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前,某個西部邊陲。
那里氣候極寒,寸草不生。生存環(huán)境極為惡劣,方圓多少里,都看不到人生存的蹤跡。就是這樣一個渺無人煙的地方,偏偏有那不知死活的非要來闖一闖。
“遠兒,你爺爺,就是闖西部的一份子?!眳畏既A靠在椅背上,撫著額,從來不亂的秀發(fā)如今也無心梳理了,凌亂的發(fā)絲落在她額前,更顯得憔悴不堪。
“那時候,你爺爺,還有殷雪寒的爺爺,一起去西部淘金,他們兩個人出生入死,最后只有你爺爺一個人回來了?!?p> “那,殷雪寒的爺爺呢?”張遠問道。
呂芳華長長嘆了口氣,“我也是最近才從你爸爸嘴里聽說,你爺爺,做了錯事。他們有一次淘金,遇到了沼澤,兩個人都陷了進去。殷老先生讓你爺爺踩著他爬上了岸,但是你爺爺一時鬼迷心竅,扔掉了本來可以拉殷老先生上來的木棍,反而將他棄之不顧,一個人帶著全部的金子跑了回來?!?p> 她話說完,張遠和任慧都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兒,張遠呆呆的說道,“所以,殷新民回來報仇是嗎?可是,殷爺爺不是已經(jīng)。。”
呂芳華搖了搖頭,“沒有,他沒有死。他被路過的一個游牧女救下了,后來,他便和那個女人結(jié)了婚,生下了殷新民。但是他因為被好友背叛,又受過沼澤浸淫,不久就郁郁而終。殷新民長大以后,他媽媽在臨死之前告訴了他爸爸和你爺爺之間的糾葛,他相繼失去雙親,心里的憤恨可想而知。這么多年,他一步步走到現(xiàn)在,處心積慮,終于讓你爸爸上了當(dāng)。”
“一個月之前,你爸爸突然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帶他去看各種專家,但是情況還是一天天惡化。直到你哥哥發(fā)現(xiàn)這雪蓮二號的秘密?!?p> 呂芳華說著,拿出了一份文件,“阿遠,殷新民這是要將你爸爸害得萬劫不復(fù)呀!”
張遠拿過來翻看,越看心越?jīng)觥?p> 家里的生意他從不插手,只知道主要是經(jīng)營地產(chǎn),沒想到爸爸投了這么多錢研發(fā)雪蓮二號,幾乎是堵上了張氏全部的命脈。
不僅如此,還用個人的名義蓋了這座研究所。把資料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張遠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
“媽,我聽說雪蓮二號不是爸爸和殷新民合伙開發(fā)的嗎,怎么這上面所有的負責(zé)人簽字簽的都是爸爸一個人的名字?”
呂芳華點了點頭,“遠兒,這就是殷新民老謀深算的地方,他騙你爸爸說他不想太高調(diào),又說他名望不如你爸爸,甘愿在你爸爸身后做綠葉。你爸爸哪兒想那么多?他服了殷新民給他的雪蓮一號,眼看著變得年輕起來,高興的找不到北了,一聽說雪蓮二號效果更甚,當(dāng)機立斷要投資研發(fā),更為了合作順利,非逼你和殷雪寒訂婚。唉,可是現(xiàn)在,他殷新民跑得無影無蹤,我們張家,有大麻煩了。”
“媽,您也別太傷神了,張沛已經(jīng)親自去找殷新民了,肯定會有辦法的?!比位圩哌^來,扶住婆婆搖搖欲墜的身體,輕聲安慰道。
“唉,能有什么辦法?制售假藥可是大罪呀!你爸爸已經(jīng)把雪蓮二號拿給他很多朋友服用,目前他們還都沒有什么副作用,一旦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怎么可能會放過你爸爸呢?”
一旁沉默的張遠終于開口了,“媽,殷雪寒呢?她在哪里?”
“她沒有來得及跑走,被我關(guān)起來了??墒悄莻€丫頭嘴硬的不得了,無論我怎么問她,她都不告訴我她父親在哪里,也堅決不承認她知道雪蓮二號的任何隱情?!?p> “媽,您這可是犯法了?!比位郯欀碱^說道。
呂芳華長嘆一口氣,“我又何嘗不知道呢,但是我實在沒有辦法呀?!?p> “我去見見她吧?!睆堖h說道。
“阿遠,你還是不要摻和進來,馬上就要高考了,你還是以學(xué)習(xí)為重?!比位壅f道。
張遠苦笑一聲,“大嫂,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我哪有心思學(xué)習(xí)?看爸爸的樣子,也挺不了多久了,必須好快想辦法。你在這里照顧媽媽,我去找殷雪寒問問看?!?p> 任慧點點頭,答應(yīng)了。
等張遠趕到殷雪寒在的地方,正看見一個青衣男子。
那男子長身玉立,站在關(guān)殷雪寒房間的門口。只見他皺著眉頭,似乎頗為苦惱,看見張遠過來,表情立刻變得冷淡。他猶豫了一下,便拂袖而去。
門口兩個保鏢此時正半躺在地上,沒有知覺。
張遠心里一驚,推門進去,殷雪寒正好好的坐在椅子上,看她進來,微微一笑,“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