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陰謀
“好,你們走吧!我已沒有了心情?!辈」拥溃拇_已沒有殺人的心情。
他的酒已少了很多,越烈的酒本是喝得越少,可他卻是喝得越多。非但不覺得醉,反而他的眼睛越亮。
“殺了我們大哥的兄弟你還想走出去?簡直不把我們這些人放在眼里,我今天倒是要領(lǐng)教一下病公子的劍。”忽的有一人走了出來,他的樣子實(shí)在是普通得不能在普通,就與平常百姓一樣的臉,看不出他有什么能耐。
“你知道我的劍還敢來殺我?豈不是個(gè)傻子?”病公子道。
那人已是拉出長刀橫在身前,他的身法很快,眼睛像鷹眼監(jiān)視著病公子,他已一步跨出,刀也跟著而上,他的刀比他的更快。
可他實(shí)在是低估病公子的力量,病公子沒有動,他的劍也沒有動,他正背對著那人。他坐下了卻像是不舍得站起來,殺人還需要站起來么?特別是像那人這樣的人。
那人怒吼一聲一刀已是砍了下來,所有人都是緊張起來,這未免太過于自信過去了吧?因?yàn)椴」尤匀粵]有動。
那人的一刀已是落在他的頭上,高罡仔細(xì)觀察著,他已是沒有笑,如果這一刀下去能……他的心已是蠢蠢欲動……
不可能,絕無可能。病公子絕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正如他一樣。
巨響發(fā)出,病公子出手了,他的劍剛剛還在鞘里,下一刻已是擋住那人的刀砍,接著,令人發(fā)指的一幕發(fā)生了,那人的一只手臂斷了下來,一條手臂立刻落在地上,鮮血淋漓。
刀也已落地。
那人卻是忍著不痛苦不大叫,他的額頭卻已是滲出豆珠,無論誰都知道他此刻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這痛苦幾乎要了他的命,他已倒下。
沒人能夠看清楚病公子是怎樣發(fā)招的,他們卻是已知道病公子的劍又快又準(zhǔn)。
每個(gè)人自覺往后挪去,唯獨(dú)高罡高好兩人站著不動,他們難道不害怕么?他們已是怕,心也已寒。
這樣的人誰還敢招惹?豈不是傻子?他們絕不是傻子。
病公子仍在喝酒,他的酒已空,道:“小二,來一壺女兒紅?!?p> 小二提著一壺酒過來,雙腿打顫,那笑著的臉比哭還難看。他也是瞧見了剛才的決斗,太快太準(zhǔn)。
“客官……您……您的酒,請慢用?!毙《酉铝司贫懔似饋恚乒竦目s在桌臺下一眼也不敢瞧,只期望這幫惡煞快快走才好。
病公子又倒下了酒,道:“我想現(xiàn)在已是沒有人想試一試了?!?p> 已是沒有人,也絕沒有人敢。
高好咬著牙,冷笑道:“病公子的劍的確很快,江湖傳聞果然沒騙我?!?p> “你若是能夠提前相信的傳言,你也不會死那么快了,可惜現(xiàn)在……”
高好的臉色已是變成鐵青,病公子要對他痛下殺手?他的心已是涼了半截?,F(xiàn)在他已相信高罡對他說的話,江湖中很少有人能夠留得下病公子,他的劍術(shù)怕得排得進(jìn)前十。
“人總有一死,能夠死在病公子的劍下也是不錯(cuò)。其余人全部退下,要?dú)⒕蜌⑽乙蝗撕昧?。”高好道,他閉上了眼等著病公子,病公子卻仍自顧自的喝酒。
“我已說過我已沒有了心情?!辈」拥馈?p> 什么心情,殺人的心情。
高好握緊的雙拳松了出來,他已是做好了決定,也有了決心。
“好,病公子果然俠義無雙,是個(gè)真男人。他日若是有機(jī)會可到宅上喝一杯,我也好見識見識你的劍術(shù)。”高好道。
他的怒氣已消失,無論誰瞧到了病公子的劍術(shù)無論多么大的怨氣都得消失,高好已見過,花和尚也死了,為個(gè)死人去死并不值得。絕沒有一點(diǎn)點(diǎn)好處。
“你已見過?!辈」拥溃衷诼睾戎?,慢慢地吃菜,身體又恢復(fù)到了羸弱模樣,仿佛風(fēng)一吹就倒,要是沒有親眼瞧見剛才的劍術(shù)絕不會相信他是一個(gè)劍術(shù)大師,那樣子與病者絕沒有什么兩樣。
“我們走。我現(xiàn)在下令,讓病公子走,誰要是敢違抗,發(fā)現(xiàn)者,殺?!备吆玫?,于是他帶著他的兄弟離開了這里,急匆匆地來急匆匆地走,像是一陣風(fēng),瀏覽完風(fēng)景就走了。絕不會留下一絲痕跡。
“這高好倒是個(gè)聰明之人,懂得把握時(shí)機(jī),見勢不好就收?!卑桌谧聛斫o自己倒了杯酒。
“你還是別喝那么多,明天耽誤了路程可別來賴我?!辈」拥?,“高好是個(gè)怕死之人,為他出主意的是高罡。”
白磊疑惑更多,“主意?”
