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自己公寓門口的陳杞轉(zhuǎn)回身,目送接送自己的俱樂部專車調(diào)頭離開,這才長長松了一口氣。
可惜這口氣只松到一半……
“里昂,你總算回來了!”身后傳來索菲婭阿姨擔憂的聲音,“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索……索菲婭阿姨,您…您…”陳杞覺得如果在漫畫書里,自己現(xiàn)在必定是額頭布滿黑線的模樣,不過等他轉(zhuǎn)過身時,臉上早已換上比此刻的陽光還要燦爛的笑臉。
“這是你里昂哥哥?!彼鞣茓I阿姨從身后拉出一個滿臉通紅的少女。
“里…里昂……哥……哥哥……”少女囁嚅的聲音輕得像蚊子叫。
眼前的少女梳著一條馬尾辮,白色毛衣配著一條藍色牛仔褲把修長的身型襯托得淋漓盡致。少女的五官長得十分精致,但是她的美卻并非令人驚艷的那種,反是如同一朵出水芙蓉的清秀。
陳杞目瞪口呆地看著少女,自己不是只有索菲婭阿姨一個無血緣關(guān)系的“親人”了嘛!
這個天上掉下來的姑娘又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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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叮鈴鈴……”
“琳達,我來接電話!這些該死的經(jīng)濟……”
“托尼,你兒子和女兒都在呢?!?p> “唔…我知道了……喂,請問您找……是的,是我,您好!……抱歉打斷一下,今天家里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我們能換個時間再討論這件事嗎?”
“這是今天的第六個電話了吧?”
“你記錯了,媽媽,這已經(jīng)是第七個啦!”
“接下來不會有人再打電話進來了?!?p> “爸爸,你怎么知道不會再有人打電話進來的?”
“因為我把電話線拔了!”
臥室里傳出的笑聲瞬間引發(fā)了客廳里的連鎖反應。
“誰也別想影響我做一頓美味的午餐,尤其是在今天!”
“可是,親愛的,萬一要是因為電話打不通,他們特地找上門來,到時你可怎么辦?”
“如果是那樣的話,我會用我的拳頭……哦,我是說,我會用搖頭向他們表示我的態(tài)度。”
“叮咚、叮咚……”話音剛落,門鈴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巧合的就好像是事先排練好的一樣。
“這些該……”
“托尼。亞當斯!”
“好吧,我去開門?!?p> 一頭深棕色的卷發(fā),眼前的這個男人有著令人印象深刻的高挺鼻梁;他的眼神似乎不帶有半點侵略性,配上一米九十的身高居高臨下俯視的姿態(tài)卻仿佛再自然不過地給陳杞帶來巨大的壓力;他的面部線條棱角分明,抿緊的嘴唇既寬且厚,顯示出性格中堅毅的一面,而寬大的骨架使得他整個人看上去特別的魁梧,猶如古代一名驍勇善戰(zhàn)的將軍。
對方的目光中似乎隱含不善。
“你好,亞當斯隊長?!?p> 本來只是帶著一絲不爽表情的托尼。亞當斯在推開門看到的是陳杞之后,眼睛像是瞬間紅了起來,“你這個……”
“托尼,是誰在敲門?”
“是…是是……”從樓上傳來的溫柔聲音幾乎立刻把一頭暴怒的獅子變成了一只結(jié)巴小貓咪。
“冒昧打擾了。這是帶給您孩子的禮物?!?p> “這里不歡迎你,”托尼。亞當斯壓低了聲音,眼神中帶著強烈的憤恨。
“爸爸,”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從屋子里跑了出來,眉眼間像極了托尼。亞當斯,“媽媽讓我來看看是誰來了……”
“媽媽還說了,不許你亂發(fā)脾氣。”
“你媽媽還說什么了?”
陳杞看著這個片刻前光憑眼神似乎就能把自己撕裂的男人,突然眼神就溫柔下來,彎腰抱起了小男孩,“今天是我的家庭日,我不想受到任何人打擾。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
說實話,托尼。亞當斯對此刻出現(xiàn)在自己家門口的里昂。伯納德一點好感都沒有,他對于這位俱樂部現(xiàn)任主席的評價只有簡短的兩個字:
“白癡?!?p> 不過在陳杞緊接著說出一句話之后,托尼亞當斯對于主席先生有了新的評價:“就連白癡都不如!”
畢竟他之前所說的一番話,就算是白癡也應該能聽懂自己這是閉門謝客,可是這個連白癡都不如的家伙居然咧著嘴答道:“我最喜歡過家庭日了,那我和蘇珊就打擾了?!?p> “好哎,家里來客人嘍!”小男孩一邊高聲喊著,一邊拍了拍托尼。亞當斯的肩膀,“爸爸快放我下來,我要告訴媽媽去,家里來兩個客人嘍,一個是漂亮的姐姐,還有一位……叔叔?!?p> 叔叔。。。。。陳杞摸了摸下巴,出門前自己可是特意把胡渣刮干凈了的啊!
托尼。亞當斯只能無奈地把兒子放下,目送著兒子的背影一路小跑著奔到樓上。
不一會兒,一位金發(fā)女子雙手分別牽著一個小男孩和一個小女孩從樓上走了下來。
“亞當斯,這兩位是?”
“亞當斯夫人,請允許我作一下自我介紹,這位是蘇珊小姐。”
“你好,蘇珊小姐,歡迎來我家作客!”
陳杞停頓了片刻,似乎是想給人一個適應的時間,“我是里昂。伯納德?!?p> “主…主席先生,您…您好。”金發(fā)女子有些緊張地看了身旁的丈夫一眼,“歡迎歡迎,快請進來坐吧?!?p> “爸爸,他就是你跟媽媽經(jīng)常說的那個……”
“艾菲爾!”
“傻瓜主席?!?p> “不是我說的,媽媽?!毙∨_金發(fā)女子皺了皺鼻子。
“理查德……”金發(fā)女子歉意地看了看陳杞,又看了看兩個孩子?!氨浮?p> “做白癡的事情,被稱作白癡好像也沒哪里不對。”陳杞無奈地摸了摸鼻子,“亞當斯夫人,能邀請我們進屋里坐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