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所風回到家。李媽接過齊所風手上的外套:“少爺回來啦!老爺們正在書房里打麻將。”齊所風走到書房,父親齊向恒和莫蘊婉的父親莫華卿還有兩位父親的朋友在打麻將。
齊向恒看了一眼齊所風,沒有說話。
“父親,莫伯父好,秦伯父好,張伯父好。”
莫華卿笑了笑:“齊少爺最近勢頭挺猛,頗有齊大哥方面的風范?!?p> “是啊,那個中化路那個項目,多難啃!齊少爺?shù)故怯心懥磕孟??!鼻貒A說。
“哼,他懂什么。只不過拿著老子的錢亂花。這種無腦的人就應該讓蘊婉著這樣大方得體的孩子管一管,熏陶熏陶?!饼R向恒面無表情。
“齊哥,你想讓莫家大小姐做你家兒媳就直說。哈哈!”張生民是齊向恒的老朋友了。
“你這個人哪,誰拿你都沒辦法。”
莫華卿也只好附和著笑了笑。
齊所風從臥室換了一套休閑的家居服來到偏房。偏房里莫蘊婉都在。
“哥,你來啦!”齊慕菲卡著齊所風做到了莫蘊婉的旁邊。莫蘊婉本來側(cè)躺的身子正了正:“齊所風,好久不見?!?p> “嗯!”
“你倆有必要這么生疏么?”齊慕菲看到這場面,十分想笑。不過,也識趣的離開房間。“我給你們倒點茶!”
“說完就離開房間?!比チ藭?。
齊慕菲一把摟住齊向恒的脖子。齊向恒溫柔的拍拍齊慕菲的手:“正打麻將,你來湊什么熱鬧?”
“這里總比我當電燈泡好多了?!?p> “什么電燈泡?!饼R向恒不太懂電燈泡的意思。
“電燈泡就是情侶之間的障礙物,礙眼。”
“你在這兒也礙眼,別打擾伯伯們打麻將?!?p> “哼!我走了,你別管我?!饼R慕菲撅撅嘴,離開書房。
“大哥對女兒真的是百般寵愛啊!”
“哼,吧他慣成這個臭脾氣!”
“早知道跟我媽一起出去做SPA”齊慕菲在廚房找了點水果。
齊所風也來到廚房:“你不是要給我們到水的么,自己反倒是在這里吃起東西來了?”
“哼,你們都一對一對的,就我一個人。”齊慕菲大口啃了一口蘋果。
“你過去陪陪小婉姐唄,平時見你小婉姐小婉姐喊得親切,人家來了你就好好聊聊天?!?p> “我還是有點眼力見識的,人家就是沖著你來的,我要去找我的大帥哥去了!”齊慕菲把水倒了給齊所風:“你快去吧!小婉姐在里面一個人怪孤單的!”
“你等等,你說的大帥哥是誰?”齊所風還沒問完,齊慕菲就出門去了。反正她也習慣了。
齊所風端著水進去,莫蘊婉到像是剛睡醒一樣:“也不知道爸爸要打牌到幾點,這時候都有點困了!”
“要不,我先送你回去?!?p> “我還是等我爸爸一起回去吧,反正都等了這么久,再等等也沒什么。”
“嗯,也好?!?p> “你家的那幅畫不錯!”
“哪幅?”
“你知道我說的是哪副。我認識席羽,她是我朋友?!?p> “那你應該都知道了?!?p> “可能吧,有些知道,有些不知道?!?p> “那你痛恨我么,我這么一個爛人?!?p> “我為什么要痛恨你,我又沒有和你交往?!?p> “那萬一你和我交往呢?”
“我只做我覺得對的事?!?p> “她還好么?”
