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非道人冷笑道:“既是如此,菩薩請回吧!哼哼,貧道要參玄悟道,卻是沒有那么多功夫陪菩薩消遣!”
石青璇也道:“菩薩也莫要盤算著別的主意,自昨日有蟊賊潛入洞府,我二人為取經(jīng)人安全起見,另有防護(hù)措施,保管沒有我二人點頭,菩薩親自出手也害不得取經(jīng)人性命!好自為之吧?!?p> 石青璇自然不是在提醒觀音菩薩唐僧等人十分安全,而是把威脅的話換了種說辭罷了。意思是若是不按照他倆劃下的道兒來,而是想要在暗中行動,期望救出取經(jīng)人,那可就怨不得他們狠下辣手了。
好一陣沉默,觀音菩薩終于開口:“兩位,這是一定要與我佛門過不去了?”
“非也!”知非道人從容笑道:“乃是你佛門目中無人,與我二人過不去罷了。菩薩,可抉擇好了?”
“既然話說不通,那就只好做過一場了!”觀音菩薩沉默一陣,終于開口如是說道。
“呵呵,憑什么!”知非道人冷冷的道,實則心中卻是在說著:“早就該如此了,何必浪費這般多唇舌!”事實上,在最開始,上方便都有做過一場的準(zhǔn)備了,這也是如今三界最常見的解決方法。只是這句話,自然不應(yīng)該拿住了道理的知非道人這一方提出,待佛門提出這個請求之后,知非道人自然可以順坡下驢,提出些別的條件。
“請道友劃下道兒來,做過一場,若是我佛門技不如人,那也沒什么好說,自當(dāng)奉上諸般人事,以作賠罪。若是我佛門勝了,還請二位放取經(jīng)人西去?!毖凵袂謇?,觀音菩薩這一刻顯然是主意已定,不再與知非道人虛與委蛇,妄圖反客為主,沾些上風(fēng)了。
“如此也好?!敝堑廊税欀碱^沉默了老半天,眼看著觀音菩薩臉色又要發(fā)黑,自覺拿捏得差不多了,這才微微點頭:“便以五場為定,你我兩家各自斗法,如何?”
一通沉默,觀音菩薩終于點點頭,道:“善!”
“那么,明日此時,這第一場,便有貧道徒弟向菩薩門下請教,不知菩薩可有意見?”都是修行人,既然決定了,自不會在搞些彎彎繞繞。知非道人直接開口定下第一場。
“善!貧僧門下木吒,接下這一場。那么,貧僧告辭!”說著,袍袖一展,就要架云而去。
“菩薩一路走好!”知非道人順口一說,雀斑額觀音菩薩聽了個趔趄,云頭都一陣晃動。冷哼一聲,心中罵了聲:“豎子!”轉(zhuǎn)瞬間便自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著觀音菩薩遠(yuǎn)去,知非道人與石青璇相視一笑,后者哂道:“這回可把這廝給氣了個夠嗆!可謂大大出了口惡氣?!?p> 知非道人微笑道:“那可未必!都是準(zhǔn)圣的大神通者,氣量可沒有咱們想象中的那般狹窄,多半是逢場作戲,演給誰看呢?”
石青璇笑道:“管他呢,反正懟他幾次,我便念頭通達(dá)!是了,咱們還是得把敖烈叫過來,若是明兒他出不了場,那可就太丟人了。”
翌日,平頂山蓮花洞前,兩波人各自立在云頭。道門這邊,除了知非道人與石青璇、敖烈,更有兩位道門前輩鎮(zhèn)場子,卻是那人教大弟子玄都大法師,與那闡教的廣成子大仙;佛門那邊氣勢也絲毫不弱,觀音菩薩和他弟子木吒除外,寶幢如來、藥師如來兩尊準(zhǔn)圣境界的佛陀,更有那什么月光菩薩、日光菩薩大大小小的老大一片子人——烏壓壓的一片,看上去好不熱鬧。
觀音菩薩對于廣成子多少有些不大自在,好在兩方也沒什么話可說,略略見禮,也就是了,真正唱戲的,卻是小白龍敖烈與那木吒。至于其他人,不外乎是鎮(zhèn)場子,防止對方耍賴,施展些見不得人的鬼魅伎倆罷了。
閑話少說,那敖烈與木吒各負(fù)師命,很快就開始了他兩人的戰(zhàn)斗。
木吒跟隨觀音菩薩多年,所擅長的,便是一對兒吳鉤劍與一根鑌鐵棍。自封神過后,他在吳鉤劍上更是下足了功夫,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得上是少有的劍道高手了;與他同境界的小白龍敖烈也不差,在知非道人的精心調(diào)校下,一身劍道功夫,足以傲視同輩。
沉喝一聲,那木吒率先出手,一口吳鉤仙劍,流光破空,攜風(fēng)馳電掣之勢,轉(zhuǎn)瞬即至。相比于傳承知非道人,更喜歡近身搏斗的敖烈,木吒自封神之后卻是更喜歡飛劍縱橫來往。
“呵,小道爾!”敖烈哂笑一聲,隨即旋身而起,抬手之間,白青黑紅黃五色光芒閃爍,卻是他修行自拜入知非道人門下之后,所修行的五行之道,如今已經(jīng)頗見神妙。五行流轉(zhuǎn),生生不息,雖還沒有臻至五行練就,圓滿如一的境界,但也窺見一絲玄妙,用來應(yīng)付木吒試探的一劍,卻是已經(jīng)足夠了!果然,一聲轟雷巨響中,敖烈的吳鉤仙劍無功而返!
“此子好深厚的功力!”廣成子與玄都大法師相視一眼,心中贊嘆。無疑的,敖烈在他們眼中,已然是個不錯的種子。接下木吒一劍,敖烈自不會站著挨打!只見他身形晃動,移形換影,俄頃間便自來到木吒近前。不知何時,掌中已經(jīng)多了一口神劍。流光一線,這絕塵一劍,直逼木吒絞殺而去。
好個木吒,反應(yīng)也不慢,另一口吳鉤劍握在掌中,斜斜掠起,迎向敖烈長劍,那先前的那口吳鉤,卻是泛著迷蒙蒙佛家流光,似有百般玄機,千般奧妙,令人看不真切,繞了個圈子,自敖烈身后席卷而來。劍氣縱橫,直似破天穿云,凌厲狠辣,偏偏又有種寧靜安謐的味道,當(dāng)真奇也怪哉!
觀音菩薩頷首微笑,廣成子微微皺眉,那正在交戰(zhàn)的兩人,卻又有了變化!
常言道:“雙拳難敵四手?!蹦敲匆源送扑恪R粍Ξ?dāng)然難敵雙劍。只是這般情形,放在似他們這等修行人身上,卻是顯然不能成立的!只見得敖烈一片灑然,似乎對身后襲來的飛劍毫不在意,掌中劍繼續(xù)劈下,另一只手虛握,五行真氣浩蕩席卷,似颶風(fēng)呼嘯,沛然勁氣拍飛了飛劍。緊接屈指連彈,數(shù)道劍光激射而出,成七星伴月之陣,欲要將那口飛劍困住。
石青璇看向知非道人:“他倒是把你這一手劍氣成陣,練得頗具火候。”
知非道人得意一笑:“且繼續(xù)看,不會叫咱們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