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安心從小到大就特別害怕到高的地方,等長大才知道,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恐高”,在樓層里還好,只要盡量不站在窗戶邊,那么忍一忍也就沒什么問題。可是如果上玻璃棧道,下面空空的,那肯定不行的。
記得有一次和大姐還有二姐去嵩山坐纜車,她從纜車上一下來就癱在地上起不來了,真的要了半條命。那次,好像甜甜那丫頭也在吧。。她應(yīng)該知道自己恐高啊,怎么還要來走玻璃棧道呢?難道是忘記了?也是,畢竟那時候甜甜也才七八歲,十來年的事了,她不記得也是情理之中。
可是如果告訴甜甜,她不敢走玻璃棧道,會很掃興吧,畢竟今天出來就是為了讓甜甜高興一些。
正想著,手機響了,甜甜打來的。
“小姨,你在哪兒呢?怎么還不來呢?”
“哦哦,我現(xiàn)在就過去了。”
“好,那我們等著你哦?!?p> 掛了電話,只能硬著頭皮去了。反正也死不了,閉著眼睛走過去應(yīng)該就沒事了吧。
抱著壯士斷腕的決心,付安心趕去和他們會面。
到了地方,她卻又打起了退堂鼓。
真特么的高啊?。。?!
山澗之間,橫亙一條長長的棧道,全部玻璃打造,站在上面,下面山谷看得清清楚楚。付安心忍不住的哆嗦,腳上像綁了千金鎖鏈,綁著她,讓她動也不能動。
“小姨!你來呀!走快點?。 眲⑻鹛鹪谇懊鏇_她招手。
付安心勉強擠出一抹笑,戰(zhàn)戰(zhàn)兢兢踏出了第一步。就在她鼓足勇氣繼續(xù)往下走的時候,腳下發(fā)出了“咔嚓”的聲音,嚇得她魂飛魄散,只管尖叫——“啊啊啊啊啊??!”
周圍的人都笑起來,有個半大的孩子咧著嘴對她說,“阿姨,這就是音效,是假的!玻璃好好的,一點兒沒碎?!?p> 她勉強回了神,看看腳下,果然,并沒有碎玻璃。
好丟人。
更丟人的是,她竟然失禁了。
有人發(fā)現(xiàn)了她的異狀,不懷好意的趕緊拿出手機拍照,準(zhǔn)備發(fā)朋友圈,嘴里還嬉笑著,“我去!好玩好玩,這么大個人了竟然嚇得尿褲子了。”
可惜沒等他把朋友圈發(fā)出去,手機就被搶走了。
“你特么!。?!绷R人的話堵在了嘴里,嘴巴長得大大的,卻啥也說不出來了。
面前這個搶他手機的人正狠狠地瞪著他,那眼神冷的嚇人。
他把照片刪掉了,把手機扔他懷里,“滾開?!?p> “切?!彼剞D(zhuǎn)身走了。
付安心蹲在地上,抱著頭。巨大的羞恥感讓她只會默默地哭泣。
有個人把她扶起來,淚眼婆娑中,她看到一張面無表情的臉。
是張遠(yuǎn)。
他把她的眼淚擦干,脫下外套圍在了她的腰上,一把把她抱了起來。抱著她,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她被抱著,比剛才站立的時候還要高,她看了看遠(yuǎn)處連綿的群山,已經(jīng)發(fā)出了春天的嫩芽,蔥綠一片,綿延不絕。春風(fēng)吹過來,還帶有一絲冬日的寒意,涼涼的吹在臉上,讓她狂亂的心,漸漸平靜下來。緊繃的神經(jīng)放松下來,又被抱在懷里,晃晃悠悠的,讓她昏昏欲睡。
她好久沒有好好的睡一覺了,這段時間,真的太累了。
劉甜甜站在原地,看著小姨被嚇得失禁痛哭,本來已經(jīng)走到她們前面的人忽然大步走了過來,走到小姨身邊,把她抱了起來。
那個人,抱著小姨經(jīng)過她身邊的時候,分明瞪了她一眼。她心里咯噔一下,整個人涼嗖嗖的。
汪黛藍想必也看見了,拉了她一下,悄悄的說,“張遠(yuǎn)瞪你干什么?”
她的臉變得煞白,搖搖頭說,“我怎么知道,我們快走吧,我小姨不舒服呢?!?p> 因為這件事,他們也無心看風(fēng)景了。在山腳小旅館,他們?nèi)ラ_了房間,準(zhǔn)備先休息一下。
“只有兩間房了?!鼻芭_接待和他們說。
“沒事,我們就要兩間?!睆堖h(yuǎn)把身份證拿出來,房間開好后,他把其中一張房卡遞給劉甜甜,“你和你朋友住一間?!闭f罷,便抱著已經(jīng)睡著的付安心回了另一間房。
汪黛藍和劉甜甜呆呆地站在原地。
“哎呀我去!甜甜,你小姨和張遠(yuǎn)到底啥關(guān)系???我咋看他倆嫩曖昧呢?你看哈,他雖然和咱們也說話吧,但是那眼根本就不看咱們一下,咋就對你小姨嫩好呢?”
劉甜甜心里悶悶的,她反駁道,“你別胡說了。我小姨比他大好幾歲呢!我媽說他倆處的就和朋友一樣,沒有那種關(guān)系的。”
“真的?。俊蓖赭焖{還有些不信,不過一想也是啊,付安心起碼比張遠(yuǎn)大了五歲不止吧,張遠(yuǎn)條件那么好,不可能喜歡她啊,而且她長得吧,真的還挺一般的,看她的穿著,也不像有錢人。也許真的只是朋友,對朋友好,不也是應(yīng)該的。想著她點點頭,得了,不操那閑心了,既然出來玩,怎么能少了吃好吃的呢?
“甜甜啊,我想吃冰淇淋了,你陪我去買吧。”
劉甜甜說,“好啊,正好我也餓了,咱倆去找點好吃的?!?p> 兩人就歡歡樂樂的跑出去逛了。
張遠(yuǎn)抱著付安心終于打開了門,他將她輕輕的放到床上,給她蓋好了被子。
想了想,又把被子掀開。
這女人,真夠可以的,褲子濕著,竟然還睡這么香。
不過,穿著濕褲子睡覺,會不會感冒?
他兩只手像擰麻花一樣,擰過來擰過去,糾結(jié)了半天,終于下定了決心。
他扭著頭,把她的褲子脫了下來,脫完趕緊把被子給她蓋上。
三秒鐘的事兒,他整個人,從頭紅到腳,變成一只徹頭徹尾的紅燜大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