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懷青的后背是黏糊糊的汗。他怔了一下,站起來坐在了床邊。
齊慕菲倒在床上,頭頂是淡黃色的燈光。天花板受了潮,出現(xiàn)了一些奇怪的圖案。
隨著齊慕菲的意識已經(jīng)不是很清醒,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已經(jīng)醉地暈乎。
她從張懷青的后面勾住張懷青的脖子,用力把張懷青拉到在床上。
兩個人之間的呼吸就在耳邊。
張懷青慢慢靠近,想吻下去。
臉色緋紅的齊慕菲嘴里念叨著:“吳以州,吳以州?!?p> 張懷青松開齊慕菲的手臂,以一種冰冷又嚴肅的語氣問道:“吳以州是誰?”
齊慕菲不說話,只是翻了個身,迷迷糊糊睡著了。
張懷青心里說不上來的不舒服,從抽屜里拿了一包煙和一個打火機,走出門。
隔壁的老太看著張懷青,還有些凌亂的襯衣,似乎知道什么一樣,笑著問道:“懷青,有女朋友了?”
“奶,沒有,人看不上我?!睆垜亚嗟臒煕]有拿起。
“慢慢來嘛!”老太也不愿意多說什么,她著急去掃地。
煙抽到只剩煙蒂,張懷青用食指撣了撣灰,在垃圾桶上將煙頭掐滅。
不知道為什么,張懷青的失落感很重。馬路上來往的車輛匆匆,張懷青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本來想是玩玩而已,自己卻沒成想先動了心思。害,愛情這東西是害人的玩意,張懷青知道。
外面有些許冷了,他走進屋內(nèi),齊慕菲躺在床上,睡得踏實。
要是遇到壞人怎么辦,張懷青心想。我不就是混蛋嘛》想到這個,張懷青忍不住笑了起來。
等到齊慕菲一覺醒來,張懷青也迷迷糊糊在凳子上打盹。
“張懷青,原來你就住這種破地方,難怪心里也這么扭曲。”齊慕菲第一次見這種地方,她躺在床上,四目可見。
這個地方實在是太小了,所有的東西都一目了然。雖然房間小,但是東西也不多。除了床上的幾年短袖,齊慕菲都沒怎么看見有什么衣服。
水池里還有幾個碗沒有洗。
“張懷青,平時看你光鮮亮麗,原來你是個窮光蛋??!”齊慕菲忍不住譏諷他。
張懷青從床上起來,走到水池邊,打開水龍頭。
水的聲音很大,洗完的聲音也很大,齊慕菲停住了說話。
碗洗好了,聲音也停止了。
“張懷青,你不會都沒有帶過女生回家吧?”齊慕菲起身,頭發(fā)還有些凌亂笑了笑:“也對,女孩子看到這些會嚇跑吧!”
“你現(xiàn)在要跑我也不攔著你?!睆垜亚喽抖兑路?,扔到了柜子里。
“你把我?guī)нM來,然后用完就不要我。你自己說的話都不算數(shù)了?”齊慕菲在張懷青的家里倒是找到了一種優(yōu)越感。
張懷青淡淡說了一句:“隨你的便。”
“你這兒都沒有吃的么?”這么長時間沒吃東西,倒是有點餓了。
“泡面你吃么?”張懷青把地上的襪子扔到垃圾桶。
“你這里看上去連泡面都沒有誒?!饼R慕菲說的每句話都是酸酸的口氣。
“有的?!睆垜亚嘣诠褡永镎业絻赏芭菝?。
兩個人坐在桌子邊等水燒開。
齊慕菲的頭發(fā)有點亂了,在這件屋子里,所有的事物看起來都是充滿著灰色的調(diào)調(diào)。
剛想打開泡面,齊慕菲握住張懷青的手腕,用食指指了指張懷青的手。
他的手剛剛拿過襪子。
張懷青洗了好久的手,齊慕菲才肯罷休。
“你要吃辣的還是不辣的?”
“當(dāng)然是辣的?!?p> “好的?!?p> 泡面好了。
齊慕菲選擇了辣的那個。
果然一口下去,齊慕菲就眼淚縱橫。
真的很辣,辣到說不出話來。
“張懷青,你故意的吧?”齊慕菲氣憤地說。
“是你自己選的?!睆垜亚嗬^續(xù)吃著他的泡面。
齊慕菲把自己的面推向張懷青,把張懷青的面搶了過來。大口吃了一下,果然還是不辣的好吃。
張懷青微微一下,大口吃了起來,仿佛一點事都沒有。
“你是不是沒有味覺?”齊慕菲簡直不敢相信。
“只不過我比較能吃辣而已。”
華云市的口味都是偏甜的,平時齊慕菲吃的都算是比較清淡的,很少吃辣??墒撬矚g吃辣的,辣的東西讓她覺得有一股快感。但這個泡面的辣她還是受不了,太辣了。
張懷青雖然能吃辣,但是吃過泡面之后也是不停地喝水。
“我今晚待在你這兒,但是我不想和你一張床,你自己想辦法吧!”齊慕菲說,畢竟時間也已經(jīng)很晚了。
“那我睡地上?!睆垜亚嗟恼f。
齊慕菲沒說什么。
“你這兒有干凈點的衣服么?我要洗澡?!饼R慕菲已經(jīng)無所畏懼了。
張懷青從柜子里拿出一件白色的短袖:“你把這個當(dāng)睡衣穿吧。”
齊慕菲走進浴室,不一會兒,水聲嘩啦嘩啦。
“??!”浴室里傳來一身尖叫。
張懷青立刻沖向浴室。
浴室水汽彌漫,齊慕菲的身材若隱若現(xiàn)。水還在不停地流。
“怎么了?”張懷青大聲問。
“有蟲子?!饼R慕菲閉上眼睛。
張懷青渾身濕透。
“什么蟲子?在哪里?”
“不知道,剛剛落在我的肩膀上?!饼R慕菲用手捂住胸前,閉上眼睛。沒想倒她對蟲子這么害怕。
“我就在這里,你別害怕。”
齊慕菲漸漸睜開眼睛,眼前的張懷青在水汽中若隱若現(xiàn)。
齊慕菲把水的溫度調(diào)的太高了。
“?。∷致涞轿业募缟??!饼R慕菲又叫了起來。
張懷青走到齊慕菲的面前:“蟲子在哪里?”
眼前她看清了齊慕菲的臉。她的臉被水沖的通紅,眼睛緊閉,出現(xiàn)少有的緊張的神色。
張懷青找了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蟲子。天花板上的水滴到了自己的手上,有點涼。
“你說的蟲子是不是突然落到你的身上,涼涼的?”張懷青問。
“你怎么知道的?”齊慕菲問。
“傻瓜,那是天花板上的水滴?!?p> “天花板怎么會有水滴?”
“你的物理知識都學(xué)到那里去了?”
張懷青剛要轉(zhuǎn)身離開,齊慕菲拉住了張懷青一把吻了上去。這次動作齊慕菲是主動的。
張懷青脫掉自己的衣服,拼命的去吻齊慕菲。
“我有些頭暈?!睕]等齊慕菲說完,她就倒在了張懷青的手里。
等到齊慕菲清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穿上了白色耳朵短袖,躺在了張懷青的床上。
齊慕菲翻了個身。
躺在地上的張懷青用了塑料紙墊在身上,笑著說:“你洗澡缺氧了?!睆垜亚嗳滩蛔⌒Τ雎晛怼?p> “洗澡缺氧?怎么會?我洗澡從來不缺氧!”齊慕菲狡辯。
“快點睡吧,時間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