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世豪的話證實了南時的猜想,這些天,她待在家里想清楚了很多事情,不管是安婷的死還是秦又杰的“變心”,這一切都得歸功于吳美莎。
拋開秦又杰帶給她的傷痛,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得給那女人應有的懲罰。
南時難得出席公司的會議,以往要不因為工作無法參加,要不就是秦又杰給了她豁免權(quán)!反正公司里很難見到南時的身影,今天她卻早早地坐在了會議室里。
恐怕大家都和秦又杰一樣,看著南時一言不發(fā)地坐在那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南時故意選了一個和秦又杰靠近的位置,自從秦又杰進會議室以后,她的目光一直都放在他身上,看著他對她的故作冷漠。
秦又杰全程當她是空氣,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不愿給她,這讓南時心中不爽,秦又杰入座,南時很自然地伸手為他擦掉嘴角殘留的一點早餐殘質(zhì)。
秦又杰一愣之間,躲閃的動作慢了好幾秒,所以表現(xiàn)出來的動作是那么刻意。
南時嘴角勾笑,把目光投向她對面的吳美莎。吳美莎難得如此安靜地坐著,與南時四目相對時,居然還露出了一抹甜甜的笑容。
南時無法忍受,立刻收回了目光。
“秦老板!”四下本來一片安靜時,南時像一名小學生回答問題似的,大聲地叫了秦又杰一聲,順便還舉起了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南時,“我認為有一個人不適合在公司待下去!”
此話一出,沉寂的會議室突然出現(xiàn)了一些不和諧的噪聲,
因為南時的目光已經(jīng)告訴了眾人,她所謂的那個人,正是坐在她對面的吳美莎。
首先是吳昊沉著臉站了起來,似要反駁。
秦又杰先一步開了口,“人員變動問題,今天的會議暫時不議?!?p> 南時追問:“那什么時候能議?”她步步緊逼,這個問題她今天一定要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別人將她玩弄于鼓掌,不可能就這么算了,而這還只是一個開始。
“會后再說?!鼻赜纸艿恼Z氣在大家聽來是那樣的不耐煩,南時仍舊步步緊逼。
“我作為公司的第二股東難道沒有權(quán)力討論人員裁剪的問題嗎?還是某些人覺得,轉(zhuǎn)移了我的股份以后,我就只是一個空架子了?”
南時這么一說,會議室剛因緊張氣氛暫時平息下來的嘈雜聲,再次響起。
要知道若是公司內(nèi)部真的出現(xiàn)了像南時說的,那么就不只是開除這么簡單了,這已經(jīng)觸犯到了法律,要走司法程序了。
南時說這些話時目光一直落在吳美莎的臉上,而對一旁臉色越來越沉的秦又杰和吳昊視而不見。
兩人看再這樣鬧下去無法收場,急匆匆結(jié)束了這次會議。
“你到底想怎么樣?”南時回過頭去看聲音的來源,秦又杰站在她的身后,當然還有吳昊和那個讓她討厭的女人。
南時懶得理他們,自顧自繼續(xù)走。秦又杰快走幾步趕上她,一手抓住她的手臂。
他下手有幾分重,捏得南時有些疼了,她眉頭微蹙,秦又杰趕緊放開。南時臉上立刻露出了笑,隨即握住了他的手,“想你了!”
自南時的手與他相觸碰,他內(nèi)心已經(jīng)軟了幾分,可是事情復雜到讓他沒辦法再面對她了,只能選擇逃避。
南時感覺到了他的手在微顫著,臉上露出顯而易見的憂傷,卻沒像之前一樣把她的手扔開。她抱了抱他,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句:“很快就會結(jié)束了?!?p> 對于吳美莎轉(zhuǎn)移她股份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只不過放任著她暫時沒管,她倒要看看吳美莎能做到什么地步。
果然,自從南時與秦又杰鬧僵以后,很久沒有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吳美莎今天居然登門拜訪了如今獨居的南時。
吳美莎提著一大堆蔬菜水果,喘著粗氣站在門外。
南時將她讓進屋來,她倒還是以前那副單純可愛的模樣??赡苁且驗樗裉齑┲燥@幼稚,看上去顯得像一個小朋友。
她把東西放好,一屁股癱坐在沙發(fā)上,“姐,最近還好嗎?”
南時沒搭話,她在等著吳美莎說到正題。自己則去接了杯水,坐在一旁繼續(xù)看她的《茶花女》。
吳美莎見她不作答,也不生氣,她走到掛著一張人物肖像的畫下。“姐姐真的很喜歡博子呢!”
吳美莎伸手摸了摸畫,油畫的粗糙質(zhì)感傳遞到她的指尖,“這是姐姐自己畫的嗎?真漂亮!”
南時還是沒有作答,吳美莎重新坐回沙發(fā)上,眼睛卻一直落在那幅畫上。她臉上的神情也逐漸由剛剛的嬌俏可人變得陰郁,不過這樣的神情恐怕更惹人心疼。
“姐姐知道渡邊博子是藤井樹的女朋友,她很愛他,可是呢……姐姐還記得另一個藤井樹嗎?藤井樹愛的是藤井樹呀!”
南時懶得理她,她知道吳美莎話里話外的意思,恐怕,她終于要講起她跟秦又杰的往事了。
南時屏息凝神,等待著聽吳美莎講起他們的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