“她去了美國,開始了新的生活?;蛟S痛苦的一段經(jīng)歷能夠給她更多的靈感?!?p> “她天生是為藝術(shù)而生的?!?p> 三年前的冬天,齊所風接收父親給的一些任務。每天,齊向恒帶著齊所風面對各種各樣的客戶,教齊所風如何與人打交道,與人談生意。在觥籌交錯間,齊所風漸漸熟悉了中國的酒桌文化。起初是不能接受,到后來漸漸麻木。
在那個冬天的夜晚,齊所風的代駕送齊所風回家。走過繁華的街道,車輛駛?cè)腱o謐的弄堂。微光的燈光通過密密麻麻的梧桐樹灑落在磚瓦上。車開得很慢,就和走路一樣。齊所風頭疼欲裂,想快點回去睡覺。
就在弄堂的一角,齊所風被櫥窗里一度巨大的油畫吸引。油畫上的女孩眼神憂憐,雙手環(huán)抱自己,頭發(fā)凌亂,單薄的紅裙,像極了初次見面的伊秋。這是一家青非木工作室。齊所風說下車,代駕說還沒有到呢。
“停車!”齊所動突然聲音大了起來。代駕驚訝地停了車。齊所風似乎有些踉踉蹌蹌地出門?!俺隽耸裁词虏灰治遥 彼緳C還在后面說。
工作室的門竟也開著,齊所風推門進去,里面燈光微暗,墻上擺了幾幅畫,還有一些畫堆積在墻角落了灰。齊所風覺得腳底下有些站不穩(wěn),扶住了身邊墨綠色的椅子,到了下去。
門關(guān)了,一個名叫席羽的女人進來了。她身上穿了一件厚厚的羽絨服,直到腳踝那邊。長發(fā)披落在肩上。他看到齊所風,忍不住尖叫起來。她只是出門去扔了個垃圾,回來家里竟然進來了一個男人。
她知道男人喝酒了,喝酒之后酒精散發(fā)的味道與房間里油畫的味道混合,有點特別。面對眼前的這么一個人,他不知如何是好。席羽拿著地上的壞掉的畫架,躡手躡腳地走上前去,直到走到眼前這個男人的面前。他已經(jīng)睡著了。
席羽把墻上的幾幅畫拿到房間,反鎖了房門,準備睡覺。但一想到房間外面有一個喝醉酒的人,心里硬是咯的慌。她想著要是這個人明天早上用腳踢開自己的房門怎么辦,想到這里,她把窗上的鎖給打開了。但又一想,外面那個人,她穿得那么單薄,萬一在這里凍生病了也不好。席羽走出房間,來到齊所風的身邊,想從袋子里拿出他的手機,打給他親近的人。
齊所風帶著酒氣,微微的呼吸吹入席羽的耳邊。席羽發(fā)現(xiàn),眼前的男子睡著的時候,倒向是個大男孩。但是從著裝和發(fā)型來看,到又不是。
席羽把手伸進齊所風的口袋,掏了掏,發(fā)現(xiàn)是空的。又身體歪了點想去摸另外一個口袋。齊所風頭一歪,身體重心一篇,差點要倒在地上。席羽用沉沉的胳膊勾住了齊所風的腦袋,用力把齊所風的整個身體擺正。席羽摸到了齊所風另外一個口袋的手機。無奈,手機設置了密碼。席羽寫下也沒辦法,從臥室拿出了一床被子,裹在了齊所風的身上,像是一個大粽子。
伊秋回到床上,看了手機,已經(jīng)接近凌晨一點多了。遇上這樣子的事,倒也挺新鮮的。
有時候,畫畫也需要靈感。席羽想畫一個有靈魂的粽子,又想畫飛在天上的鳥,她莫名想去大草原吃點手抓羊肉。想到這個,席羽竟有些餓了起來。她坐起來喝了點水又側(cè)身躺下。想來也是可笑,要不是看在齊所風長得好看了點,她怎么回讓一個陌生的男子睡倒在自己的家,可能平日里言情小說真的看多了。也許,換做別人,可能早就報警了。她有種感覺,他不是壞人。席羽想著這些,進入了夢鄉(xiāng)。
第二天,席羽早早就醒。她走出房間,發(fā)現(xiàn)齊所風也醒了。就趕緊去換了件衣服,去衛(wèi)生間洗漱了一下。齊所風揉了揉腦袋,還有些漲。他把被子疊好,看了看墻上的畫,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你怎么樣了?”席羽收拾好自己,出來看見齊所風準備走。
“很抱歉,昨天真的打擾了。改天登門謝過?!饼R所風看到眼前的席羽,有點不知所措。
席羽一身深咖色的連衣裙把完美身材勾勒出。她看了看齊所風,他的英俊的臉上多了幾分憔悴?!澳闶莵砜串嫷拿??”席羽的畫已經(jīng)有很長時間沒賣出去了。她希望有個人能夠欣賞她的作品。
“嗯,對!”齊所風記起昨天櫥窗里的那幅畫,他想出門再看一眼。
“你看中哪一個?”席羽抬頭看看墻上的畫,不知道他選的是哪個?
“我能再去看一眼外面的畫么?”
“噗嗤”席羽忍不住笑了笑,從來沒有人問過我那副畫。
“那你又為什么把它放在櫥窗里?”齊所風有些不太明白。
“因為我覺得它還不錯?!毕鹦α诵Α?p> “你是怎么想到要畫這幅畫的?!饼R所風繼續(xù)追問。
席羽看著眼前還未洗漱的怪人,甚至連名字都還不知道,偏偏對那幅無人問津的畫作這么感興趣。
“不好意思!”齊所風突然覺得自己唐突了:“不好意思,我叫齊風。”齊所風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名。
“您好,我叫席羽?!毕鹞⑽⒁恍Α?p> 齊所風的手機突然響了:“這么晚了還不來上班!”電話哪頭是齊向恒劈頭蓋臉的罵。“馬上過來!”
“你好像有事?”席羽覺得齊所風的表情有點微妙。
“對不起,席小姐,我必須得走了。改天登門拜訪?!?p> “那你注意安全?!?p> “櫥窗里的那幅畫麻煩最近不要賣?!?p> 齊所風大步走向門外,席羽就這樣目送齊所風的離開。“倒真是個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