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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待楚暮歸

第七章

靜待楚暮歸 塔塔抹茶 2168 2018-03-26 19:55:04

  凌春結(jié)了賬送我回家,其實她明顯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也樂得她上門,重點是我也沒錢打車,和她出門是不用帶錢包的。

  出租車聽到我們?nèi)サ牡胤胶笱劬σ涣?,像看見了老鼠的肥貓,毫不猶豫的抬高了起步價。凌春上車后嘟囔了幾句,倒也知道那地方十分偏遠(yuǎn),而且這個點打車的確很費事。說起來晏靜秋選的地方和他的人一樣冷漠孤僻,安靜的有些荒無人煙,而且那條路也只能通到那座房子,出租車司機不宰客有點兒太傻。我是懶得砍價,畢竟看資本家出血是我等貧困勞動人民生活中不多的樂趣。

  “兩位小姐是去晏家吧?”那司機看著計價器,笑瞇瞇的和我們搭訕。

  “嗯?!蔽依鄣酶静幌腴_口,只想趁這半個小時時間補補覺。

  這司機露出一個了然的表情,有點猥瑣的看著我兩:“去找晏家的那個設(shè)計師?上過雜志的那個?”

  “哦,你知道他?”凌春明顯來了興趣。

  “知道呀,”那司機嘿嘿的笑起來:“不是我說哈,你兩可不是第一個去晏家的姑娘。我都載過好幾個小姑娘去呢!”

  我和凌春都坐直了身子。那司機看來也和我是同道中人,只看到我一臉八卦的表情,完全忽略了凌大美人殺氣騰騰的臉,高高興興的和我們侃了起來:“.......那個設(shè)計師是挺有名的,我記著有個小丫頭給我看那個雜志封面,哎呦,那臉長得,我一個男人都覺得,嘖嘖,”他看了我一眼,估計誤解了我臉上的嫌棄,加上一句;“不過那些小姑娘沒你們兩漂亮。我感覺你們勝算大一點?!?p>  “勝算?什么勝算?”我有點奇怪。

  “哎呦,就能敲開門的勝算唄。”那司機又樂了起來:“那家門可不好進,去的小姑娘基本都是坐我這個車再返回的呢?!?p>  “基本?意思是還有能進去的嗎?”凌春震驚的插嘴。哈,男神人設(shè)崩塌呀。

  “哦,那倒不是,”司機往車窗外看了看:“好面子的都自己走下去。”

  走下去,嘖嘖。

  正說著,目的地到了。司機意猶未盡的停下車,很殷勤的幫我們開了門,好心的問我們:“姑娘,要等你們嗎?天黑了不好走的,下山給你們算便宜點?!?p>  我倒是想跟他走。當(dāng)我看著管家一臉正直的,帶著被打擾的表情向我走來時,真是很想回頭和那個司機商量價錢,李叔看著我:“小姐,你回來了??爝M去吧,少爺在等你。”

  司機一臉茫然的看著我,我勉強的笑了笑,說了句再見就往大門走去。遠(yuǎn)遠(yuǎn)還能聽見那司機小哥欽佩的贊嘆聲:“真厲害!可是成功了一個!哎,這位小姐,你要回去嗎?”

  凌春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回哪去?這是我家。”說完帶頭往院子走去,丟下那個師傅在風(fēng)中凌亂。我看著她風(fēng)姿綽約的背影,小聲對李叔嘀咕道:“你看,她是不是和這房子更配一點呢?”李叔淡淡的看我一眼,有點扭曲的說:“這要讓少爺說。”又不無可惜的加了一句:“當(dāng)然我覺得挺配的。”

  是吧,我沖他笑了笑,默默地在心里算計,這個點進去,不用和他打招呼最好,然后我直接上樓,沖個澡坐個面膜,躺到床上應(yīng)該只需要一個小時。最好凌春能牽絆住他,我可以悄無聲息的溜到樓梯那里......

  “阿暮?!?p>  好吧,我嘆了口氣,看來跑不掉了。

  晏靜秋坐在沙發(fā)上,右手扶著額頭,神色看著淡淡的。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的原因,他那張臉看著比平時更加白皙,眼睛隱在手撐起的陰影里,薄薄的嘴唇緊緊抿著,帶點微的粉色。灰色家居服的領(lǐng)子有點大,露出平直的鎖骨和微微起伏的胸肌,那種灰色倒是很襯他,整個人更加不食煙火起來。我移開了眼睛,再討厭他,對于美色卻還是無底線的著迷,真是不可救藥,我暗自唾棄自己。

  “你去哪了?”他放下手臂抬頭看著我,那灰色的眼睛晶瑩剔透,但還是不帶任何情緒;“電話也沒有帶?!?p>  我沉默。我不曉得該怎么說,于情于理,哪怕作為房客,我知道我要對他有個交代,何況他還是我名義上的丈夫。但是每次我看到他,就無可避免的想到顧茗城,無論怎樣平復(fù)的心又會尖銳的疼痛起來。我不是一個記仇的人,我一直在竭力的接受他是我丈夫這件事,但我看到他那張臉,特別是那雙灰色的,冷漠的像終年不化的冰雪一樣的眼睛,就想起造成我和顧茗城形同陌路的始作俑者,想起今天下午顧茗城那張驀然蒼白的臉,想到我自己無能為力的,被匆匆結(jié)束的愛情.....我不知道我開口會不會罵他,忽然詛咒他,只好沉默。

  “阿秋,”凌春打破了這尷尬的令人窒息的沉默:“我和楚暮去爬山,順便吃飯了,你——”

  晏靜秋沒有說話,只是站了起來。凌春見狀急忙撲上去拉住他,我有些想笑,怎么,怕他打我不成?忽然她低呼一聲,抓住晏靜秋的手急急的問道:“你怎么這么燙?發(fā)燒了嗎?”說著就把手要伸向他的額頭。晏靜秋攔住她的手,還是固執(zhí)的看著我,那眼睛像凝固的冰晶。

  我害怕那樣的眼神,轉(zhuǎn)頭喊管家:“李叔?李叔,你過來看看?!闭f完就想離開,怪不得臉那么白,原來是生病了。

  管家攔住我:“小姐,少爺從下午六點就開始發(fā)燒了,不肯吃藥,非要等你回來?!彼穆曇艉芷届o,但我聽出了一絲責(zé)備。瞄了一眼時鐘,九點。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無論怎么,都不能對病人生氣吧。我嘆了口氣,看著凌春,她那雙眼睛已經(jīng)紅了,看起來真心疼了。

  “凌春,”我看著地毯的一個花樣,平靜的說:“麻煩你照顧他了,”想了想,我還是對著空氣說:“還有,我下次會早點回來的,很抱歉。下次不用等我。”

  沒有人說話。我剛想抬頭,一個黑影閃過,我被摟進一個滾燙的,帶著木槿花香氣的懷抱里,我的臉撞上他的胸口,蹭到他裸露的皮膚上,很燙。我下意識的想推開他,他的手臂像鐵一樣箍住我,根本動彈不得。

  “阿暮。”他低沉的,有點沙啞的聲音壓在我耳邊,我覺得他想說什么,但是他只是安靜的抱著我,什么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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