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話.鏡子
由爆震產(chǎn)生出的極高溫度讓黑不由地松開手,任由雙刃匕首掉在地上,發(fā)出“當啷”一聲。
剛才緊握住雙刃匕首的雙手現(xiàn)在止不住的顫抖起來,黑忍著疼痛,擠出了一絲笑意。
“就是這把小匕首切開我的身體…呵,人類,你是怎么做到的?”
被腰斬的缽迦羅剎還沒有失去生命跡象,它對黑如何悄無聲息地斬斷自己起了興趣。
“哼…”黑笑了笑,倚著墻壁坐了下來。
缽迦羅剎沒有死掉這一點確實讓黑有些驚訝,不過它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對自己沒什么威脅,而且…他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燒焦而發(fā)黑的皮膚,虎口駭人的傷口,止不住的顫抖…
他的手上已經(jīng)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肉了。
靠著墻,黑借此小憩,看著被斬成兩半,頭還望向自己的缽迦羅剎,黑便開口說道,“好吧…那我就告訴你…”
在黑得以小憩的這段時間里,樓下的信長和APRIL還在忙手忙腳地對付黑影。
“唔…速度好快啊,小胡子,不對,信長,你躲避的時候慢上一些,看看它會不會立刻轉向...”
“慢上一些么...我盡量吧,”信長無奈地聳聳肩。
雖然APRIL有了辦法,但是實行起來比想象的更加困難。
“喔,它轉向了,”APRIL驚呼著,看著黑影對早一秒做出躲閃的信長奔去,然后從他的身上穿過...
“穿過時,速度果然會慢上一些嘛...”
“咕...”信長用手撐著膝蓋,使自己不至于倒在地上。
劇痛過后,冒著虛汗的信長說道,“這樣的攻擊再來上兩回,我估計自己就要交待這里了...呼...呼...你,到底有沒有辦法對付那黑影...”
“當然有啊,”APRIL眨了眨眼,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不過它的速度太快了,我的方法不容易實行吶...”
“那你就行動起來...先找到鏡子再說...”
看起來,信長對站在一旁摸魚的APRIL有些不滿了。
他的膝蓋止不住的顫抖起來,剛才黑影對自己的傷害比想象的還要大,如果APRIL還在摸索可行的方法,他也不打算在以身犯險。
似乎猜出信長的情緒,APRIL便笑了笑。
“鏡子就在...這里。”
說著,APRIL揮了揮手,在她身旁便聚集出一團漩渦,然后慢慢平復,形成了一顆大的驚人的水珠。
“你準備水當鏡子?”
APRIL點了點頭。
“呵...那樣的水珠當放大鏡還差不多...喔呼?!”黑影又躥了過來,還好信長躲了過去。
“這些是空氣中漂浮的水...聚集在一起,”在APRIL的控制下,那顆大的驚人的水珠落在地板上,并且像是有意識般朝著信長漫去,“同樣是水,只有波浪不興的水可以當鏡子用。”
“嗯吼,真是奇特的能力,”在信長對APRIL操控水的能力感到驚異之時,APRIL卻搖了搖頭。
“這里的光線不夠亮,而且...我沒辦法讓這些水跟上黑影的速度...”
“所以你才拿我做實驗...”
“對,”APRIL點了點頭,“那黑影的速度并不會減慢,除非它從你的身上穿過...你也是知道的?!?p> “嗯...鏡子就算是有了...然后,”信長看向還在不遠處盤旋的黑影,在這暗淡的空間里它有著比黑暗更讓人不寒而栗的黑色。
“如果...我是說如果,”信長開口說道,“如果我讓那黑影的速度減緩下來,也讓鏡子照到它,之后...應該怎么做?”
“然后...”APRIL沉默了幾秒后,“拿刀砍它?”
“...”
“...”
“額,你那個表情...果然是不可行的么...那我在想想...”
“你現(xiàn)在才想?!”信長忍不住扶額了,“算了,拼一把吧...”
說完,信長用從自己的衣服上扯下一條布,看向天花板,目光聚集在一處后,他對著手里的布條說道,“...我的衣服...就靠你了...”
然后他把布條朝天花板扔去,同時右手將刀擲出,看到刀刃刺穿布條并釘在天花板上后,信長笑了笑,“準備好你的鏡子,然后離遠一些...這個距離足夠了...它來了!”
黑影停止了漫無目的的漂浮,再次以極快的速度向信長重來,就像是一根離弦之箭,仔細聽好像還帶著“唰”地破空之聲。
“嘖...這混蛋的速度變快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信長一反常態(tài),沒有躲避,他朝著相對黑影的方向跑了過去,就在兩者要接觸那一剎那,信長轉向了。
“鏡子!”
大喊一聲后,信長朝著天花板跳起,黑影緊跟在他身后。
就在他握住刺在天花板上的武士刀的刀柄,嘴角咧出一絲笑容時,黑影跟上了。
“唔...”
信長感受到黑影從自己的背后鉆入,這極端的疼痛仿佛讓信長的時間被無限拉長。
貫穿,拉扯...
這兩種感覺在他的體內(nèi)重復著,挑戰(zhàn)著信長所能忍受的疼痛極限。
疼痛順著脊椎涌上他的小腦,腦干,前腦...然后這痛感瞬間爆裂,讓信長幾乎就要暈眩過去。
“下面!”
APRIL的聲音讓信長勉強維持住意識,他知道,水形成的鏡面就在自己下方。
“咕...混賬,我的意識好像要飛了...再堅持一下...就...這樣爆開吧!”
在黑影穿過自己的身體,引起疼痛,并馬上要抽離開時,信長的右手握住刀柄,并開始發(fā)力。
“...只形成了半徑是三十厘米的'圓',足夠了...”
“剩下的念...全部聚集起來吧...聚集在我的手上...”
“...”
從天花板拔出刀,解除了自己的‘圓’,目標歸于一點,這一刻,疼痛也隨之飛離,信長的心就像下方的水一樣平靜。
“不需要質量...純粹的速度和數(shù)量...燕返!”
心中一點與飄下的布條重合之時,信長出刀了,與聲音一同出現(xiàn)的刀刃一閃,過后,“唰”地一聲,然后,又是一閃,“唰”...
刀光越來越密集,逐漸把聲音拋在后面...
一瞬間,無數(shù)次的出刀,將布條撕裂,割裂,刺裂,成為了就算用顯微鏡都難看出原狀的粉末。
在信長停下?lián)]刀的那刻,這些粉末在他那無數(shù)刀光的洗禮下,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