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審判 [Trial]

　　陰冷潮濕的地牢中，喬佛里靜靜地看著牢房內(nèi)的瓦里斯，忽明忽暗的火光將他的臉龐襯托的有些猙獰。

　　“你知道你現(xiàn)在的樣子有多可笑嗎，私生子?！蓖呃锼固糁济f道。

　　“真是抱歉，可是私生子本來就很可笑。”

　　“那你真應(yīng)該去馬戲團(tuán)，只要你站在那里，任誰見了都會笑個不停的。”

　　“謝謝你的好意，如果有空的話我會去試試的，但是很遺憾，你似乎看不到了?！眴谭鹄镄α诵Γ骸拔覀兙筒灰俣等ψ恿耍呃锼箍偣?，相信我，你等不到坦格利安家族重返維斯特洛大陸的那一天了。”

　　這句話如同一把鐵錘重重地敲在瓦里斯的心口，他再也無法保持之前那種波瀾不驚的心態(tài)了，不過到底是心機(jī)深沉的情報總管，他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喬佛里，然后不停地大笑：“王子殿下，你還真是見多識廣，整片維斯特洛大陸誰不知道坦格利安家族歷經(jīng)五世便滅亡了，我實(shí)在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不對吧，”喬佛里挑了挑眉毛：“莫非精明的瓦里斯總管忘記了，在東大陸還有坦格利安家族的一對兄妹呢，對了，貌似你的好友伊利里歐目前還待在君臨港吧?！眴谭鹄锏穆曇艉茌p，但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讓瓦里斯的呼吸加重一分?！巴踝拥钕拢　蓖呃锼苟溉惶岣吡寺曇簦骸拔以?jīng)侍奉過‘瘋王’，現(xiàn)在侍奉勞勃國王，在未來我還將侍奉您，我的忠心屬于這個王國，而不是某一個家族，或許您害怕自己的身份被泄露出去，但是我并不在乎您的血統(tǒng)，我只知道您將成為七國之王，您將……”

　　“好了好了，瓦里斯閣下，收起你那套說辭吧。”喬佛里的目光變得如鷹隼般銳利：“你說你只忠于這個王國，我看是坦格利安家族的王國吧，要不你當(dāng)初也不會將剛出生的伊耿用嬰兒替換掉了，你不會真的以為你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吧，你稱呼我為私生子，但是你所謂的那個伊耿六世現(xiàn)在不也是被當(dāng)人做一個私生子嗎？”

　　話音剛落，瓦里斯就像是一頭發(fā)狂的豹子向喬佛里撲了過來，但是他并沒能如愿，那一排手腕粗的鐵柵欄讓他不能前進(jìn)分毫。“你！你到底是誰！”瓦里斯的聲音顫抖著，他的雙眼死死盯著喬佛里，仿佛要看穿喬佛里的一切。“我是誰并不重要，”喬佛里依舊不緊不慢地說道：“瓦里斯閣下，你的存在讓我晚上很難睡好覺，所以你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第一種是你在明天的審判上認(rèn)罪，你將會被判處死刑，但我會放坦格利安家族最后的血脈一條生路。至于第二種，你也可以選擇不認(rèn)罪，甚至把我們曾經(jīng)的密談都說出來，但是這對事情的結(jié)果來說并沒有什么不同，我的母親會為我提供不在場的證明，而且我給你那瓶毒藥可是你家鄉(xiāng)的產(chǎn)物-----里斯之淚，我故意倒掉了其中的一部分，而那部分足以殺死一個最強(qiáng)壯的成年人的毒藥，早被人倒進(jìn)了老瓊恩的酒杯，沒有任何證據(jù)可尋。”喬佛里攤了攤手，：“所以，由于遲遲不能結(jié)案，國王迫于大臣和君臨五十萬人民的壓力，仍然會將你推向斷頭臺，而且，”喬佛里邊說邊轉(zhuǎn)身向外面走去：“我會讓伊利里歐和坦格利安家族的人都去七層地獄陪你的?！眴谭鹄锏穆曇艋厥幵诳諘绲牡乩沃?，瓦里斯癱坐在冰冷骯臟的地面上，他想不明白喬佛里是怎么知道這么多秘密的，他明明只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啊，心思卻深沉的連他都覺得可怕，不過在他心中還有一絲最后的希望，他的小小鳥們肯定會把自己被捕的消息傳到好朋友伊利里歐那里，他們肯定回來救自己的。瓦里斯就這樣想著，然而等了一夜也沒有等來救他的人，直到士兵來押送他去接受審判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多么愚蠢。在走出地牢的那一刻，映入他眼簾的是超過一百具插滿羽箭的尸體，這都是他費(fèi)心盡力訓(xùn)練出來的“小小鳥”，他們的年齡在十二歲到二十歲之間，瓦里斯這回更是百口莫辯了，發(fā)生這種大規(guī)模劫獄事件，他已經(jīng)沒有選擇了。但瓦里斯不知道的是，這都是喬佛里故意透露出的消息，將瓦里斯在君臨城隱藏在暗中的力量引入圈套之中。

　　紅堡-----王座廳

　　勞勃國王高高的坐在鐵王座之上，他的兩側(cè)分別站著瑟曦和喬佛里，下首是七名身披金甲的御林鐵衛(wèi)。貴族和大臣分別站在大廳的兩側(cè)。

　　“前情報總管瓦里斯，你是否承認(rèn)毒殺御前首相瓊恩?艾林的罪行。”派席爾大學(xué)士扯著有些嘶啞的嗓子，慢吞吞的問道。

　　“我承認(rèn)。”

