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樾暫時沒有回復(fù)。他一定還在“前線”上吧。他拍戲會不會遇到什么危險?戰(zhàn)爭戲什么的……
她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她任性妄為的親了林樾一下,這兩天的事情太多,她都沒來得及回想那天的浪漫劇情呢。
程景昊時不時的和陳傾的父母說著話,回去路上的堵車好像也沒那么難耐了。
不過陳傾的話倒是不多。
“陳傾”坐在后排的陳父叫她。
陳傾都沒有聽見,她一直在盯著自己的手機出神。
“陳傾,你有空請程律師來家里坐坐吧?”陳父加大了一點聲音。
“哦”陳傾這才回應(yīng)著。“程律師,把我們放到順路的地鐵口就好,今天真的非常感謝,耽誤你時間了。改天……”
“不用這么客氣,律師也要休假啊。”他看了一眼陳傾?!澳阌形业拿瑔幔俊?p> 陳傾想說有,但分明是沒有。她依稀記得校友會那天程景昊給過自己和沈似來一人一張名片,但是她的長裙又沒有口袋。
所以名片當(dāng)然不知所蹤。
“告訴我你的手機號吧,我記得住。”程景昊好像早就料到她會是這種反應(yīng)。
陳傾報出了自己的手機號,程景昊重復(fù)了一遍,點了點頭。
這年頭能記得住手機號的人恐怕不多了,陳傾想,她就只能記住爸媽和林樾的。
程景昊還是把他們送到了家,陳傾的爸媽很熱情的邀請他上去坐坐,他推辭掉了。
“改天讓陳傾請你吃個飯什么的吧,你們年輕人比較有話說?!标惛刚f。
“和陳傾比,我也是大叔級別了?!背叹瓣恍Φ馈!拔乙呀?jīng)29歲了?!?p> “哦?”陳父有一點吃驚“我以為你頂多二十五歲,真看不出來。”
“阿姨,記得最近幾天飲食清淡,水泡的位置別感染了。然后注意休息?!背叹瓣蛔詈笳f“別的也沒什么了,我媽也是三次就完全康復(fù),一點也不需要擔(dān)心。”
她的父母先上樓去了,留下陳傾拿著門卡送程景昊出小區(qū)大門。他搖下車窗慢慢的開著,跟在她身旁。
B市幾乎到處都是玉蘭花樹,陳傾家的小區(qū)里也有,白色的玉蘭,如火如荼的盛放著。
起風(fēng)了,玉蘭花的花瓣被吹落下來,潔白的一片一片紛飛著,帶著若有若無的香氣,落得到處都是。
“程律師,”陳傾朝著車窗里的程景昊說?!敖裉煺娴摹?p> 她還是客氣的叫他“程律師”,程景昊覺得有點想笑。不過也是,要不然她該叫自己什么呢?
“別再和我說謝謝了,今天你們一家三口說了太多次?!背叹瓣挥檬址隽艘幌骂~頭“不用非得這么客氣。”
陳傾站在車窗外面,她背對著陽光,頭發(fā)被風(fēng)吹得亂七八糟。她的眼睛長得像她爸爸,卻更加明媚動人;五官的其他部分則像她的媽媽,尤其是帶著點兒任性的嘴唇。
“那改天你有空的話,我請你……請你什么你選吧?!彼龜n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
“這件事不用放在心上了,”程景昊說“真的只是舉手之勞?!?p> “那……有空再聯(lián)系吧。”陳傾把自己不聽話的頭發(fā)剛剛攏好,又被吹亂,索性放棄了。對著他做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程景昊默默的笑了,她根本就是個小女孩啊。
兩個人告別以后,程景昊回了律所,下午還約了一個心急火燎的委托人。其實今天并不是他的假期,他根本就沒有什么假期。
下車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有一片白色的玉蘭花瓣,靜靜的躺在副駕駛的座位上。他一直都關(guān)著車窗,大概是在陳傾家樓下,這片花瓣才被風(fēng)偶然帶進了他的車里。
他覺得自己并不是個有任何浪漫細胞的人,因為他好像從來也體會不到所謂的“浪漫”是種什么感覺。連年輕的時候談戀愛他的女朋友都說他一點也不懂浪漫。
理智冷靜,有條不紊,這才是程景昊。
他拿起那片柔軟潔白的玉蘭花瓣,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不確定這種讓他腦子有點亂的感覺,是否稱得上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