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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中的允諾

42.春風(fēng)不相識「楊樹」

風(fēng)中的允諾 伯壹 3098 2019-07-12 11:05:11

  一瞬間,黑衣人的情勢急轉(zhuǎn)直下,觀音也跟了過來,看到顧清趴在地上,看不清表情,觀音心里一緊。

  不過不等他靠近將她扶起,她居然自己快速爬了起來,三步并作兩步,朝著樓梯轉(zhuǎn)角去快速而去。

  這時,觀音才看到樓梯轉(zhuǎn)角處還有一個男人,呈一種奇怪的姿勢趴在地上,似乎受了很重的傷,他帶著帽子和口罩都被摔飛出去,口鼻出有血絲滲出,眼色陰郁,像是要吃人。

  不過他絲毫不落下風(fēng),不等顧清近身,他一個鯉魚打挺爬了起來,本來兇相畢露的他,眼風(fēng)掃到觀音的加入,立刻掉頭朝著樓下狂奔。

  顧清也毫不退讓,跟身追了下去。

  “你站??!”顧清在他身后窮追不舍,那人像一陣風(fēng)一樣,眼看就要消失在樓梯拐角。

  之間樓上一個黑影,像一只灰鵠一樣,從空中騰躍而下,瞬間越過顧清,朝著前面的黑衣人快速飛奔而去。

  下一秒,只聽見一聲悶哼,等顧清繞過轉(zhuǎn)角,黑衣人已經(jīng)被觀音按倒在地。

  那黑衣人不斷掙扎,顧清火氣更甚,上前一把掰過他的臉,是哪晚差點(diǎn)殺了他的黑衣人沒錯,不知道是不是仇人再見,份外眼紅,顧清剛剛哪一摔,此刻還全身鈍痛,血?dú)馍嫌?,她只覺得鼻子一熱,有溫?zé)岬囊后w跌墜下來,落在她的的手上,入目刺眼又怪異,讓人怒從膽邊生。

  顧清已經(jīng)被疼紅了眼,新傷舊痛,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了報仇的欲望,她顧不上其他,抬腳就在他身上甩出兩個腳印,但她胡亂之下踢出,效果好不好不說,身上的傷反而被拉動著抽搐,顧清疼的冷汗直冒。

  就在這時候,孫堯和大明的聲音傳過來,只不過不等他們聽清,說話聲被幾聲炸裂的巨響淹沒。

  頭頂昏暗的白織燈泡應(yīng)聲碎裂,光線被攪碎,黑暗瞬間覆蓋下來,眼睛適應(yīng)不了突如其來的黑暗,四周一片死寂般的盲區(qū)。

  這聲音突兀的詭異,讓人瞬間心生寒意,因?yàn)轭櫱逡幻刖头直娉?,那是槍擊聲?p>  黑暗中,那槍擊聲繼續(xù)凌亂的打在顧清的周圍,沒入空氣,發(fā)出振聾發(fā)聵的咆哮。

  不害怕不會是真的,這槍擊聲的目標(biāo),明明是沖著他們……

  顧清全身都僵硬著挪動,來不及去分辨這槍聲的源頭,想要避開,卻手腳發(fā)軟。

  下一秒,一聲痛苦的悶哼在她耳邊響起,有腥臭的液體濺到她身上,有人被打中了,陡然間,顧清全身的汗毛倒立。

  她心中恐懼,脫口叫出觀音,想確認(rèn)他是否安全,與此同時,有人一腳踹在她身上,她受力向后邊墻壁傾斜,一股濃濃的火藥味在她鼻腔彌漫,嗆的她眼淚打轉(zhuǎn),同時,她的耳朵像是被燒紅的烙鐵烙過一遍,緊接著,是又一聲巨響在她身后的墻壁上炸開,震耳欲聾,她懵了一秒,然后有飛濺的墻皮擦過她的脖子,刺疼刺疼的。

  說時遲,那時快,有人抓住了她的后衣領(lǐng),用力,下一秒,她已經(jīng)被拖出那個范圍。

  緊接著,又一片槍聲響起,是反擊的聲音,顧清從怔愣中回神,眼睛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黑暗。

  孫堯擋在她的前頭,與大明成夾角之勢,在他們還擊的掩護(hù)下,觀音正貼著樓梯扶手,往他們的地方快速退回來。

  那黑衣人已經(jīng)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沒有一絲生氣,看來,剛剛那一聲痛苦的悶哼,是黑衣人被中槍了。

  隨著槍聲響起,對方的火力很快被逼退,樓道處于燈光盲區(qū),是對對方最好的掩護(hù)。

  隨著槍聲啞然,樓梯的上方也已經(jīng)空蕩蕩,孫堯和大明快速追了上去,有附近的人被驚擾,聽到槍聲熄滅,探頭探腦的加入了圍觀。

  顧清被先反應(yīng)過來的觀音扶起來,這時,杜力和另一個民警也已經(jīng)被槍聲引了過來,看到現(xiàn)場,大概明白發(fā)生了些什么。

  觀音把顧清交給杜力他們,也快速追了上去。樓梯上的腳步聲越來越弱,直到消失不見。

  杜力先安撫了顧清回到她的房間,然后返回協(xié)助同伴一起處理現(xiàn)場。

  她有一瞬間的不適感,趴在洗臉盆上強(qiáng)力壓制,才沒有吐出來。冰冷的水澆在臉上,顧清還沒能接受這一瞬間的震懾,剛剛哪一幕,讓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感受到死亡以及死亡的威脅。

