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王啟文剛上樓,就見柳如眉尷尬地坐在床沿,一副等了她很久的樣子。
“怎么了?”
“大夫他好像……”柳如眉低聲道:“生氣了……”
王啟文:“……咳咳?!?p> 王啟文可以想象出來,當(dāng)大夫小心翼翼地診斷出柳如眉只是大姨媽來了,甚至可能因為害怕是誤診而反復(fù)確診之后,兩個人面面相覷的尷尬之場面,于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夫君……”柳如眉見王啟文明白過來之后非但不理解她,反倒還笑了出來,頓時更加尷尬,略帶不滿的喊了一聲。
“誒,好了好了?!蓖鯁⑽臄苛诵θ?,說道:“別整天夫君夫君的喊我?!蓖鯁⑽膶嵲诓幌肽涿罹驼娉闪巳思业姆蚓?,于是又說道:“你喊我啟文吧?!?p> “那怎么行?!绷缑疾煌?,“如眉是妻,怎么能平白無故叫夫君的名諱?”
“其實也沒什么大事的,我們商賈人家不講究這些。正所謂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
“那……那如眉也……也不敢?!?p> 原來的王啟文是商賈之家,沒什么時間講究這些三綱五常的禮儀,但是柳如眉從小接受的可是正統(tǒng)的禮教教育,讓她這樣沒大沒小,她還真的是不敢。
“這也不敢?”王啟文詫異。身為現(xiàn)代人民的王啟文,深深感嘆封建思想對于女子的束縛,怎么連讓她喊個名字也不敢。
“嗯,不敢。”柳如眉回得干脆。
“……那你真不敢就算了吧。”王啟文轉(zhuǎn)念一想,也沒有再堅持:
倘若柳如眉真的這樣做了,說不定以后又會給姚兮抓到了把柄,這樣她就又坑了柳如眉一把。所以還是算了吧,反正就是一個稱謂嘛,性別都變了,還怕一個稱謂?
王啟文說著,就也到了床沿,挨著柳如眉坐下,問道:“你今天好些了嗎?我痛經(jīng)一般都是第一天疼,熬過了第一天就好了。不知道你是不是也這樣?”
“嗯,如眉今天好……夫君你剛剛說什么?!”柳如眉話說了一半才驚覺自己剛剛好像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嗯?我剛剛說什么了?”王啟文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夫君剛剛說……”
“我剛剛說……啊!”王啟文在柳如眉奇怪眼神的暗示下,終于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剛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嚇得她條件反射地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然后就更顯得“此地?zé)o銀三百兩”了。
王啟文在心里暗罵了一遍自己是“春蟲蟲”,然后試圖強行解釋:“呃……我剛剛是說……我聽大夫說,女子痛經(jīng)一般也就第一天疼,第二天就會好了?!?p> “是這樣的嗎……”柳如眉回憶著剛剛王啟文的話,反駁道。
“當(dāng)然是這樣!不然還會是怎樣?對了,如眉,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我剛才是想說,你今天要是好些了,我們就去看望你父親,畢竟時間……”
王啟文本來就是想上來問問柳如眉的情況,看一看今天能不能帶她去見她父親一面。后天王啟文就要進宮了,到時候還不知道會出什么事呢,萬一暴露了,耽誤了此行目的就不好了。
誰知道剛剛不小心說漏了嘴,所以趕緊把柳大人搬出來吸引柳如眉的注意力。
“父親!”果然柳如眉一聽到柳大人就再也不糾結(jié)剛才的事情了,忙說道:“如眉沒事了,夫君要是可以,我們現(xiàn)在就去見父親好嗎?”
“好啊?!蓖鯁⑽暮軡M意這個話題轉(zhuǎn)移的效果,“那我去叫錢大打點熱水上來,你洗漱一下。唉,可惜就是忘了帶紅藥來,不然這種事情肯定妥妥的,哪還用叫人這么麻煩?!?p> 柳如眉:“……”原來沒讓紅藥上馬車是夫君忘了嗎?還以為夫君故意不理會紅藥的追趕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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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啟文與柳如眉這次去往探監(jiān)的路上,再沒有遇到什么冤家,順順暢暢地就來到了京都地牢前。
“什么人在那里晃蕩!”地牢門口的守衛(wèi)見王啟文與柳如眉在街道口向這邊張望,便出言呵道。
見被點了名,王啟文與柳如眉索性就走了過來,說道:“這位小哥,我們是來探監(jiān)的?!?p> “探監(jiān)的?有東西嗎?”那守衛(wèi)很拽地問道。
“東西?”這守衛(wèi)說得模糊,王啟文不知道他這“東西”指的是通行的介紹信呢,還是通行的買路錢呢?
想了想,為了穩(wěn)妥,王啟文干脆用徐輕之給的介紹信裹著幾錠碎銀子就遞給了那位守衛(wèi)。
那守衛(wèi)蠻橫地接過來,先收了銀錢,然后不急不徐地打開了那封介紹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