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斷川,吳公子是吧?”溫千墨一步步走了過去,手里長鞭揚(yáng)了起來,“你應(yīng)該知道我為什么找你。”
“我哪兒知道你的心思?”吳斷川毫不示弱,袖子里也握住了個東西,隨時準(zhǔn)備動手。
“聽說荊州的弟兄們被你打了,我實在是有興趣想知道,你是個什么樣子的東西?!睖厍柚@個由頭說道,其實他才剛剛知道這個消息。
“幫他們出頭?。课铱茨銊倓傄彩沟昧艘恍┸娭械墓Ψ?,肯定是在長安呆過吧,你不知道我爹是誰嗎?”吳斷川高高在上地抬起來頭,他當(dāng)然認(rèn)識面前這個人,溫世章的官可以他父親大。只是他不知道溫千墨的經(jīng)歷和功夫。
“你爹就是個弟弟。”溫千墨撅起鼻子撇了撇嘴,然后不再廢話,直接騎身而上,馬鞭子一甩,繞著吳斷川在地上飛快地轉(zhuǎn)了一圈,捆像他的腳踝。
吳斷川彈身而起,袖子里跑出來兩白森森的大鐵鉤子,但使鞭子的本就出招有延遲,哪里會把自己暴露在危險距離中。吳斷川跳起來嘗試去勾,卻發(fā)現(xiàn)根本夠不著。
地上的鞭子圍成圈之后就沒有了動靜,原來是溫千墨根本就不打算去捆腳,他身子一矮,把長鞭往回一扯,頭落到下乘,腳抬了起來把鞭子一繃,鞭尾借著還成圈狀,抬起來摔向吳斷川的臉。
虧得他反應(yīng)快,在空中一仰頭,避開了這一下,這一鞭子雖然力道不大,但打臉上的話面子可就丟大了。
他哪知道自己剛剛落地,溫千墨又在空中轉(zhuǎn)了起來,鞭頭在他手上繞自己身子一圈,后面的身子和鞭尾就依次跟隨著他的路徑轉(zhuǎn)了一圈。
一般看到使鞭的在自己面前揮過了鞭頭,那接下來這一道鞭子就肯定是跟著揮動方向過來的。
吳斷川立刻就躲開,這一鞭子險險地從他面前劃過,接下來他沒有看到溫千墨再揮舞,就稍微放下了些警惕,開始思考怎么進(jìn)攻。
哪知道下一瞬間面前一花,忽然感覺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痛,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這鞭子。
溫千墨每次揮舞好像都會多出一些沒用的動作,而且揮舞都是來回有勁,不會順著一條路線連續(xù)進(jìn)攻,這即是他的劣勢但也是優(yōu)勢。
在剛才幾下好像沒有什么威脅性的進(jìn)攻下,鞭子已經(jīng)積累了各個方向的力道。
鞭子長,力道只有一瞬間,而他的第一道氣勁從鞭頭傳播到尾部已經(jīng)過去了很多時間。一條長鞭的一整條部位上,從頭到尾有好幾種氣勁蔓延,當(dāng)兩股勁氣的交叉點在尾部爆發(fā)時,鞭尾就會瞬間繃直然后立刻轉(zhuǎn)向。
但實際上看著外行人眼中,這一鞭子揮在空中時,就喜歡抽到了一個什么堅硬物體,一聲脆響,被反彈了回來,尾部的那一截極速回轉(zhuǎn),抽在了吳斷川臉上。
這一下子下來,荊州這邊的公子哥立馬歡呼起來。而吳斷川那邊的人則罵罵咧咧喊起來了。
而在一旁悠閑地坐著看戲的兩個青衣公子則笑而不語,端著茶喝了起來。
而在樓梯口看著這些場景的幾個伙計急忙跑了,兩個伙計急匆匆下了樓,去下面叫人來,還有一個則直接上樓找樓主去了。
頂樓的樓梯口有一道大鐵門,伙計急匆匆拿出鑰匙打開了門。
