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市有一座遠近聞名的地標建筑,坐落在市中心最寸土寸金的地方,獨獨的一棟建筑,要說也沒什么稀奇,偏偏處在一整座園林中間,這便有些稀奇了。傳說是古代某個王爺的別院,養(yǎng)了美人兒在里面,美人兒喜歡花鳥蟲魚,王爺便移植來各個地方的植物花草,圍著那棟房子,當真齊了一年四季的好景。這小院,便有了稱呼,朝仙閣,神仙都稀罕的地方,我們這些凡人,不更稀罕嗎?
可惜啊,這棟樓后來破敗,景致倒還留著,有錢人買了地皮,園子中間又蓋了棟樓,搖身一變,成了達官貴人相聚的地方,名字還沒變,還叫朝仙閣。只是這朝仙閣到底屬于誰,整個寧遠市竟然無一人知道。
這個地方,一般人根本進不去,周圍一溜小圍墻,幾步一個高清攝像頭,還有保安24小時不間斷巡邏,能進去的人都橫著走,身上的那一股得意勁兒,兩里外都聞得見。
“爸,我不想去?!?p> 偏偏有人還不稀罕進去。
汪黛藍穿了一身寬大的派克羽絨服,一雙AJ鞋翹在椅背上,拉著個臉,坐在她爹的車里,滿心的不情愿。
汪明似乎壓根兒沒聽見她的話,理也不理,只扭頭對坐在副駕駛的付安平說道,“等會進去了你跟著我,不要亂走,里面地方很大,容易走散?!?p> “老板,“付安平猶豫了一下,說道,“我還是不去了吧…不合適…“
今天一早,汪明就帶她去百貨商場買東西,她還納悶兒,以為是讓她幫著挑選,沒想到竟然是要給她買衣服,還是參加宴會的衣服。她從小到大沒有參加過什么宴會,這種正式的場合,她真的不知道該怎樣面對。
可是汪明卻堅持要帶她來。
“朝仙閣這個地方,很有些不凡之處,曾經我有幸受邀去過一次,里面的景致真是美不勝收,妙趣著實不少。今天是大成集團的公子訂婚之喜,我和張大成的妻子呂芳華是同學,她打電話給我邀請我參加訂婚宴,我當時第一個念頭就是,一定要帶你來朝仙閣看一看。安平,你就來,好不好?“
話說到這樣,她如果不來,倒顯得她不識抬舉。
只是已經到了門口,她遠遠的瞅著金碧輝煌的豪氣,心里還是打起了退堂鼓。
“怎么還這樣說?不是已經答應我了嗎?“汪明瞅著她,眼里微微有些笑意。
她今天難得的化了妝,一向蒼白的臉有了紅潤的樣子,嘴唇也涂了紅色,簡單的一些改變就抹去了平日里平淡無奇的樣子。
她被瞅的有些不好意思,心下如擂鼓,一時倉惶的不知如何是好。
汪明知道她的無措,拍拍她的肩膀,“不要害怕,跟著我就行了?!?p> “嘔,“坐在后排從頭到尾被無視的汪黛藍作勢要吐,“爸,我說你能不能不要肉麻?一把年紀了,不怕別人笑話。“
汪明輕哼一聲,“我怕什么?我行的正,坐的直,光明磊落,哪個敢笑話我一下試試?“
“切!“汪黛藍十分的不屑,剛要說些什么,一輛車從他們旁邊疾馳而過,一閃而過的人影看得她怔愣了一下。
怎么他也來了?
朝仙閣正門,一張長長的紅毯筆直的平鋪在道路上,上面零落的撒了玫瑰花瓣,路兩旁植的不知是什么樹,在這寒意料峭的冬夜竟然開了滿枝的鮮花。乍一看,還以為是假的,芬芳的香味撲鼻而來卻陡然發(fā)現(xiàn),的的確確的都是真花。
“真是稀罕?!坝衼碣e想摘了仔細賞一賞,還沒等碰到,一股刺骨的疼痛傳來,手指竟被什么東西刺中了。
“哎喲!“他驚叫一聲,手慌忙收回來一看,一根細小的刺深入肌膚,竟刺出血來了。
“誰拿針刺我?!“他氣惱的大叫。
這時就見一位男子不知從何處走出來,朗聲說道,“是我放針刺你,如何?“
只見他細眉長眼,鼻梁高挺,嘴唇輕薄如紙,面上一絲表情也無,眼里卻冷的刺骨。在這男兒大多短發(fā)的年代,他卻一頭長發(fā)扎起,身上著一襲素色長袍,猛一看,以為哪朝公子從畫里走了出來。
被刺那人一時愣了,傻傻的看著他,不知如何言語。他輕蔑一瞥,轉頭便走,臨走留下一句話來,說的輕飄,內里卻十分駭人,
“再有人動我的蘭杉,傷的可就不是手指頭那么簡單。小心你們的腦袋!“
路邊的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被方才的情景弄得糊涂,百思不得其解,忽然想起自己是來參加訂婚宴,慌忙你拉了我我拉了你,匆匆離開了。
朝仙閣最頂樓,一間昏暗的房間,這里便是整個監(jiān)控在的地方。屋里幾個人眼睛大睜,緊緊盯著監(jiān)控屏幕看,唯恐錯過一點大意的地方。
剛才發(fā)生的一幕,完全落在正坐中間位置看著屏幕的殷雪寒眼里。
“蘭杉…呵呵,青鶴,你的蘭杉對你來說,真的比我還要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