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這些寨主已經(jīng)對鐘罄的行為極其不滿了,這深更半夜把人召集起來,居然說給老鼠認親,除了精神有問題的人,誰還會做出這種事,但是看著林鳳雪平靜的樣子,大家抱怨歸抱怨,卻沒有人敢要離開。
“大家安靜一下,事關(guān)我山寨的存亡,我知道現(xiàn)在大家可能懷疑鐘罄的行為,可是就權(quán)當(dāng)看戲吧,看他能演出什么花樣?!笨粗}動的人群,林鳳雪走了出來適時阻止了大家。
鐘罄對于眾人的反應(yīng)倒是無所謂,他也猜到了會是這樣的情景,他對林鳳雪揮了揮手,牽著手里的“小寵物”走到了林鳳雪身邊。。
“鳳雪,你也去一旁看著吧,這出戲我自己演就好了。”鐘罄笑著說道,話語中充滿了自信。
林鳳雪點了點頭,知趣的走到了一旁給鐘罄騰出了場子。
“各位寨主,今天那么晚召大家來,我表示歉意,但馬上你們就不會覺得乏味了,接下來我要說的第一件事就是史洪南不是兇手,他是被冤枉的?!辩婓拦室庹f的很大聲,他的聲音響破天際,在院子里來回回蕩著,好似在替史洪南訴說著他的冤屈。
“什么鐘罄,你今天可沒有跟我說這些啊,明明昨天史洪南的一舉一動你也是看在眼里的,他怎么可能不是內(nèi)鬼?”聽到這個消息,首先發(fā)出疑問的就是林鳳雪了。
鐘罄搖了搖頭看向了林鳳雪然后說道:“我不是故意瞞你的,只不過這種情況下實在不好讓你知道,如果我說出真相的話,我怕你控制不住情緒,那到時候真正的兇手就會防備更加深的?!闭f完對中村使了個眼色。
“沒有錯,鳳雪姑娘,正如鐘罄所說,當(dāng)日令尊在古城鎮(zhèn)外的樹林中遭到伏擊,救他的人正是這史洪南,倘若不是剛巧撞上我,恐怕他們兩個都得死在那種情勢下,試問如果讓你提前知道了你忍心讓史洪南的尸身就那么憑白的扔在亂葬崗嗎?很抱歉直到他穿起夜行衣的那一刻我才發(fā)現(xiàn),若是早一點他恐怕也不會死的那么冤枉了?!敝写逭f道。
林鳳雪感覺身體像觸了電,他真的想不到史洪南不但不是內(nèi)鬼還是救自己父親的恩人,不過鐘罄說的確實沒錯,倘若真的提前讓自己知道了,自己怎么也不會讓史洪南孤零的丟在亂葬崗的?,F(xiàn)在她的淚水已經(jīng)止不住的奪眶而出,她歉史洪南一個信任,更歉他一份公道。
現(xiàn)在人群已經(jīng)安靜了下來,看來正如鐘罄所說,他所說的事比不會讓這些人失望的。
“那既然大家都知道了史洪南不是內(nèi)鬼,那就說明內(nèi)鬼還藏在我們當(dāng)中,第二件事也就是今天召集大家來的目的,就是和我找出真正的內(nèi)鬼,替我們山寨也為史寨主報仇雪恨?!闭f到報仇雪恨四個字,鐘罄的眼睛似乎要爆發(fā)出怒火了。
“那內(nèi)鬼到底是誰啊,鐘少俠你倒是說出他的名字啊?!必斏裼行┲绷耍粗婓绬柕?。
鐘罄又把手里的“小寵物”往自己跟前拉了拉,然后笑著說道:“財神寨主,你切莫著急,我想在說出兇手的名字之前,先把谷道倉與鐵戈寨前些日子所發(fā)生的事情為大家解讀一下,我想翟虎寨主與邵遠寨主應(yīng)該很有興趣聽吧?”
確實這兩件事這些日子一直纏著兩人,兩人都快因為這件事被搞神經(jīng)了,他倆巴不得找出癥結(jié),以免再次發(fā)生類似的事情。所以現(xiàn)在二人異口同聲的對鐘罄答道:“自是愿意,還請鐘少俠點破。”
鐘罄點了點頭然后說道:“其實我們都把事情搞復(fù)雜了,內(nèi)鬼做這兩件事的手法其實并不高明,只不過是利用他的職務(wù)之便來掩蓋此事,所以我們才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職務(wù)之便?”這些人互相看了起來,說道職務(wù)之便也就是這些寨主無疑了。那到底是誰的職務(wù)能與這兩件事相契合。他們還是想不出。
“不對啊鐘少俠,說到職務(wù)之便邵寨主的谷道倉還好解釋,畢竟沒有少東西,而我那是實實在在的鐵礦丟了啊,我們自己三千斤鐵礦都要費上好大的力氣,更別說有人會把這三千斤鐵礦運走了?!钡曰⒄f道。
鐘罄沒有直接回答他的疑惑,而是把林鳳雪又重新拉到了自己身邊問道:“鳳雪,那你就告訴各位寨主,丟失的那三千斤鐵礦到底去了哪里?”