夜,高宅。
“多謝高罡老哥謀計(jì),要不是高罡老哥幫助,我怕是已死在病公子手上。高家也不復(fù)存在,高家上上下下的一百多條人命怕已是也不在。”高好心有余悸地說,回想起恐怖一劍高好的心此刻還未平復(fù)下去,只有自己親自體驗(yàn)才會感覺得到何為恐怖。那就是恐怖,一劍之威。
“現(xiàn)在你相信我說的話了吧?”高罡沉音道。
“信了?!备吆玫溃傲胡椥蚜藳]有?”
外面有人應(yīng)道:“醒了?!?p> 梁鷹就是剛才主動上去挨病公子一劍的人,他此時(shí)躺在床上已沒有了多少精神,無論是誰的手臂斷了一條絕都沒有精神。
“你們出去關(guān)上門。”高好下令兩人出去守好門。剛才的孩童竟是在這里了。
“梁鷹老弟剛才演技真是入木三分,就連我也以為你要和病公子決一死戰(zhàn)?!闭f話的正是剛才的孩子,他此時(shí)哪里還有一點(diǎn)孩子之氣,已是老江湖氣味。
梁鷹笑了笑,他一笑就咳嗽個(gè)不停,他受到的傷的確很重,這點(diǎn)絕對假不了。
“呵呵,不及老哥你一半,那孩子演的像極了,挑不出一點(diǎn)毛病來?!绷胡椥Φ馈?p> “這其實(shí)都是高罡大俠的謀計(jì),他才是我們之中最厲害的人?!蹦前说溃拔覀冞@一出苦肉計(jì)才能順利騙過病公子,那一劍真是太過于可怕。”
無論誰想到了病公子剛才的那一劍,心都顫抖著。
“呵呵,兩位就別煞我了,我不過是懂得病公子這里而已?!备哳感Φ?,他指著他的心,他懂得病公子的心。
“那高罡已料到那樣做你會放過他們?”白磊道。
客棧里只剩他們兩人。
“高罡的確是個(gè)可怕的人。比我遇到任何一個(gè)人都要厲害得多?!辈」拥溃安贿^,我卻是故意放他們走的?!?p> “故意放他們走?難道高罡已算出鏢頭會放他們走?鏢頭也已知道這是一出戲?”太可怕了,實(shí)在是太可怕了。
白磊直呼白問柳為鏢頭,就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因?yàn)樗囊苫蟊戎案嗔恕?p> 他在等著白問柳的回答。
“他已算出。我也已早知道。”白問柳重重點(diǎn)頭,道。
到底誰才是可怕的人?誰才是螳螂?誰才是蟬?白磊陷入了沉思中,他已弄不清里面的關(guān)系。
不僅他弄不清,就連白問柳此時(shí)也是茫然起來,高罡是蟬,他是螳螂,誰又是黃雀?他實(shí)在想不清,想不清的事他一向很少想,一杯酒又入了他的肚。
“不比白蘭酒烈?!辈」訃@息一聲,一杯酒接一杯酒入穿腸入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