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派······”尉遲展愁容滿面,“單只一個凌霄派,就太強大了,何況,他們還和玄門宗派聯(lián)手?!?p> 這么多年來,他一直暗中打聽各大武道宗門和玄門宗派,對于凌霄派的實力,還是很清楚的。
沈岳道,“強與不強,只是相對而言。柳樂的這個仇,我一定會替她報!不過,確實需要從長計議,你也不要太著急?!?p> 根據(jù)霍麒麟的說法,他的師父,也就是凌霄派掌門萬俟龍,雖然年紀(jì)和霍麒麟差不多大,但卻是通玄境修為。沈岳到現(xiàn)在為止,沒有見識過內(nèi)力的通玄境到底是什么樣的修為。
雖然化虛境在沈岳面前沒什么抵抗力,但是沈岳估計,內(nèi)力的通玄境,很可能和煉氣的青氣修為一樣,是一道很難逾越的坎兒,一旦逾越,必將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管是靈氣外延,還是內(nèi)力外放,一旦能夠?qū)崿F(xiàn),很多武功和術(shù)法就變成了花架子。
說到底,武功也好,術(shù)法也好,那都是輔助手段。修為,才是根本。如果內(nèi)力能夠外放,雖然沈岳目前已經(jīng)是煉氣的深紅修為,卻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況且,凌霄派還不知道和怎樣的玄門宗派聯(lián)手。
尉遲展接口道,“我二十年都等了,不怕從長計議?!?p> 沈岳想了想,“這件事,還有一個疑點?!?p> “你說。”尉遲展臉色淡然。二十年來,他反復(fù)研究此事,該想的,都想過了。
“要想通過和火陰真女交合提升修為,不能用強,也不能神志不清,但當(dāng)時去你們村中的那幫人,顯然是強闖強搶之態(tài)。他們即便找到了火陰真女,但若那火陰真女不從,也是無用。既然如此,他們?yōu)楹芜€要用這個辦法呢?”
“一開始的時候,我也有些不解,但這么多年過去,我基本也想通了。”尉遲展道,“強搶當(dāng)然不是最好的辦法,但村中人對外人極為警覺,他們也不可能暗中潛入??峙掳抵谢I劃已久,不想再等了。所以,先搶人,再想辦法,也不是沒有成功的可能?!?p> 沈岳沉吟,“怕也只能這么解釋了。再者,他們當(dāng)時掌握的信息必定不全,很可能認(rèn)為你們族中的火陰真女有好幾個,要不然也不會興師動眾?!?p> “應(yīng)該是這樣,一無所獲,目的敗露,這才一不做二不休?!?p> 尉遲展說完這句話,便陷入了沉默。他足足抽完了一支煙,才抬頭看向沈岳,“你如果真想替我們報仇,為了提升修為,柳樂應(yīng)該獻(xiàn)身于你!”
“你太看輕我了!我說過,柳樂對我有恩,我不會占她半分便宜!”
尉遲展咳嗽了兩聲,“你這樣的人,如今還真是打著燈籠也難找了。”
“我眼下還有些事情,咱們保持聯(lián)系。”沈岳道,“你這么多年打探消息,必定也有了不少自己的渠道,重點關(guān)注一下凌霄派?!?p> “好,你先休息吧?!蔽具t展并不啰嗦,起身告辭。
希望已經(jīng)燃起,尉遲展仿佛年輕了好幾歲,步履都輕盈了許多。
傍晚,尉遲展又給沈岳準(zhǔn)備了幾個禮盒,讓沈岳拿著去柳樂家。
沈岳再見柳樂,感覺又起了變化,看著柳樂純真的笑容,想起她背后的血海深仇,沈岳內(nèi)心之中,有了更多想保護(hù)她的念頭。
柳樂渾然無覺,吃餃子的時候,沈岳吃出了一個硬幣,她拍掌大笑,“小年包餃子,只放一個硬幣,我們家的好運氣,就靠你啦!”
說完后,她才覺得這話有點兒不妥,臉色微紅,好像沈岳已經(jīng)成了他們家里人似的。
沈岳輕輕將硬幣放到餐桌上,“必須的?!?p> 柳樂的父母,下午已經(jīng)從柳樂口中得知了沈岳“父母雙亡”,而且沈岳相貌俊朗,談吐有禮,不知不覺在同情之外多了不少好感。
吃了飯,柳樂的父母在家中看電視,柳樂拉著沈岳到樓前的空地上放煙花。
當(dāng)?shù)卦谛∧?、除夕都有放煙花爆竹的?xí)俗。實際上,為了保護(hù)空氣環(huán)境,金陵市區(qū)已經(jīng)禁放煙花了;不過竹水鎮(zhèn)偏處郊區(qū),仍有不少人興之所至,還是會放一放。
柳樂買的煙花,沒有高空煙花,基本都是噴射不足數(shù)米的小煙花。
火樹銀花,絢麗燦爛,柳樂開心得像個孩子,一邊蹦跳一邊不時對沈岳大叫,“快看,好漂亮??!”
沈岳跟著微笑,恍若隔世。
郊區(qū)的夜空,能見度要比市區(qū)好得多,星空無垠,群星閃爍,只是沈岳看不到洪荒星,看不到玄黃大陸。
“今天我好開心?。 绷鴺窊u著沈岳的胳膊,臉蛋凍得通紅。
“我也是。”沈岳之前沒有過這種快樂。
來得太簡單了,卻又直達(dá)內(nèi)心深處。
“要是時間能停住就好了。”柳樂說著,忽然緊緊抱住了沈岳,“我好害怕,一松手,你就不見了?!?p> 沈岳愣了愣,轉(zhuǎn)而伸手輕撫柳樂的秀發(fā),想說“不會的”,卻又卡住。因為,他也不知道在哪一天,就應(yīng)該“不見了”。
柳樂的手機突然響起鈴聲,她匆忙離開沈岳的懷抱。
是柳樂的爸爸打來的,此時,他正站在樓上的窗口看著他們,“柳樂,不早了,早點回家吧!”
“好,爸,我這就回家?!绷鴺凡蛔杂X地向窗口看了看,有人影一閃而沒。
“我回家了,你也回去吧!”柳樂跑向樓洞,到了樓洞口,卻又回頭,“你不會不見的,因為你說過,要一直保護(hù)我?!闭f完,她臉上掛著笑,噔噔噔上了樓。
沈岳輕輕搖了搖頭,轉(zhuǎn)身離去。
回到有間客棧,院里也有放過煙花的痕跡,只是都已冷了。
服務(wù)臺前那個扎馬尾的小姑娘,正在用手機放著一首歌,她仿佛聽得出了神,連沈岳進(jìn)來都沒發(fā)覺。沈岳竟不由自主也駐足聽了一會兒:
聽青春,迎來笑聲,羨煞許多人
那史冊,溫柔不肯,下筆都太狠
煙花易冷,人事易分
而你在問,我是否還認(rèn)真
千年后,累世情深,還有誰在等
而青史,豈能不真,魏書洛陽城
如你在跟,前世過門
跟著紅塵,跟隨我
浪跡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