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伯爵城堡，書房中。
溫暖的陽光，從天空落下，從窗戶落進城堡之中。
攀進城堡的藤蔓，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出了翠綠晶瑩的感覺。
“亞特，你認為，巫師，是什么？”伯爵站在窗臺之前，對著亞特詢問道。
在一旁，艾爾提饒有趣味地看著這一幕，在還不到十歲的那一天，當她覺醒靈能的時候，她也曾經(jīng)被這樣詢問過。
“巫師......”亞特翻找著從前身的記憶，從那并不清晰的記憶中，得到的所有印象，匯集在一起.....
同時，也加上了他這個在科技時代經(jīng)歷過各種游戲的玩家的看法：“巫師，是貴族，傳承著高貴的藍血，是施法者，掌握著神秘的超凡存在，是強者，擁有制定規(guī)則的能力，是研究者，能夠探索世界的真正秘密?！?p> 伯爵有些驚訝地看著這個少年，他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怎么說呢.....很有趣的回答?！?p> 想了想，他暫時找不到該用什么詞語來組織一段話。
看著一邊面色帶著驚訝的女兒，他也搖了搖頭：“巫師，是貴族，沒有錯，但貴族，不是巫師，巫師因藍血而獲得施法的種子，我們通過研究和學習，獲取力量，探索世界的奧秘，但并不是為了探索世界而獲取力量，擁有力量，才得以制定規(guī)則?！?p> 亞特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在其他人的眼中，久遠的過去，我們巫師是通過學習和研究，從強大的魔物手中奪得了自由，隨后，我們奪走了它們的力量，轉(zhuǎn)化為我們自己的力量，這便是其他人眼中藍血的起源?！狈ㄋ固夭艋貞浿约旱囊龑д呓虒Ыo自己的知識，“我們結(jié)束了魔物的統(tǒng)治，獲得了自己的自由的存在，藍血者們，通過法術(shù)的力量，擊敗了魔物，建立了人類的第一個城邦，第一個王國?！?p> “在人類徹底地擺脫了魔物的控制之后，其他的職業(yè)者出現(xiàn)了，教廷的牧師、騎士，還有種種的職業(yè)者，他們或是獲得了自然的饋贈，或是溝通了異世界，亦或者是信奉光明，從光明中獲得力量?！?p> 亞特若有所思：“他們的力量和靈能的本質(zhì)是否相同？”
法斯特搖了搖頭：“他們的力量體系，和我們不一樣，本質(zhì)也是不同的存在，我們巫師，學習知識，利用知識，掌控知識，從知識中獲得力量，追求極致，這個疑問，你可以自己在未來得到解答?！?p> 法斯特伯爵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亞特·安格斯·克勞瑞多。”
“在！”亞特也認真起來，看到法斯特伯爵的表情，他明白，這樣的儀式，是非常重要的。
“法斯特·蘇西·歌洛拉遵從巫師的榮耀，將成為你的引路人，引導你走上巫師的道路，而你，也將在巫師之路上不斷探索?！?p> “我亞特·安格斯·克勞瑞多將傳承巫師的榮耀?！眮喬馗呗暷畹?。
冥冥之中，他似乎感覺到，有一雙眼睛，正在看著自己。
高高的天空？亦或者是其他什么地方？
他并不知道，但是，他的神情，被法斯特看在眼里。
“怎么了？亞特？”法斯特伯爵出聲詢問道。
亞特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出來：“剛才，在完成儀式的那一瞬間，好像有雙眼睛，在看著我?！?p> 聽到這句話，法斯特伯爵卻是一愣：“眼睛？”
“對。”亞特點了點頭。
亞特的神情不似作偽，對方也沒有必要在這個方面欺騙自己，如果是真的話，那么定是有著原因的。
作為一位正式巫師，他經(jīng)歷過很多事情，這種情況的出現(xiàn)，或許與什么現(xiàn)象或者魔物有關(guān)。
他立刻轉(zhuǎn)過頭，對著墻壁出聲道：“艾莎，檢查城堡的法術(shù)陣，尤其是防備窺視的部分。”
隨后，亞特就看見，墻上浮現(xiàn)出一張人臉，開口道：“好的，主人。”
“那是什么？”
法斯特伯爵笑了笑：“艾莎，水銀仆從，也是城堡防御結(jié)構(gòu)的一部分，昨天帶著你去房間的那個女仆。”
“哦?！眮喬鼗腥坏攸c了點頭。