頂樓的裝潢極其奢華,沿路的通道里全都是用上好的罐子密封的酒,走道盡頭有一道半關(guān)的門,里面有隱隱的燭光傳來。
這個伙計急匆匆跑到了門口,打開門就說道“樓主,下面有兩個公子哥打起來了,都是大人物,我怕鬧出人命,還是請您下去看看?!?p> 這間屋子里點著許多蠟燭,還擺放著許多箱子盒子,顯得很擁擠,只有房屋中間有一張大理石桌子。
一個男人很難會用柔弱來形容,但每個人在看到這個樓主的第一眼,就很蹦出來這個詞。
他很瘦,但穿的衣服卻是最寬松的那種,他皮膚很白,但他的長袍卻是深黑色,他的眼眉如劍,但卻一頭柔潤的長發(fā),他坐在又高又大的虎皮座位上,身側(cè)都是寶物美酒,手里卻拿著筆墨紙硯,他的房間中墻上有霸道的刀槍劍戟,但也掛著柔美的詩畫。
“我去看看?!彼穆曇粝袷蔷庣娂茏由献畹讓幼畲蟮哪且粋€的聲音,既空靈又洪厚。
黑袍在空中漂浮而過,幾乎一瞬間就到了樓梯口。
樓下的眾人本還在吵鬧中,溫千墨也正拿起鞭子又要動手的時候,那個神秘的親王攔在了吳斷川面前,悠悠地說道“既然已經(jīng)報了仇,那溫公子就不必再動手了吧?”
“不必卻不是不能。”溫千墨根本不管他是什么親王還是什么大官,鞭子照抽不誤。
這親王雖地位高面子大,但他也清楚溫千墨的一些事情,所以不敢過分招惹,只拉了拉身旁的人,讓他們先退開來。
這些個公子哥都不太清楚溫千墨的過往,所以只覺得是他為了自己等人的面子拼了命為他們爭口氣,都是異常感動。
而一旁坐著的兩個青衣公子也用很特別的眼神看著溫千墨。
這時候一個人及時出現(xiàn)了,正是這里清濁樓的樓主。
一身黑袍瞬間擋在溫千墨面前,他滿臉默然地說道“溫公子還請見諒,這樓中地方小,也不敢說受得住各位的高強(qiáng)度戰(zhàn)斗,到時候要是把樓打塌了,就成災(zāi)難了?!?p> 他雖然樣子看著讓人不爽,但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是恰到好處,特別是對付溫千墨這種軟硬不吃的人。既說明了自己的苦衷,毫不拐彎抹角,同時也夸了一下他們幾個人的功夫。
溫千墨沉默了,見周圍的人也都表示理解,說著贊同樓主的話。而被打的吳斷川也不是什么軟骨頭,直接跳了起來,怒道“咱們?nèi)ネ膺叴?,別為樓主添麻煩。”
溫千墨根本不理會,也沒有聽旁邊這些人的話,反而是斜眼看向了這個奇怪的樓主。
兩人的眼睛一對上的時候,溫千墨竟然感覺到了一股仿佛山洪暴發(fā)一樣的龐大壓力,雖然他仍然雷打不動,毫不示弱,但從氣勢上來說。
他只感覺自己是一塊礁石,不受這股洶涌海浪的影響,卻也只能站在原地,無法反擊,那股力量源源不斷,從他渾身上下散發(fā)而來。這不止是一個境界的差異,面前這個樓主,已經(jīng)走到了全身覆蓋了先天靈氣之后的下一個大境界。
溫千墨點了點頭,然后問道“不知樓主是上三樓下來的哪一位少主?”
“在下從小就沒有名字,不過樓里的朋友喜歡叫我酒鴉。”他居然微微笑了笑。
他的聲音很小,但很清晰地傳到了溫千墨耳朵里,而其他人則是沒有任何反應(yīng)。
隔空傳音!
溫千墨大驚,面前這個人很可能就是自己這小半輩子遇到的修為功力最強(qiáng)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