　　派席爾愣了愣，沒想到人稱“八爪蜘蛛”的情報總管瓦里斯居然會毫不猶豫的認(rèn)罪。

　　“這個…你的動機(jī)是什么？”

　　“敝人曾與首相大人有過一些矛盾，從而心生恨意，幾天前首相大人曾說敝人是不過是從里斯來的奴隸，靠著干偷雞摸狗的事才成為情報總管，與城內(nèi)跳蚤窩的那些賤民沒什么兩樣，敝人難以忍受這種侮辱，便在夜里用毒藥將首相大人毒死。”

　　“那你是否承認(rèn)昨夜攻擊地牢的暴徒是你手下？”

　　“我承認(rèn)?！?p>　　“那么，罪人瓦里斯，你還有什么要陳述的嗎？”

　　“沒有了，我認(rèn)罪?！蓖呃锼褂行┬牟辉谘傻恼f。

　　派席爾感覺這將會是他參與過的最快的一次審判，他慢吞吞地轉(zhuǎn)過身來向勞勃國王行了一禮：“國王陛下，罪人瓦里斯已對其犯下的罪行供認(rèn)不諱，請您示下?！眲诓獓蹼m然是個直爽的人但卻不是傻子，他總是感覺這其中有問題，所以遲遲沒有說話?！氨菹?，”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了過來，接著一個身高只有一米三左右的侏儒從旁邊的人群中，擠了過來：“尊敬的國王陛下，我很早就認(rèn)識了瓦里斯，他斷然不會做出這種愚蠢的事，如果他真的要謀害首相大人，為什么不派他手下的那些‘小小鳥’來行刺，這可比他親自動手容易多了?！眴谭鹄锟粗_階下的這個矮子，不由得暗暗皺眉，這正是他另一個舅舅-----提利昂?蘭尼斯特?！澳阏f的有道理，”勞勃點(diǎn)點(diǎn)頭，他高聲問道：“瓦里斯，你的證詞中有很多地方講不通，你到底隱瞞了什么！”

　　“國王陛下，我什么都沒有隱瞞，”瓦里斯依舊是一副淡然的神態(tài)：“在謀害了首相大人后，我已經(jīng)決定接受法律以及諸神的制裁了?！辈恢皇莿诓?，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出這個案件疑點(diǎn)重重，但是他們中的大部分秉著事不關(guān)己的原則都不愿站出來攪合到這里面，死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御前首相，兇手是情報總管，這其中涉及到的秘密誰又能搞得清呢。盡管勞勃國王和提利昂接連對瓦里斯的證詞提出了質(zhì)疑，但是瓦里斯始終一口咬定兇手是自己，這讓兩人實(shí)在沒有辦法。

　　第一天的審訊就這樣草草的結(jié)束了。晚餐過后，瑟曦來到了喬佛里的房間中，屏退侍衛(wèi)，瑟曦迫不及待地詢問起接下來的計劃：“小喬，我們的計劃快要成功了，但是我那個丑陋的弟弟卻在這個時候出來攪局，這不會弄出什么變故吧?！边@倒是讓喬佛里吃驚不小，他這位母親曾經(jīng)可謂是個心狠手辣的女強(qiáng)人，現(xiàn)在卻要來向他商議對策，看來自己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成為了可以讓母親依靠的男子漢了?！拔矣H愛的母親，”喬佛里坐到瑟曦的身邊，一邊為她剝著松子一邊說：“我們就快要成功了，現(xiàn)在唯一需要的就是給勞勃一點(diǎn)壓力，明天我們出雙倍的價格，讓那些無賴們多煽動些人，再鬧的兇一點(diǎn)，估計用不了幾天勞勃就不得不屈服，除非他想造成王國的動蕩，否則處死瓦里斯是他唯一的辦法?！鄙匾贿叧灾鴥鹤佑H手為她剝的松子，一邊聽著兒子冷靜地分析，她十分享受這種時光，自己這個兒子總是能非常細(xì)致的照顧她，縱觀整個大陸，哪個家族的長子能如此孝敬他們的母親，不惹禍就不錯了，而且自己的兒子還是七國的王儲，最讓瑟曦感到開心的是喬佛里絲毫不介意他的身世，還一如既往的愛她，照顧她。

　　果然不出喬佛里所料，在連續(xù)三天的宣傳攻勢下，勞勃終于坐不住了，他和提利昂都曾親自找過瓦里斯，但是無論他們問什么，瓦里斯的回答始終沒有變過。萬般無奈之下，勞勃?拜拉席恩一世，宣判了瓦里斯的死刑。當(dāng)瓦里斯踏上斷頭臺的時候，他深深地望了一眼喬佛里，喬佛里朝他輕輕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示意他會旅行承諾。瓦里斯再沒有什么可以留戀的了，他想到了自己被男巫閹割的悲慘童年，想到了他還在東大陸打拼時伊里斯的知遇之恩，他想了很多，卻從未想過會以這樣一種方式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八娴闹皇鞘q嗎？”他喃喃道，但是注定不會有人為他解答了，鋒利的砍刀結(jié)束了他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