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經(jīng)歷波折,終于安全抵達英秀。
“終于下車了…”付安心咕噥一句。她自然吐的稀里嘩啦,好在齊俊馳一路照顧她,倒也沒什么大礙。
“我送你回家吧?!饼R俊馳說道。
付安心還沒說話,一個胳膊伸過來把她拉了過去,
“我送付老師回去?!睆堖h看著齊俊馳,“我的東西還在付老師家里,順便取回來?!?p> 齊俊馳剛要反駁幾句,有位老師跑過來說道,“齊校長,您可算回來了。一堆事兒等著您解決了,您快跟我來吧?!?p> 付安心迷迷糊糊,不知道大家在說什么,只聽見齊俊馳要送她回家,嘟囔一句,“我住在頤園小區(qū)?!?p> “我知道?!币坏览淅涞哪新?,聽上去似乎不是齊俊馳的聲音,可是一時之間她也想不起來是誰,想著齊俊馳說送她回家,必然肯定是要送的,便放心的睡過去。
等她醒來,已是第二天清晨。
屋里開了暖氣,她喉嚨好干,掙扎著起來喝杯水,看見沙發(fā)上躺著一個人,她以為是齊俊馳,便沒有出聲,轉(zhuǎn)身開始做早飯。
“齊俊馳!起來吃飯吧!”
沙發(fā)上的人醒了,似乎覺得自己聽錯了,蒙著被子坐起來,“你喊我什么?”
聲音沙啞,付安心一時也沒聽清他說什么,她走過去掀開他的被子,“齊俊馳!你要睡到什么時候!”
映入她眼簾的是一張臭到極點的臉。
“我昨晚辛辛苦苦扛你回來,感情你以為是你的齊俊馳睡在你家里是嗎?怎么樣?是不是很失望?”張遠冷冰冰的說道。
“這這這,怎么是你?!”付安心也大驚,“昨天不是齊俊馳說要送我回來嗎!”
“哼!”
一早上就聽見她叫別的男人的名字,心情真是糟透了。
“走開!”他一把把這個蠢女人推開,氣沖沖的去洗漱。
干嘛,不就是叫錯了名字,有這么生氣嗎?付安心真是十萬個不解。不過這個人不是一向都陰晴不定的,這種態(tài)度還惹怒不了她。不知何時,她似乎已經(jīng)對他的壞脾氣免疫了。也許是她惜命,不想被活活氣死。
等張遠洗漱出來,看到餐桌上的食物,本來已經(jīng)平靜無瀾的臉又隱隱有了怒氣。
“怎么,一向節(jié)儉的付老師也學的大方起來了。還是因為以為有齊俊馳在,所以下了血本做這么一桌子飯菜。我今天真是借了他人的光了,不然真不知道付老師會做什么給我吃呢。”
“你少這么陰陽怪氣的!在長青村呆那么久,我一頓也沒吃飽過,我做點好吃的給我自己吃,不行嗎?”付安心白他一眼,“白吃白喝還這么多屁話,不想吃就走啊!”
“我為什么要走?”張遠拿起碗筷不客氣的大口吃起來。
笑話,他現(xiàn)在無處可去,只有這么一個地方可呆,才不會笨到流落街頭。
既然不是專門為齊俊馳準備的,他不吃才是傻。
等二人吃完了飯,付安心滿足的打了個大大的嗝,她指指碗筷,笑瞇瞇的說道,“吃完飯了把碗刷干凈。你既然無家可歸的,我也不是個小氣的人,你可以住下,但是,所有的家務都要你做?!?p> “我不要?!睆堖h一口拒絕。
“那吃完飯你就走吧?!?p> “好啊。”張遠看著她,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
沒想到他答應得這么爽快,付安心一時語塞,眼看著他吃完最后一口飯,擦擦嘴,揚長而去。
臨走還跟她說,“再見嘍?!?p> 付安心以為的“再見”,大概是“再也不見”,沒想到那個人的“再見”,竟然是光速地“再次見到”。
“你干嘛?”
當天晚上,付安心上完班回來,就見那個人和她一同走進頤園小區(qū),一同走進電梯。
“回家啊?!?p> 一臉的皮笑肉不笑,看得她真是火大。
“你回什么家?!早上不是說吃完飯就走的嘛!”
“對?。∥乙ド涎a習班,不走干嘛?”
…………
大概,他以為的“走”和她想象的“走”也是不一樣的吧。
非常無奈的,十點多了,她還是給他做了炒飯,海鮮湯。
吃完飯,付安心決定要和他好好談一談。
“張遠,你不要和我耍無賴。我每天上班很辛苦,有時候一頓飯一碗泡面就解決了。但是因為有你在,你馬上要高考,要吃的好,吃的營養(yǎng),我不能給你吃泡面,只能做飯給你吃!但是,每天做飯,吃完還要擦擦洗洗,我真的很累,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了!你為什么不能幫忙做家務?難道我為你著想還要活該被累死??”
張遠低著頭,思索了一會兒,他想的也很認真,似乎也頗為苦惱。
“可是,我不會做啊。刷碗,洗衣服這些,我從來沒有做過,要怎么幫你做?”
付安心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所以中國這樣“畸形”的家庭真是不少。明明家庭條件很一般吧,孩子卻都培養(yǎng)的四體不勤,五谷不分。至理名言便是,你只要好好學習,啥都不用你干。
看看,十七八歲的大小伙子了,洗個碗都不會,還說得這么理直氣壯,臉不紅氣不喘,一點羞愧的意思都沒有。
“張遠,你餓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