是因為她害的。
“他一定是個奇才！”在看到他一夜提升四級后，安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等阿菲波羅先生見到他，先生也一定會這樣想！”
點了點頭，安一把握住了耶澤爾的雙手，她紫色的眼楚楚動人，“吶，這是真學院展會的邀請函?！?p> 呆住了半刻后，耶澤爾才感受到安手中的魔法造物，輕輕松開安的手，耶澤爾將這個如紙片大小的藍色魔法造物細細看了看。
“阿菲波羅？展會？”耶澤爾在腦海中盤算著，“一個真學院的導師，與外院不同，或許有用。”
“真學院么，雖然我并不太感興趣，但是確實有用，畢竟比起這外學院，真學院里是完全不同的。”耶澤爾迅速想著，“外學院，是為貴族們特地打造的學院，這里高貴而優(yōu)雅卻并沒有真正強大的導師，儼然是貴族子嗣們交際的地方，只有偏遠地區(qū)的領(lǐng)主才不知道外學院的真正用途，這些領(lǐng)主用盡整個領(lǐng)地的財產(chǎn)將自己的子嗣送到外院，以為這樣可以讓自己的孩子變得強大，只可惜...”
想到這耶澤爾不禁感嘆，“弱者變?nèi)酰瑥娬咦儚?，那時作為一個鄉(xiāng)巴佬的我，哪知道這些事情，呆呆的待在外學院里，任人宰割，父親...我們在他們眼里不過是毫無利益的廢渣罷了?！?p> “確實，該認識一下真學院里的導師?！币疂蔂栂胫懊仔獱?、安，這些學院強者都是真學院成員，他們的導師都是柯德大陸的佼佼者，這些導師，人脈、勢力、財力都是康斯蘭德數(shù)一數(shù)二的，若能接觸并拉攏，將來我若以一人之力難以守護灰狼堡，他們也可以在那時助我一臂之力，嗯，不錯的棋子?！?p> 沉默片刻，耶澤爾朝著安點了點頭，面無表情道“我會去的。”
“嗯！三天后，大概這個時候，我會在展會大廳門口等你！”見耶澤爾答應(yīng)了，安也不知怎么回事，她的心中有一些微妙的波動，她自己冷靜分析著，“或許是因為這樣能彌補自己犯的錯吧？”
安暗暗想了想然后朝著耶澤爾笑了笑便轉(zhuǎn)身走去，“走啦?！?p> “嗯，那么，三天后見。”
“嗯！一定要來哦！”
目送安離開，在黃昏的余耀中，遠處的河有一些金色的光粼，柔和的風帶著香甜的氣息暖暖熏人，看著紫色斗篷的背影漸行漸遠，耶澤爾終于再次感到畫面的熟悉感。
“又是這種熟悉感，卻毫無記憶?！弊匝宰哉Z，耶澤爾越發(fā)懷疑自己所謂的前世記憶，但是前世所作所為歷歷在目，自己手上曾沾染的血腥是永遠無法洗掉的。
“也許是因為關(guān)于她的事不重要呢?！币疂蔂柨粗h遠山坡上的金色樹木猜測到，“所以我根本記不得了吧，畢竟上一個學院時期已經(jīng)是三百年，不，幾百年前的了吧?！?p> 【...你會后悔的?！?p> “嗯？”就在這時，耶澤爾體內(nèi)的聲音卻突然出現(xiàn)，只可惜這股聲音卻意外的小聲，耶澤爾根本聽不清它說的什么。
【...】沉默片刻【也許，我明白你為什么選擇那樣做了?！?p> 那股聲音繼續(xù)自言自語著，耶澤爾并沒有太在意，雖然聽不清，但他知道這股聲音永遠不會告訴你你想知道的，它就像是一個神棍，整天說著莫名其妙的話，因此它的話語或許不那么重要，不用太過在意。
看向遠處，安正轉(zhuǎn)過頭揮著手，就像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甚至于她忘了把風吹掉的斗篷披在頭上。
“還是老樣子啊...”又是脫口而出，耶澤爾完全不能理解自己未經(jīng)大腦是怎么說出這種話的，“為什么...說還是...”
“算了，重生過后自己總感覺哪里有點怪，也許是穿越時空導致的記憶混亂呢？”想罷，耶澤爾便轉(zhuǎn)身回到了房內(nèi)，他緩緩坐在床上，看著手中的邀請函，緩了緩，便開始等待夜的降臨。
“如此，好好提升能力吧?！?p> ...
三天倒是過得很快，雖然基本都是在修煉中度過的，但有一次黃昏時，耶澤爾卻聽到了一些消息。
“聽說朝西開辟康斯蘭德王國和精靈王國翠里斯道路的導師團回來了，他們帶回了好多戰(zhàn)利品!”
“哦？那里應(yīng)該全是強大的獸人部族吧，能將那里開通，真學院的導師果然實力強大！”
出來準備尋找食物，耶澤爾碰巧聽到了兩個路人的談話。
“嘁，難怪有展會?！币疂蔂栞p輕一笑，“柯德大陸人族和獸人的矛盾可謂是水火不容，這一次開路大捷想必讓西路的獸人部落萬劫不復了吧，嗯，是個好機會，等二十級的時候，我需要去趟西路，那里也有我要的一樣東西?！?p> 這是個好消息，對于耶澤爾來說。
西路常年被獸人占據(jù)，而那里又是黑暗造物盛產(chǎn)的地方，如今西路被導師團蕩平了，對付獸人余黨就很輕松了。
“看來要趕快鍛煉啊，機不可失！”想罷，耶澤爾便要朝宿舍走去。
“哎！我再說點好笑的！前幾天那個全院第十，法瞬的安.斯托克好像又坑了一個新人！”
“哦哦，我聽說過！一場大火把別人的決斗給黃了，還讓別人受到了免除學習資格的懲罰！”
“你也知道？也對，都傳開了！那個女的啊，總是給別人帶來厄運呢！”
“噓！別這樣說她！誰知道這兒有沒有斯托克家族的間諜呢！他們家族...不是什么好東西！”
“是嗎...帶來災厄么，安...”耶澤爾淡淡嘗了一口面包，不再說話，他默默朝著宿舍走去眼中若隱若現(xiàn)著什么，卻是無人知曉他的心思。
“災厄之子，最末之人?！眰髡f中大陸的兩大災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