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中郎真是好大的威風(fēng),那下官就不多說什么了,盧中郎好自為之。”左豐臉色一沉,本就陰翳的眼神更加的肆無忌憚起來,帶有一絲威脅之意。
“來人,帶天使等人去休息。”盧值甩了甩衣袖,朝著左右喊了一句,一個人轉(zhuǎn)身離開。
“好一個盧植,真是沒有把我放在眼里,是覺得我好欺負嗎?”左豐看著離去的盧植,眼底劃過一抹狠色。
“將軍,那左豐好歹是京都來使,您這樣駁了他的面子,會不會有些過了?”
回到自己的軍帳中,一名親衛(wèi)小聲說道。
“他區(qū)區(qū)一個小黃門,本將軍難道還要怕他不成,只等我破了這廣宗城,諒他也不敢多說什么?!北R值嘴角勾起一絲不屑。
一連三日,盧植都沒有去理睬左豐一行人,只是專注于各方面的情報。另一方面,蘇烈也在等一個契機,雙方就這么相安無事起來。
“左黃門,自從咱們來到此地三日,他盧植可是連個正眼都沒有瞧過咱們,簡直沒有把黃門您放在眼里??!”左豐營帳中,一旁的小太監(jiān)開口說道。
左豐表情一凝,雙眼惡狠狠的瞪向了小太監(jiān),“這事需要你提醒嗎?難道我不清楚?”
“小的該死,小的該死,請黃門恕罪?!毙√O(jiān)被左豐一瞪,急忙嚇得跪地求饒起來。
“哼!讓人去通知一聲,就說本官要回京了?!?p> 左豐低頭沉默了片刻,對著小太監(jiān)開口說道。
“喏!”小太監(jiān)急忙起身,一臉謙卑的退了出去。
“盧植啊盧植,你不把我放在眼里,那就別怪我無情了。”左豐眼神一沉,眼底閃過一抹鋒芒。
……
“管帥,有消息了?!?p> 在一處雜草叢生的野林里,一個漢子興匆匆的喊道。
“恩。說!”
“消息說京都來的那一群人已經(jīng)離開了盧植軍營,最多半天的時間就能咱們這了?!?p> “很好,傳令下去,只要他們一行人經(jīng)過就動手,但為首的那一個千萬不能有所閃失,都記住了嗎?”管亥眼中閃過一抹精芒,朝著眾人喊道。
“喏?!眳擦种袀鱽硪魂嚮匾?,可見人數(shù)并不少。
……
遠處的地平線上,一輪太陽將要落下,西天的晚霞揮動著絢麗的紗巾,只聽得車輪滾動、馬蹄之聲,一行人馬出現(xiàn)在了官道之上。
“左黃門,咱們就這樣回去了嗎?”小太監(jiān)乘著馬,緊緊的跟隨在一輛馬車旁。
“哼!既然他盧植不愛待見咱們,咱們也不是潑皮無賴,又何必死賴在那里呢?”馬車里傳來了左豐那尖銳的聲音。
“那陛下那里該如何交代?”
“交代?”
“呵呵,盧植妄自尊大,壁壘不出,似乎有意懈怠軍心??!”
左豐陰笑了兩聲,聲音變得更為尖銳刺耳起來,好似寒風(fēng)吹過了冰山,讓人不寒而栗。
“嘶!”
小太監(jiān)倒吸一口涼氣,三言倆語之間就為盧植編織了一個罪名,足以看出左豐手段狠辣啊。
“黃門英明,這盧植得罪了黃門,簡直是不知死活??!”
“行了,閑話少說,還是專心趕路吧。”
左豐停頓了一會兒,開口結(jié)束了話題。整個隊伍又安靜了下來,只剩下車輪滾動,戰(zhàn)馬嘶鳴之聲。
“給我殺!”
叢林中突然傳來一聲爆喝,一群身著黑袍,臉帶黑巾的賊人手持著利刃沖了上來。
“恢!”
“不好,有賊人!”
“快,保護好黃門,迎敵!”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左豐一行人中出現(xiàn)了一陣混亂,各種嘈雜之聲不絕于耳。
“將軍有令,絕不能放過左豐,殺!”管亥揚起手中的長刀,朝著眾人高聲喊道。
“殺!”
雙方各自抽出自己的利器,互相廝殺了起來。
本就是出其不備,又是蓄謀已久的動作,初一交手,勝利的天平就一面傾倒向了管亥這一邊。
“左豐,給我拿命來。”管亥看了一眼局勢,面巾下的臉龐上浮現(xiàn)出一絲戲謔之色。
“快!保護我!給我攔住此人!”左豐瞧得情形,身體一個哆嗦,直接跌下馬車,連滾帶爬的朝著遠方跑去。
“賊子,休的放肆!”一名將官虎目一凝,手握著長槍朝著管亥殺來。
“來的好!”
管亥還在猶豫該如何才能放過左豐,又不讓他心生懷疑,恰好迎面沖上來一將,正好借此機會放了左豐。
“鏘!”
倆兵相接,發(fā)出一聲脆鳴,管亥眼中裝出一絲驚駭色,驚道:“好大的力氣!”
“哼,這么點本事也敢逞兇,給我去死吧!”
見管亥驚訝的表情,將官虎目閃過一抹得意,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兄弟們,點子扎手,快撤!”管亥險險的躲過將官的冷槍,急忙調(diào)轉(zhuǎn)馬頭,逃離而去。
“算你跑的快,否則定要你死于此地。來人,去把左黃門請回來?!?p> 將官虎目望著離去的管亥,猶豫了片刻還是放棄了追擊,畢竟他的職能是保護好左豐。
片刻之后,一群士卒把左豐給帶了回來。此刻的他哪還有半點官威,一身官服凌亂不堪,臉上猶帶著一絲驚嚇,顯然還沒有從剛才的沖殺中回過神來。
“閹人就是閹人,沒有一點膽子?!睂⒐倏粗矍暗淖筘S眼底掠過一絲不屑,臉上卻是波瀾不驚:“左黃門,您沒事吧?”
“賊,賊人退了嗎?”
“賊人已經(jīng)被末將擊退,已經(jīng)沒事了?!?p> “盧植,一定是盧植怕來的人,一定是他,他想要殺我?!?p> 左豐先是松了一口氣,隨后眼中滿是瘋狂之色。
從剛才賊首喊的那一句‘將軍’,他就有所預(yù)感,在結(jié)合賊人的目標是為了自己而來,他就認定了是盧植所為。
“黃門此言差矣,末將并未從他們身上看出任何與盧中郎有關(guān)的東西。”
“哼!他盧植豈是傻子?既然他要殺我,又怎么可能派自己的人?”左豐陰翳的眼神射向了將官,如同一條毒蛇,隨時可能暴起咬人。
“唉!”將官有心幫盧植解釋,但被左豐這么一瞪,頓時不敢多說什么,整軍從新出發(fā)了。
另一邊,管亥回到城中,興沖沖的趕到張角的府中來。
“天師,您交代的事情辦妥了。”管亥朝著蘇烈假扮的張角大喜道。
“恩。做的不錯,帶著兄弟們?nèi)ヮI(lǐng)賞吧?!碧K烈微微頷首,隨手打發(fā)了管亥。
“既然這一步棋,那接下來應(yīng)該到你上場了吧?”
蘇烈眼光投射向桌前的紙,紙上赫然顯示著倆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