林鳳雪眨了眨眼睛,看著鐘罄催促的表情她轉(zhuǎn)向了眾人說道:“前些日子江湖上有許多黑夜人用我們?nèi)亩碳錃⒘嗽S多武林人士,這也是引起明天這場爭斗的原因之一,所以我們丟失的那些鐵礦定是被人打造成了暗器做為陷害我們的工具?!?p> 林鳳雪此言說完,眾人的眼睛齊刷刷的看向了翟虎,而翟虎也是張大了嘴巴,因為他知道這三十六寨的短箭都是由自己打造,那種工藝恐怕沒有人能夠效仿,那么林鳳雪的話是暗指自己監(jiān)守自盜?想到這里他連忙辯解開來。
“大小姐,我翟虎絕對不敢做出出賣山寨的事情,還請你再詳查,若是我......若是我做的叫我不得好死。”翟虎慌亂的說道,為表忠心還發(fā)起了誓。
鐘罄趕忙制止住了翟虎,然后說道:“翟寨主切莫多想,我和鳳雪都沒有指責(zé)你的意思,因為山寨中除了你以外還有一個人有這番本事,他不但可以將這些鐵礦合情合理的從你的鐵礦倉庫運走,而且更是可以順理成章的運出山寨?!?p> 聽到鐘罄為自己開解,翟虎才松了一口氣,回過神的他趕緊問道:“那他是如何做到的?”
這次鐘罄有沒有回答,而是把自己的“小寵物”交給了中村,接著居然轉(zhuǎn)身離開了。這一舉動弄得大家又是一頭霧水,誰都猜不到鐘罄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而時候不大,鐘罄就回來了,但不是一個人回來的,而是趕著一駕馬車。
“吁。”鐘罄停好了馬車,然后從車前面躍了下來,這手驅(qū)趕馬車的功夫自是十分漂亮,當(dāng)然他也并不是為了展示自己的功夫的。現(xiàn)在馬車不偏不倚的擋在了眾人眼前,從每個人的角度都可以看得很清楚。
鐘罄沒有馬上講下去,而是走到了車輪跟前指給了眾人看。
“鐘少俠的意思是有人用馬車把鐵礦運走的?但是那絕對不可能啊,我們每個山寨的防守都很嚴(yán)密,那么大的目標(biāo)怎么會沒人發(fā)現(xiàn)呢?”翟虎明白了鐘罄所指,但同時也提出了他的疑問。
鐘罄先是拍了拍手,然后微笑著對翟虎豎起了大拇指說道:“翟寨主說的沒錯,那么大的目標(biāo)都沒有人能注意到,那豈不是眾兄弟都是瞎子了?只不過有些時候人的眼睛也是會欺騙自己的,越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反而里面藏著的內(nèi)情會更加復(fù)雜。如果把鐵礦藏到一駕馬車上,然后上面全都掩上土和石塊,然后以修建房屋的名義來回于山寨中,你覺得眾兄弟們會去查驗嗎?”