  身上被鮮血,濺到的地方,像是被烙鐵燙過,她顫抖著手將臉上的水抹干,然后快速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扔到垃圾桶,重新?lián)Q上一身貼身長裙。

  一只煙的時間,顧清才回復(fù)平靜,走廊上不時有腳步聲和閑聊者,對剛剛的是猜測著評頭論足。

  追出去的人,再也沒聽到蹤跡,不過很快,她的門邊響起觀音的聲音,說了一句“這里”,緊接著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顧清從貓眼里看出去,是觀音和孫堯,正站在原地等候,她拉開門,兩個男人的視線里刷刷聚集過來。

  “你沒事吧?”兩人異口同聲。

  顧清看的出,孫堯和觀音的神色都有些不對,尤其是孫堯,有些神不守舍。

  她從鼻子出一口氣,稍稍放松一點(diǎn):“我沒事?!?p>  幾個人坐在招待所的小食堂里,等候上菜的間隙,大明回來了。

  他剛剛協(xié)助芒卡的民警處理了現(xiàn)場,下班時間,人手有限,就人力資源合理配置了。

  孫堯他們配合著交代了事情發(fā)生的前因后果,就被安頓回來,反正事情發(fā)生在芒卡地界上,他們?nèi)巳松夭皇?,不如對方便利,更加不好越俎代庖?p>  四個人圍著四方桌,除了大明依舊一副淡定從容的模樣,其余三人都有些走神。

  顧清沒心思詢問他們的南臘之行有什么進(jìn)展,剛剛發(fā)生在自己眼前的死亡,讓她依舊還處于無所適從的境地,她需要片刻時間緩釋。

  觀音倒了一杯熱茶遞到她手邊,顧清喝兩口,聽到觀音開口,卻不是對著她。

  觀音:“對長,剛剛哪女的……真的太像了?!彼恼Z氣里有一絲求證,但更多的是惋惜和遺憾。

  顧清聽出了,他們剛剛接觸到一個女人,和他們的一位故人很像,似乎和幾人也關(guān)系匪淺,所以一桌的人,都顯得神不守舍的。

  孫堯沒有接話,一直低著眉眼,眉目間有一絲半縷不明不白的困惑,他握著茶杯,沒有喝水,甚至連表情都沒有變化。

  他還處于一種自我精神的游離狀態(tài),似乎正在思考一件難以信服,卻有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大明:“沒錯,我看就像是一個人,世界上哪有那么相像的人。但是,偉大的哲學(xué)家也說了,世界上沒有兩片相同的樹葉。

  所以,現(xiàn)在從醫(yī)的角度,我想說,你不要犯魔怔,那女人像是像,但是絕對不可能是楊樹?!贝竺餍攀牡┑┑臉幼?,從科學(xué)的角度發(fā)表自己的看法。

  “楊樹!”,顧清在心里默念一遍這個名字,這名字不是這兩天第一次聽到了。

  孫堯依舊沉默不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顯然還處在一種難以言說的糾結(jié)情緒里,也許大腦正在快速判斷著,仿佛身邊的人都是空氣,不予理會。

  大明和觀音似乎對這種狀態(tài)習(xí)以為常,自顧自的喝茶聊天,發(fā)表著自己的觀點(diǎn),顧清沉默著從他們的對話里獲得了一些關(guān)于今晚的話題。

  觀音:“可是那也太像了,我看到堯哥將她從地上抱起來的一幕,好像又回到了六年前的那天一樣……”。

  大明扶了扶眼鏡,眼里也有一瞬間對過去的展望,然后神色歸于平淡:“對啊,可是那一天……咱們都在場。死人是不可能復(fù)活的?!?p>  觀音也想到了往事,被牽動著收了些許剛剛的從容,臉上也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悵惘:“對?。〔豢赡軓?fù)活……?!?p>  大明看一眼孫堯,對面的人一直保持沉默,對他們的對話不予置評,甚至連表情都沒有變化,他有些擔(dān)憂,看一眼觀音,使了個眼色,觀音會意。

  大明:“剛剛那個人,死的挺慘,頸部脊椎中彈,一槍斃命,好在對方夠狠手,他也沒受罪,走的很快!”

  大明故意轉(zhuǎn)換了話題,觀音很快上道,繼續(xù)引開話題,想讓孫堯從那些情緒里出來。

  觀音:“查到身份信息了嗎?”

  大明把擦拭了無數(shù)遍的濕巾扔到桌子的一角,才抬起眼鏡片道:“哪有那么快,不過已經(jīng)提取了DNA,杜力已經(jīng)送去數(shù)據(jù)中心了,看明天能不能比對出什么有用的線索?!?p>  觀音又為顧清續(xù)了一杯茶,道:“這個人,怎么會跟你起了沖突。我見你追了上去,不要命的樣子。”

  顧清抿著茶水,斜著眼睛看他一眼,然后將茶杯放下,道:“你問他。”她對著觀音說,眼神卻是示意孫堯。

  三個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投向?qū)O堯,大概是被注視的太久,他終于反應(yīng)過來,掃一眼大家,目光最后落到顧清,意識才從另一個世界里游離歸來,清明許多。

  孫堯:“那個人,就是在斜陽鎮(zhèn)襲擊我們,想要搶手機(jī)的人?!?p>  顧清接著他的話,補(bǔ)充一句:“也是差點(diǎn)把我弄?dú)垙U的人。我怎么可能讓他從我眼皮子底下溜了,而一聲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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