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朗此時心想,如果這個沈岳,真是因為什么神奇醫(yī)術讓葉知秋恭敬,而不是出身武道宗門或是什么豪門世家,那,即便他是化境宗師,鎮(zhèn)山派卻也不怕!
壽宴尋釁,豈能善罷甘休!
鐵朗一邊說,一邊又看了看葉知秋。這葉知秋雖是有名的神醫(yī),但江湖事江湖了,他也不能壞了規(guī)矩!
沈岳目光驟冷,“我沈岳在這個地球上,無師無門,而且孑然一身!”
“當真?”鐵朗眼光也是一寒。
“當真必是當真!就此,鐵掌門的說法,是不是只剩刀兵相見了?”沈岳冷笑。
鐵朗卻又看向葉知秋,“葉神醫(yī),此言當真?”
“沈師還不屑于騙你,的確是孑然一身?!比~知秋應聲的同時,心下卻嘆息,你繞了這么多彎子,不就是怕沈師背后有什么勢力么?唉,即便沈師孑然一身,你區(qū)區(qū)鎮(zhèn)山派他又何曾放在眼里?
葉知秋的腦海里,又出現(xiàn)了素靈劍幻化出的凌厲無匹的光影,不由帶著憐憫的眼神看了看鐵朗。
鐵朗聽葉知秋這么說了,卻霍然起身,他看了看墻壁上的掛鐘,又扭頭對沈岳說道,“壽宴不能拖!你要是有種,今晚十點,到鐵氏莊園來,我給你個說法!”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心頭大定,沈岳不是武道宗門的人!如果是,絕不能說出“無師無門”這樣欺師滅祖的話!而且葉知秋自始至終,也都沒有說謊的跡象!
鐵朗已是化虛境巔峰修為,在化境宗師中,也是頂尖存在!
而這個沈岳,太年輕了,或許得了什么罕見的醫(yī)書或者藥方,能讓葉知秋求之若渴。至于修為,也就是化虛境了;雖然以這般年紀成就化境宗師有些神奇,但多加提防就是了!
他之所以說讓沈岳到鐵氏莊園,就做好了如若有變,四兄弟聯(lián)手擊殺的意思!
“你想清楚,要是我去了,說法可就沒有現(xiàn)在這么簡單!”沈岳念及鐵剛,開口道,“現(xiàn)在你給我們道歉,此事我可就此揭過!”
“哈哈哈哈!”鐵朗大笑,“沈岳!你今晚不赴我鐵氏莊園之約,也走不出鎮(zhèn)山!”
說罷,轉(zhuǎn)身而去。
沈岳卻仿若渾然無事,看著葉知秋搖搖頭,“我餓了,他連飯都不請?!?p> “我請??!”葉知秋抬手,“沈師,走吧。他不知好歹,別壞了你的心情。”
兩人就此走下了樓梯,走到了大廳,身后,卻已有人不遠不近跟上了。
葉知秋問道,“沈師,你今晚要去么?”
“我若不去,以后鐵剛在鐵家就更難受了?!?p> “???為了這個?不像沈師的風格??!”
“我也覺得不像?!鄙蛟佬α诵?,“剛才鐵剛的表現(xiàn),你也看到了。如果不是因為鐵剛,我不會這樣浪費時間?!?p> 葉知秋嘿嘿一笑,接口道,“若不是因為鐵剛,沈師定以煉化內(nèi)丹為先,之后,恐怕要踏平鎮(zhèn)山派吧?”
正說著,葉知秋的司機迎面走了過來,“沈先生,葉先生,我剛才出去看了,有家風味樓還是不錯的!”
“你還有未卜先知之能?!鄙蛟揽戳丝慈~知秋。
原來,剛才葉知秋讓司機找飯店去了。
“也不是,要是鐵朗就此道歉,然后力邀咱們參加壽宴,那就是司機一人在風味樓吃了?!?p> 三人在風味樓吃完飯,便各自回到房間休息。整個過程,始終有人在盯梢,不過沈岳也不去管他們,因為他怎么可能就此溜掉!
沈岳回到房間洗了個澡,將那枚內(nèi)丹放進了帶來的一個木盒之上,隨身攜帶。又看到桌上有個裝了幾根牙簽的紙包,順手也帶上了,總得有點兒東西用不是。
直到晚上十點整,沈岳才出了房間門,一開門,發(fā)現(xiàn)左右兩側各站了一個男子,都在三十多歲,一看就非庸手,但見到沈岳,仍是小心翼翼。
“走吧,帶我去鐵氏莊園!”沈岳說著,便向前走去。他之前已經(jīng)和葉知秋說好,讓他不要摻和了。葉知秋自然聽從。他去,也幫不上什么忙,而鐵氏莊園就算是鬼門關,沈岳也可來去自由!
酒店門口,已經(jīng)停好了一輛黑色轎車,那兩個男子陪沈岳一起上車。轎車先行,后面卻又跟上了三輛越野。
鐵氏莊園,在鎮(zhèn)山的近郊,和靈霧山是相反的方向。莊園占地數(shù)十畝,整體是一個長方形,坐北朝南,房屋都是磚瓦木石結構,最高不過兩層,大多是平房。
這莊園的布局,是大院套小院,每個小院,也都是完整結構。建筑風格為清末明初,雕梁畫棟,美輪美奐。
同時,在莊園的最后方,有一獨立的內(nèi)部寬大的廳堂,掛匾“鎮(zhèn)山武堂”;鎮(zhèn)山武堂之后,還有一個方形院落,沒有建筑,只有樁木器械等設施,是習武場地。
鎮(zhèn)山派存在近百年,掌門一直是鐵氏內(nèi)部傳承。所以也有人將鎮(zhèn)山派稱為鐵家?guī)汀?p> 掌門心儀的親傳弟子,和一些對鎮(zhèn)山派有重大貢獻的弟子,也住在鐵氏莊園。
沈岳進了門之后,酒店出現(xiàn)的那兩個男子引路,穿過重重門第和走廊,最終到了鎮(zhèn)山武堂之前。
推門而入,里面燈火通明。
沈岳進入之后,身后的男子退出,接著又把門給關上了。
沈岳定睛一看,正對他的偏后方,靠近墻壁,擺了四把椅子,每兩把一組,居中還有個八仙桌。四把椅子上各坐了一個人。
居中偏左,坐的是鐵朗。其他三人的模樣,和鐵朗都有相似的地方,也都比鐵朗年輕,最年輕的,約莫四十多不到五十的樣子。
而四人的兩側,還各站了四個年紀都在三四十歲的男子,一看就是好手。
總共十二人。
沈岳走到武堂中間站定,漠然不語,直視鐵朗。
“單身赴會,夠膽色!”鐵朗也不起身,“就憑你這份膽色,我鐵家也不欺負你,磕頭認錯,自斷雙腿,可饒你一命!”
“一派掌門,如此沒有氣魄。”沈岳搖搖頭,“四主位,八輔位,既然做好了結陣的準備,那就一起上吧!”
坐在鐵朗旁邊的男子膚色偏白,聞聽此言,一拍扶手而起,“小子!斷我兒右腿,此仇我豈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