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終南和團團都沒有注意到的間隙之中。
原本跪在地上求饒的一名刺客,忽然面目猙獰地抬起頭,手中一個筒形暗器催動,那圓筒上面銘刻著一朵妖異的白色花朵,形狀有若水晶狀的菸斗,花朵微微下垂,里面剩余的銀針盡數(shù)射出!
“嗖嗖嗖嗖!”
一眼看去,足有上百根淬毒的銀針一齊噴射而出!
張終南汗毛豎起,那刺客和他之間的距離太近,而且是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突然發(fā)動偷襲,這么近的距離,張終南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不好!”
匆忙之下張終南急忙向一旁躲閃,但已經為時已晚。
“噗噗……”
一道白光躍起,團團的身體在最快的時間內撲向張終南,擋在了他的身前,剎那間數(shù)十根銀針接連沒入團團的身體之中。
銀針入體,毒素很快就開始蔓延,張終南一把抱住團團,看著剛才因為心慈手軟而留下的兩個刺客,聲音無比冰寒,如同冰窟:“你們……該死!”
那施放暗器的刺客見一擊不中,雙足蹬地,體內修為轟然爆發(fā),轉身就想逃跑。
張終南自然不會讓他就這么走了,話音落下,只見得張終南身軀一震,一道磅礴力量自他體內爆發(fā)而出,雖然如今沒有靈力,但他身上的氣勢卻是驚人,不斷攀升著。
同時青龍鱗在他手上浮現(xiàn)出來,瞬間得到了力量與速度的提成,張終南的身體猶如一道蒼龍,呼嘯而出,快到只剩下一道虛影。
這種速度的爆發(fā),只有之前在決斗場上面對劍客徐清時才有過,如今張終南體武境七重的境界已經穩(wěn)固,比起當時,只快不慢。
那倉惶逃跑的刺客,只覺得眼前一花,那帶著面具的少年便如同鬼魅一般攔在了他的面前。
“饒……”那刺客想要求饒,只說出了一個字就被張終南覆滿青色鱗片的手掌緊緊鉗住,再也說不出話來。
張終南掐著那刺客的脖子,將他整個人的身體高高舉起,窒息感讓那刺客用力掙扎,卻始終無法擺脫張終南的控制,如同一只剛出蛋殼的小雞,掙扎也越來越虛弱。
張終南看著身體逐漸軟下去的刺客,眼中盡是寒意,眸中殺意濃郁。
“喀嚓?!?p> 張終南手腕一扭,那刺客的脖子便斷成兩半,升級全無。
“你……把解藥交出來!”
張終南陰寒的目光鎖定住最后一名刺客,聲音充滿怒意。
“我們沒有解藥,饒命啊少俠!……”
對于這剩下的最后一名刺客,張終南同樣帶著刺骨的殺意,親手扭斷了他的脖子,沒有再去理會他的任何一句苦苦哀求。
在這些人全部死后,張終南搜查了一遍尸體,可惜沒有絲毫銀針解藥的影子!
此時的團團體內毒素已經逐漸蔓延,金色的瞳孔光彩都是逐漸黯淡,張終南抱著團團飛奔到醫(yī)館,心中滿是自責與慚愧。
因為自己,再一次讓團團受到傷害!
也正是這一刻,張終南才真正明白了一個道理:
對敵人的同情,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如果方才自己毫不猶豫的將刺客全部殺光,那么團團便不會因此中毒,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婦人之仁造成的。
只是這個教訓得來的代價太過慘痛!
此時,團團的口中,已經開始往外流出黑血,毛色也有些暗淡,那不久前還充滿著靈氣的金色雙眸,已經有些疲憊的抬不起來……
“堅持住團團!我們馬上就到了!”
張終南抱著團團,萬分焦急,用盡他最快的速度,終于到了醫(yī)館,這段半個時辰不到的路程,他第一次覺得如此漫長。
尤其是快到團團在自己的懷中,狀態(tài)越來越差。
“醫(yī)師!醫(yī)師!”
走到醫(yī)館門口還沒有進去,張終南焦急的聲音已經傳出,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醫(yī)館此時的人并不多。
“急什么小伙子!誰踩到你的尾巴啦?”
一名老者從掀開簾子走了出來,身型矮胖,雖然有些富態(tài)發(fā)胖,面容卻是一臉慈祥紅潤,讓人看了便覺得有些心安,這是德盛喜歡的張醫(yī)師,醫(yī)術高明,屋內掛滿了病人贈送的錦旗,寫著“懸壺濟世”、“妙手回春”等一些稱贊。,
在斷刃城中,張醫(yī)師在醫(yī)道上很有威信,若論藥理和博學,張醫(yī)師比不上炎丹師,但是丹師從不給人看病,只煉制丹藥,丹藥雖然也能治病,但是代價太高,沒有幾個人能付得起那個價錢,因此大多數(shù)人還是選擇到醫(yī)館里面來看病。
不等張終南說出來因,張醫(yī)師已經看出這少年懷中的小獸中了劇毒,也不再去責備他沖撞了其他病人,急忙接過團團的身體,詢問道:“這是怎么回事?中毒多久了!”
“中毒不到一個時辰,但是這毒針上的毒素太過厲害,才這大點功夫,團團就已經成了這個樣子?!?p> 張終南愁眉不展,跟張醫(yī)師交代了個清楚。
醫(yī)館內的學徒見此連忙將鑷子、小刀等準備好,靜候在一旁等待吩咐,整日在醫(yī)館看各種病人、病獸的學徒,也看出了這次的毒不一般。
張醫(yī)師用鑷子小心地從團團體內拔出一根銀針,放到托盤之中,兩道白眉皺了起來。
似乎很是棘手,張醫(yī)師仔細看了那銀針和團團如今的癥狀。
張終南心跳加速,關切地問張醫(yī)師:“團團怎么樣了?”
張醫(yī)師鑷子夾著那枚銀針,搖了搖頭,道:“這種毒不是我們這邊的毒素,恐怕是從西面?zhèn)鬟^來的,我們這里根本沒有這種毒的解藥,而且你這小獸被銀針刺中的地方太多,毒素蔓延,不好控制?!?p> 張終南聽到這里,只覺得眼前發(fā)黑,張醫(yī)師后面說了什么他已經有些聽不進去了……腦海之中只有一句話一直在回蕩著……
我們這里根本沒有這種毒的解藥……
我們這里根本沒有這種毒的解藥……
張醫(yī)師將團團體內的全部毒針取出,足足有一二十根,排在托盤之中,密密麻麻排了一排。
張終南看著那一排仍然閃著毒光的銀針,再看看此刻昏迷醒的團團小小的身體蜷縮著一動不動,緊緊握緊自己的拳頭,就連指甲扎進了手心也毫無知覺,絲絲血跡,順著他的手心流出。
而此時,張終南的心里流的血,比他手掌之中流出的血更多,更痛……
憐憫,這個詞從來就不該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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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名阿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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