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jīng)黑踏實了,賣完所有存貨的陸銘騎著三輪,搖搖晃晃的回到了出租屋。
“一百,兩百......一千四百二!”將兜里的錢拿出來仔細數(shù)了一遍,陸銘感覺有些難以置信。這才一天,都快趕上他以往半個月的營業(yè)額了!
而且,這次的利潤只有更高,因為今天他的賣價比以前整整調(diào)高了一倍!
“有二十的,有十塊的,也不知道究竟做了多少個......”他帶過去的樣品一共有五十來個,造型比較復雜的白飴糖和造型簡單的軟飴糖各半。這么算來,他最少現(xiàn)場制作了近50個糖人!
“四點半放學,現(xiàn)在剛七點半......”扣去路上的時間,在兩個半小時里制作了至少50個糖人,其中還有不少造型復雜的齊天大圣,其質(zhì)量可想而知!
“沒辦法,誰讓我已經(jīng)窮瘋了呢!”雖然這有違爺爺?shù)慕虒?,可陸銘還是決定先原諒自己一次。
只是以后恐怕就不能這么干了,因為這有違手藝人的初衷不說,這種層次的操作,哪怕是有五倍的熟練度加成,對于他水平的提升,恐怕也是沒什么用處的。
“砸牌子啊!作品聲望應該也會受到影響,畢竟大家都只顧著夸好吃去了......系統(tǒng),錯誤操作會受熟練度影響嗎?”
“宿主,熟練度加成是不會分辨工藝的正確與錯誤的。”
看著系統(tǒng)的回答,陸銘的臉都黑了。還好,還好只有今天這兩個多小時,否則真要是鉆錢眼里了,將那些錯誤的操作重復了千百遍,形成了習慣性的肌肉記憶,那將來樂子可就大了!
“系統(tǒng),279個聲望能兌換幾倍熟練度加成?”
“200聲望可將糖塑的熟練度加成提升至7倍,有效時長一小時,請問是否兌換?”
“哦......先算了,我感覺再不睡覺我就要完蛋了......”
躺在床上,身體疲倦若死精神卻莫名亢奮的陸銘,翻來覆去的怎么也睡不著覺。半晌,他含混的罵了一聲,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是啊,就算是擁有了系統(tǒng),就算是擁有了無比充實的生活,無限光明的未來,可是,這一切又怎能掩蓋她離去的事實?
他是個孤兒,從小跟著爺爺長大,在他的印象中,根本就沒有父母親的存在。
爺爺只會吹糖,而這個倔強的老人也只愿意吹糖維生,因此他們從來就沒有富裕過。初中畢業(yè)他就輟學了,跟著爺爺流浪到了這個陌生的城市,這也讓他幾乎就沒有什么要好的朋友。她的出現(xiàn),對于曾經(jīng)的他來說,意義絕對不僅僅只是一個女朋友這么簡單!
可是現(xiàn)在,爺爺不在了,她也走了!
“對不起,您撥的電話號碼是空號!”“對不起,您撥的電話號碼是空號!”“對不起......”
......
天光大亮,沉睡了超過10個小時的陸銘睜開了雙眼。
盯著天花板呆呆的看了一陣,他拿起手機又撥了一次那個熟悉的號碼,然后關(guān)機,默默起身,從抽屜里拿出那封告別信,一字一句的再次讀了一遍,然后拿出火機,連帶著信封一起點燃。
“一切都過去了......從今天開始,從現(xiàn)在開始,我陸銘......重生了!”
“系統(tǒng),358個聲望能兌換多少熟練度加成?”一夜的時間,他的作品聲望又增加了79個,應該是那些買了糖人的人幫他擴散的。
“350聲望可將糖塑熟練度加成提升至8倍,有效時長一小時,請問是否兌換?”
“兌換!”熟練度加成8倍,他每制作一個糖人,就相當于重復制作8遍。再加上增加了近3倍的悟性,再復雜的糖人造型,他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掌握。
陸銘早就下過決心,就算是糖塑再沒有前途,就算是這門手藝注定要消亡在歷史的長河,就算是將來他被迫從事其他工作,他也不會放棄這門手藝。
因為,這不僅僅是他對爺爺?shù)某兄Z,也是對他爺孫兩輩執(zhí)著的一個交代!
更何況,現(xiàn)在他還擁有了系統(tǒng),那就更加沒有放棄的理由了!
“既然這樣,那就不能再像昨天那樣盡撿著酷炫的來了,還是要先從簡單的做起,然后逐漸把過去一些錯誤的操作慢慢糾正過來......”
陸銘給自己制定了一個計劃,每天只有下午放學時出去擺攤兩個小時,剩下的時間都在家里反復練習。
至于習作會不會浪費,似乎不應該有這種擔心才對。想想昨天那些瘋狂的家長,可是差點連他熬出來的糖團都直接買走了呢!
+0.6,+0.2,+0.4......
“兌換!”
+0.3,+0.5,+0.4
“兌換!”
接下來的十多天,陸銘在二十一小和附近的十一中學門口交替出攤,很快就打響了名氣,最多的時候一天甚至能賣出去200多個糖人!
銷量不僅給他帶來了財富,最重要的是,口碑轉(zhuǎn)化而來的聲望,也讓他的技藝在不知不覺中越發(fā)的純熟起來。
新宛市第七小學。
每一所學校,雖然都會在放學時形成巨大的人流,但對于在校門口練攤的小商販來說,卻并不會像陸銘那樣,各個都會忙到手忙腳亂,應接不暇。
出人意料的美妙口味,頗為新鮮的造型體驗,再加上制作糖人確實耗時,諸般原因堆砌在一起,才造就出了一個陸銘。換成其他生意,能偶爾出現(xiàn)一次一兩分鐘的擁擠都是了不得的好生意了。
譚同就剛剛經(jīng)歷了一次這樣為時兩分鐘左右的擁擠,一下子就賣出去了十幾個冰糖葫蘆。
“親家母,你坐下!咱倆隨便拉一拉......”人群散去,捏著手中厚厚的一疊零鈔,他得意的哼唱起來。
“嘿!賣糖葫蘆的,你這就滿足了?得意了?”對于這種小人得志的表現(xiàn),旁邊賣烤紅薯的老林頭表示極度鄙視。
“那還咋地?兩分鐘,五十二塊錢!今天妥妥過二百!”
“要不說你沒志氣呢!你知不知道,最近二十一小那片出了個賣糖人的,人家那生意才叫火爆呢!昨天我從那邊路過,天都擦黑了,他大爺?shù)?!你都不敢想,那人圍的,里三層外三層??!”老林頭一副牙疼的模樣。
“你說賣糖人?還里三層外三層?”
“是啊,二十塊錢一個,不講價!”
“那不可能!我又不是沒賣過!”譚同不但賣過糖人,而且還賣過不少年。他們老譚家的糖人,就算是在天門、沔陽一帶,那都是立得起字號的!可是那又怎樣?他還不是改行賣糖葫蘆了?
“怎么不可能?老弟,我要是有你那手藝,趕明兒就支個糖人攤子出來,一準火爆!”
“呵呵,忽悠!你就接著忽悠吧,我不奉陪了!”
看著越來越稀疏的人流,譚同踢開支架,抬腿上車,慢慢悠悠的朝著附近的九中騎去。中學放學晚,現(xiàn)在過去,正好還能再趕一波。
很快,他就看到了等在九中門口的學生家長們,然而,單車卻并未停留,而是沿著旁邊的自行車道,徑直朝著二十一小的方向騎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