“好了。那我們就開始最基本的學習吧?！狈ㄋ固夭糁苯舆M入了正題，“最基礎的，是關(guān)于巫師的修行?！?p> “巫師的進步，實際上就是不斷地開發(fā)、提高自己的靈能，與此同時，不斷地挖掘自己的血脈，這兩點，都能夠交由冥想法來完成?！?p> “一部完整的、合格的冥想法，在修行的過程中，能夠緩慢地提高你的發(fā)掘你的靈能總量，直到上限，與此同時，會讓你的血脈不斷地提高?！狈ㄋ固夭艨粗鴣喬?，“實際上，隨著你的實力不斷地提高，你就會與普通人相差越來越遠，等到你成為一個正式巫師，甚至可以說，你和普通人就是兩個物種的存在了?！?p> “這也是為什么，強大的巫師還有職業(yè)者在和普通人結(jié)合之后，會難以誕下子嗣的原因之一。”
基因變化？
亞特挑了挑眉。
但是，法斯特伯爵似乎沒有在這些事上說太多的意思，簡單一提之后，開始講述關(guān)于境界的問題：
“巫師的境界，可以簡單地分為兩個，一個是正式巫師，一個是巫師學徒?！?p> “在成為正式巫師之前，你需要經(jīng)歷三層境界，初等、中等和高等，每一個等級，都是一次艱難的挑戰(zhàn)。”法斯特的表情嚴肅，“而一個好的冥想法，一個起點高的血脈，能夠給你在巫師之路上，帶來更高的起點?！?p> “那些國王、公爵的子嗣，生來就擁有強大的潛力，無論是修行的速度還是突破的難度，都要好過那些個子爵男爵的子嗣的?！?p> 旁邊的艾爾提聽到這話，不由得捂著額頭，父親實在是太不會說話了。
亞特聽了，也是有些無語，即使這是事實，但你就不能夠委婉點嗎？
強大的血脈，生來便高貴。
他自然明白對方的意思。
“而冥想法的等級，也能夠影響一位巫師的前途?！?p> 法斯特伯爵看著亞特，沉聲道：“我聽艾爾提說了，你感覺‘暗夜詩歌’非常適合你，這一點，我雖然有些疑惑，但是，也尊重你的選擇，畢竟，想要好的冥想法，是需要付出相應的代價的?！?p> “現(xiàn)在，我給你測試一下資質(zhì)。”法斯特伯爵打了個響指，墻壁上就蕩起了波紋，水銀女仆艾莎從墻體從出現(xiàn)，手上捧著一塊圓形的紫色水晶。
待到艾莎來到亞特面前時，法斯特出聲道：“現(xiàn)在，把你的手放在水晶兩側(cè)?！?p> 亞特聞言點了點頭，將雙手按在水晶球兩側(cè)。
在雙手接觸的瞬間，他感覺到了一陣刺痛，隨后，那水晶便亮了起來。
一個小小的純黑色漩渦，在水晶之中旋轉(zhuǎn)起來，漩渦的周圍。
漩渦并不大，大概只占了水晶的五分之一左右。
“嗯.....低等偏上?！狈ㄋ固爻烈髁艘幌?，出聲道。
“算是.....平庸？”亞特試探性地問道，把手移了下來。
“對?！狈ㄋ固攸c了點頭，“資質(zhì)與你體內(nèi)藍血的濃度有關(guān)，而漩渦的顏色則是體現(xiàn)你與元素的親和程度?！?p> “純黑色，怪不得你說你覺得‘暗夜詩歌’很適合你?！迸赃叺陌瑺柼岢雎暤?，“純黑色，代表著暗屬性。暗夜詩歌雖然是低等的冥想法，但是是眾多冥想法中，極少數(shù)純粹的暗屬性冥想法?！?p> “好了，關(guān)于測試的結(jié)果，你知道就好了。”法斯特點了點頭，讓艾莎把水晶收了回去。
“修行的過程，就是不斷地在你的精神海中勾勒冥想法中的銘文，勾勒地越多，精神海中產(chǎn)生的靈能就越多，初等學徒需要勾勒九個銘文，中等是二十七個銘文，高等需要八十一個銘文，之后，就是晉升正式巫師，這個你先不用管，離你太遠了......”
法斯特侃侃而談：“這些刻印在精神海中的銘文，是施展法術(shù)的基本，每一個法術(shù)都需要一定數(shù)量的符文以圖案或詞匯或者兩者結(jié)合的方式完成構(gòu)筑，構(gòu)筑時，再引動靈能填充，就可以成功施展法術(shù)?！?p> 這些就是法術(shù)的施展原理嗎？
亞特將這些記在心里。
“符文的勾勒是需要長時間的努力的，你的資質(zhì)是低等偏上，要達到初等學徒，可能需要至少半年的時間才能夠晉升初等學徒......”法斯特嘆了口氣，“想要幫助我的實驗，至少需要初等學徒，看來，短時間內(nèi)你是無法幫上我的實驗了，如果好一些的話，兩個月，我還能等待.......”
“這樣吧?！狈ㄋ固夭粝肓讼?，出聲道，“我交給你兩本初級實驗調(diào)制手冊，你一邊學習一邊游歷，等你什么時候達到初等學徒，什么時候再回到我這里?！?p> “......好的。”亞特愣了愣，有些茫然地點點頭，心里卻是有些失望......低等偏下的資質(zhì)，看來并不是很受歡迎啊。
看著依然保持微笑的法斯特和臉上帶著失望神色的艾爾提，他不由得心中一冷。
但也有些釋然。
不管在哪里，廢物都不會受到歡迎的。
畢竟，他們沒有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