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票后,距離趙奉義的航班起飛還有一個多小時,他躺在飛機場提供的休息處休憩。
那個威嚴的聲音依舊回蕩在他的腦海,不過想了一會,他便靜下心神,身體覺得疲乏,就閉上眼睛,開始養(yǎng)神。
“先生,先生,您的航班快要起飛了,請您快速檢票上機?!辈恢篱]目多久,突然身邊響起了一陣溫婉的聲音,聲音清脆,宛若鳥鳴,一看就是經(jīng)過專業(yè)訓練的機場工作人員。
果不其然,趙奉義睜開眼,在距離自己兩三米的地方站著一位身穿J市機場專用服裝的人員,微笑看著自己,見自己睜開眼,指了指上邊的時刻表。
“你是怎么知道這趟航班是我的?”趙奉義有些疑惑道。
只見那位工作人員莞爾,接著便說道:“您有疑惑我能理解,我們XX機場這個時候出去的只有去S市和Z市,Z市的航班在兩個小時后,對于乘客,我們的確不清楚你們的航班,但是本著負責的態(tài)度,我們會提醒每一位在休息區(qū)的乘客,以免錯過航班,如果打擾到您,在此致歉?!?p> 趙奉義聽著工作人員這么說,點點頭,隨后立刻覺得不妥,他雖然在熟睡,但是不傻,剛才這工作人員明明說您的航班快要起飛了,是以一種十分篤定的態(tài)度,而并非是怕乘客錯過航班而進行善意的提醒。
“你是誰?”趙奉義警惕道。
“我是XX機場的工作人員呀,我們的服務(wù)宗旨是……”
“不,你不是,你應(yīng)該是個鬼物吧!”趙奉義目光炯炯,盯著這位工作人員。
此刻,天幕似乎黑了下來,看起來,時間應(yīng)該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現(xiàn)在是夏季,雖說已經(jīng)快接近秋季,但是日長夜短這種自然規(guī)律還是存在的,趙奉義清楚地記得自己的航班在晚上七點半,七點半頂多日向西斜,怎么會變得這么蒙蒙霧霧的?而且機場似乎還開了燈,但是發(fā)光的設(shè)備他卻找不到,他清楚地記得自己進來的時候,機場并沒有什么發(fā)光的設(shè)備,J市和S市不同,J市機場的建成是借助了一處舊址,因此很多設(shè)備的更換都存在問題,好在航道倒是完好,因此也就沒有完全拆掉重建,從機場支架上的報紙趙奉義知道J市新的機場已經(jīng)在籌建當中。
“呵呵呵……”一陣笑聲似乎從四面八方傳來,接著,原本燈光處的燈光紛紛靠近,這哪里是什么燈光,分明是一堆鬼物的眼中藍油油的磷火。
只見他們從四面八方撲向趙奉義,趙奉義霎時間陷入了一種極其危險的境地。
此刻,趙奉義臉上也是冷汗直冒,他在鬼屋的時候消耗巨大,精氣神都處在一種匱乏的狀態(tài),現(xiàn)在應(yīng)對這些鬼物一時間竟然找不出行之有效的辦法,即使能對付一些,最終也會精疲力竭而被群起攻之,導致身死他鄉(xiāng)的結(jié)果,他的臉上有些悲憫,不過心中的尊嚴不容他這樣坐等死亡,他怒吼一聲,正待動作,突然一龐然大物向他砸來。
“先生,先生!”一位工作人員搖著趙奉義的身體。
理想與現(xiàn)實往往是相反的,一陣冰冷將趙奉義喚醒,他感受著周圍驟然傳來的冷氣和臉上火辣辣的鮮明對比,有些懵。
“先生您好,是這樣的,去往S市的飛機因為下雨的緣故延期了,不知道您是去S市還是去Z市的?”
“S市!”
“我,我臉上……”
“實在不好意思,剛才我在這邊叫您好多聲,但是您都沒有醒來,后來似乎做噩夢了,竟然向我撲來,掐著我的脖子,要不是我給您一巴掌,您就要把我的腦袋擰下來了?!边@位工作人員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的脖子露了出來,上邊的紅痕訴說著這位工作人員所描述的確實不假。
“希望您能體諒,我們XX機場的服務(wù)宗旨是用最安全的航班和最好的服務(wù)帶給您家一般的體驗?!?p> “難道是夢?剛才?!壁w奉義喃喃道。
“您說什么?請您大聲點?!惫ぷ魅藛T說道,不管乘客對自己做了什么,打客人始終是不對的,這么多乘客看著,要是這次處理不好,說不定這份工作就與自己無緣了,在這個風雨漂泊的年代,離開機場,自己又能去哪里呢?
“我沒事,那去S市的航班什么時候開呢?”
“不知道,等天氣預(yù)報吧,什么時候J市那邊雨小了,這邊就起飛了,這也是為了乘客的安全考慮,今天天氣預(yù)報說沒雨的,不知道為啥就突然下開了,這七月的天還真像孩子的臉,說變就變?!惫ぷ魅藛T也是一臉唏噓,對于電視臺開始吐槽,“這都好幾次了,每次天氣預(yù)報說晴,然后我把衣服晾出去,結(jié)果下雨了,整得我洗過的衣服又臟了,有時候說下雨,我?guī)б话延陚?,結(jié)果最后就下點毛毛雨,別人看我就像傻子一樣,您說這天氣預(yù)報私自揣測天意,是不是惹天怒了?!?p> “……”從科學的角度來說,趙奉義知道天氣預(yù)報通過科學這東西還是基本能判定準確是否降雨,但是從他修行的角度來說,他對于普通人覺得神鬼莫測,并不全信的東西還是存在信任的。
工作人員陪著趙奉義聊了一會,通過自己察言觀色的本事大致察覺趙奉義心中真的沒有記自己的過錯,也就離開了他,向著下一位乘客去告訴航班延遲的消息。
待工作人員離開,趙奉義臉色一變,天色改變,這不會是劉建國所說的那個神秘的鬼屋老板周呈祥的手段吧,若真是這樣,那還真是恐怖如斯呀!
眾所周知,人力有窮時,若是單靠人力能改變自然,那豈不是神鬼莫測的力量?
若真如此,那么,周呈祥這里,很可能是一尊比陳余背后存在還兇悍的存在,對于他來說,這無疑是一個壞到底的消息,但是同時,更壞的消息是,他現(xiàn)在在J市,而那鬼物的大本營似乎就是J市,自己能否真正劫后余生,還要等待時間來確定。
他站起來活動一下,又坐下,看著周圍明暗燈光下的坐著的人群,有些出神,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危險是否會降臨,趙奉義不確定,但是他已經(jīng)嚴陣以待,時刻警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