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秋的話還沒徹底落地,周圍的街坊鄰里已經(jīng)集體進入暴走模式。
好些情緒最激憤的人士已經(jīng)將楚秋圍住,消防隊的警員們連忙將街坊鄰里都給攔住,才避免了之后的暴力事件發(fā)生。
即便攔住了那些街坊鄰居,消防隊的成員也依然用很不舒服的眼神看著楚秋。
他們在這里忙里忙外的勸說樓上的人別跳,楚秋這倒是好了,直接一來就讓人跳樓,坑人也不帶這么玩的吧!
云頂山公寓一共十八層樓,從上面跳下來,就算有下面這些安全措施,肯定也要出人命。
運氣再好一些,那個年輕人可能是傷殘,但是那個小孩子在墜落的力度上,必死無疑啊,活生生的小生命??!
寒雨柔還有馮良吉等人也都用詫異的目光看著楚秋,他們都不理解了,楚秋這是在……火上澆油吧!
“小兄弟,你還是別搗亂了,把擴音器還給我們吧!”
消防隊中有人將楚秋手中的擴音器搶了回來,他連忙扯著嗓子對著樓上大喊道:“樓上的兄弟你冷靜一些,剛才都是玩笑話,都是玩笑話,你一定不要沖動,千萬不要沖動?。 ?p> 消防隊這警員的話落下,其他那些群情激憤的街坊鄰居已經(jīng)開始刷新了一波指責(zé)。
“這年輕人是哪家的,有沒有教養(yǎng)了,有娘生沒爹教了是吧,沒看到人家消防隊的同志們都這么辛苦了,還在這里瞎折騰搗亂,這里你這種小孩子可以來搗亂的地方,滾回家去?!?p> “今天還真是見著了,有人要跳樓不勸說就算了,還這么大張旗鼓的用擴音器去威脅樓上的年輕人跳,那可是兩個人啊,還有一個小孩子,能說出這樣的話,他良心真的讓狗給吃了?!?p> “這個年輕人是誰我倒是不怎么認(rèn)識,不過那個小姑娘還有那個年輕人我倒是認(rèn)識?!币粋€中年大媽看到了寒雨柔和馮良吉,指著兩人說道:“那個年輕人好像是立朋集團的負(fù)責(zé)人,而那個小姑娘好像是立朋集團的總裁?!?p> 中年大媽的話頓時吸引了好些人的目光,剛剛還指責(zé)著楚秋的那些人全部又將毛頭對準(zhǔn)了寒雨柔。
“嘖嘖嘖,這年頭的小姑娘和年輕人辦事情真不靠譜,年紀(jì)輕輕就在賺黑心錢了,真不知道他們爹媽是怎么教的,我要是有這樣的子女,我直接給他們推到河里淹死得了?!?p> “瞧你說的,你自己子女你肯定不會這樣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們都缺少家教,賺黑心錢,以后生兒子肯定都沒pi眼?!?p> “同志,你們看罪魁禍?zhǔn)锥荚谶@里,先給他們抓起來吧,別讓樓上的年輕人輕生啊,還有一個小孩子啊,人家孩子還才幾個月大,不應(yīng)該死在這種骯臟的事情上??!”
消防隊的同志們臉色復(fù)雜的看著寒雨柔幾人。
他們要出手,也要有自己適當(dāng)?shù)睦碛刹趴梢?,雖然打心底的是真的想給楚秋幾人抓住。但是沒理由,也只能愣在這里,一肚子的不舒服全部壓在心底。
因為楚秋剛才的話,樓頂上那年輕人情緒變得更激動了,他寫滿委屈的臉上已經(jīng)有崩潰的跡象,他身子在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他懷中的小孩似乎也感覺到了什么,哇哇大哭著。
那稚嫩的哭聲,無時無刻沒有在刺激著頂樓的那些警員。
幾個警員的年齡都不是很大,就三十歲出頭,差不多也是才為人父母的年輕人,聽到這孩子的哭聲,他們感覺自己心都要碎了,猶如刀割的刺痛。
只是一個小孩子,為什么要來受這樣的苦。
“朋友,你一定要冷靜,你就算不為你自己考慮,你也要為你的孩子考慮啊,你孩子還這么小??!”
有警員勸說著,話語也跟著在顫抖,他的臉頰上也掛上了一抹清淚,他這是想到了自己家中那嗷嗷待哺的孩子。
和年輕人差不多,他也是才當(dāng)上父親的人,現(xiàn)在孩子才一歲。
初為人父,很多以前不能理解的事情現(xiàn)在他都可以理解,他執(zhí)勤任務(wù)的同時,永遠都沒忘記過自己也是一個孩子的父親,他也是有牽掛的人。
“冷靜,你讓我拿什么冷靜,我孩子白血病,我家里面砸鍋賣鐵才買上這么一套房子,現(xiàn)在治病又要幾十萬進去,我家里面哪里還有錢,我怎么可能冷靜?”
年輕人情緒激昂的喊道:“想要讓我冷靜,你們讓這公司的人上來,我要讓他們賠償,他們不賠償我就跳下去,我和我兒子就是化成厲鬼我都不會放過他們?!?p> “要跳你可以跳了,說這么多廢話沒有用,光說不練,這是懦夫行為。”
適時,楚秋已經(jīng)到了頂樓,他手中持著一根黑色的小短棍,他神情淡漠的看著水泥墩上的年輕人,清冷的聲音讓人聽了都覺得他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
幾個警員這才發(fā)現(xiàn)楚秋這個剛才喊話的人也上來了,看到楚秋這么沒心沒肺,毫無人情味的說著這些話,他們?nèi)慷寂恕?p> 情緒最激動的當(dāng)屬那個孩子只有一歲的警員,他破口大罵道:“年輕人,你到底說的什么混賬話,這可是兩條生命,你怎么能這么漠視生命,他們和你都是一樣的,他們都是有血有肉的生命?。 ?p> “年輕人,你要是繼續(xù)這樣胡言亂語,小心我們用妨礙公務(wù)罪將你逮捕了哈?!?p> 楚秋毫不在意這幾個警員的神態(tài),他冷漠的看著年輕人,看著年輕人那閃爍不斷的眼神,他心中也有了一番新的定論。
“有人威脅你這么做的?”
楚秋淡淡的問了一句:“如果有人威脅你,你大可以說出來,用自己的性命來當(dāng)做賭注,這是最愚蠢的行為。一個人愚蠢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認(rèn)不清現(xiàn)實,當(dāng)性命都沒了,往后的一切,與你又有什么關(guān)系?”
“你胡說什么,才沒有人威脅我,要不是你們這些黑商賺昧良心的錢,我兒子怎么可能會患上白血病,我怎么可能會被逼到這一步?!?p> 年輕人眼神閃躲,不敢直視楚秋。
楚秋見狀,冷漠的一笑:“承認(rèn)現(xiàn)實的勇氣都沒有,果真只是一個懦夫,你可以跳了,明年我可以讓人幫你上兩炷香。”
“好,這可是你說的,你等著,等我化成厲鬼,我要讓你們這些黑商永無寧日,永遠不得安生!”
楚秋的話如同刺刀般的扎在年輕人心口上,他狠吸一口氣,身子朝著水泥墩外面直接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