現(xiàn)在不單單是翟虎,其他的各位寨主也已經(jīng)明白了鐘罄所指,眾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宋世勛的身上。鐘罄所說的確實有理,這種事也絕對不會有人去干預(yù)的。
只是宋世勛似乎并沒有顯得驚慌而是很冷靜的看著鐘罄說道:“鐘兄弟,我知道史洪南的死對你的打擊很深,聽你們說他不是內(nèi)鬼我也對他的死表示內(nèi)疚,現(xiàn)在想來或許是因為當(dāng)初我和他之間有過爭吵所以他才會做出刺殺我這種沖動的事情的,對了那次大小姐也知道,因為他的房間朝向不好,總是會有很多飛蟲飛進去,想讓我改造,可是我的設(shè)計全都是為了天罡三十六陣所造的,所以拒絕了他,也是因為那件事所以他對我懷恨在心了??偛荒芤驗檫@點你就說我盜取鐵礦啊?”宋世勛說道,顯得很委屈。
“嗯,不錯,鐘少俠,他說的這件事我也在場的,當(dāng)時大小姐還勸了兩人好久呢?!必斏裾f道。
聽罷后,鐘罄笑了起來,還對著宋世勛拱了拱手,他真的有些佩服這宋世勛的應(yīng)變能力了,好像什么事情都能為自己開脫,只是他也不是個笨蛋,若是手里只是掌握著這么點線索就敢站出來揭發(fā)內(nèi)鬼,那他就不叫鐘罄了。
“唉,真的很佩服宋寨主啊,不過你們似乎忘了,我剛才指的可是車輪啊,除了運輸鐵礦的馬車能進入儲存鐵礦的倉庫,那剩下的可就只有你宋寨主了,翟寨主,請你告訴我最后一批鐵礦是何時運進來的,而上一次修繕工作又是何時完成的?”鐘罄向翟虎問道。
翟虎想了想,然后答道:“準(zhǔn)確的時間我是說不準(zhǔn)了,大概鐵礦運進的時間是去年年初,而上一次修繕倉庫的時間是去年中秋那會吧。”
這個答案跟鐘罄預(yù)想的差不多,他接著說道:“所以不到一年的時間倉庫的地面又要重新修繕了嗎?難道你們打造器械的頻率很頻繁,總是需要運輸鐵礦嗎?”
“不鐘少俠,近些年來我們自給自足已經(jīng)足夠了,基本上沒有什么打仗的事情,所以器械損耗極小,我們很少挪用鐵礦打造兵刃。”這個問題翟虎還是很清楚的。
所以現(xiàn)在問題就已經(jīng)很明朗了,既然沒有重物行走在倉庫的地面上,那為什么要修繕地面呢?大家再次把目光集中到了宋世勛的身上,想要看看他還有什么好辯解的。
可是宋世勛依舊是十分的委屈,那樣子看起來真的是受了莫大的冤枉,他不住的擺著手說道:“不是的,我只是對建造上的事情有著自己的執(zhí)著,哪怕地面上裂縫多了幾道我也會及時修繕的。”
狡辯總是會有無數(shù)的說法的,而立時能根據(jù)對方的話做出狡辯也表示這個人腦袋很靈光,宋世勛說的也沒有錯,他這一點大家也是知道的。
“沒錯,你說的有理,你的這個習(xí)慣我自然也是知道的,其實若不是今天早上你在倉庫中去查看洞的情況我也是想不到地面上面去的,因為你把太多的心思都放在了地面上,你是個謹(jǐn)慎的人,對自己作案可能會留下的證據(jù)總是要多看幾眼的,只是我的證據(jù)還沒有說完,你也莫得意的過早。接下來我就來說說這些鐵礦是怎么被你運出去的。”鐘罄現(xiàn)在真的很有耐心,仿佛對方已經(jīng)成為了自己爪下的老鼠,而一層層的剝開老鼠的皮正是他現(xiàn)在享受著的事情。
可是這次沒等鐘罄接著說下去,宋世勛卻突然跪倒了林鳳雪的面前,而且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渾身顫抖了起來。
“我認,我全都認,大小姐偷走鐵礦的是我,但是我真的沒有做出賣山寨的事情。因為我也是受害者,我山寨內(nèi)的工具一夜之間全被人偷走了,我不敢上報怕受到處分,所以隱瞞了下來,所以我只得盜取鐵礦重新打造鐵锨等工具,我知道錯了,請大小姐處罰?!闭f著宋世勛不住的抽起了自己的嘴巴,眼淚鼻涕也不住流了下來。
林鳳雪有些不知所措了,他真的想不出該怎么去做,現(xiàn)在要處罰宋世勛的失職嗎?她毫無頭緒的看向了鐘罄。
而此時鐘罄也愣住了,因為宋世勛要說的這件事正是自己要講的下一個證據(jù),可是他萬萬想不到宋世勛居然會自己先講了出來,那么失職與出賣山寨的罪名可就不一樣了。
其他寨主也開始紛紛議論開來,這宋世勛在他們心里的印象還是不錯的,就是老老實實的那么一個人,膽小怕事,而且翟虎與邵遠也算失了職也并未受到什么處罰,難道因為鐘罄的無端揣測真的就要處罰宋世勛嗎?這樣也未免太說不過去了,此時大家都對宋世勛多了一分憐憫。
鐘罄無奈的搖起了頭,似乎真的是無計可施了,他嘆了口氣對著跪在地上的宋世勛說道:“你真的是夠狡猾了,看來我這些證據(jù)真的不足以指證你了?!?p> 是啊,猜測總是會簡單的,但是正如鐘罄自己所說,即使他剛剛說了那么多雖然合理但并沒有拿出一點實實在在的東西,難道這一場對決自己就這樣敗了?想著,鐘罄已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