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是做生意,那就是大事,什么自己的身世,朱柏的謎團(tuán),還有梅殷的態(tài)度什么的都不算啥了。
沒過多大會,就拋下了沒有帶多少錢來王老實,讓他幫著訓(xùn)導(dǎo)正在老虎嘴演練的十三太保,自己卻一溜煙的回到了梅園。
胖子沈衡,正在抱著碩大的飯碗正在吃著米飯,旁邊應(yīng)該是滿滿的菜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下去了一多半,廚子正在滿臉幽怨的望著這個能吃的胖子,心道又要重新做飯菜了。
看看天色,也正是吃午飯的時間,心想也不知道十三太保他們今天又打了什么野味,肯定吃的酣暢淋漓,自己卻在苦逼的陪著胖子吃飯,真的有些后悔自己太沖動了。
不過也沒有什么講究,從旁邊拿起一只小碗,從米桶里隨意的挖了兩勺,就在胖子的身邊坐下,夾了一口菜,吃了起來。
胖子沈衡看到是肖健,不由的一臉驚恐,不知道害怕的是肖健搶自己的飯吃,還是驚訝對方作為一個家主,竟然敢隨意的和人同桌吃飯。
正在旁邊一臉幽怨的廚子也張大了嘴巴,肖健的吃食是小廚房供應(yīng)的,而且今天由于要照顧梅殷的傷勢,小廚房并沒有準(zhǔn)備什么,而這個肖公子剛才不是上山去了,怎么這會回來,直接就吃上了。
榮國公要是問及此事,該怎么回答呢,剛想過來阻止,卻被眼角瞄見的肖健阻止,大學(xué)三年都這樣過來的,他感覺沒毛病。
“繼續(xù)吃啊,吃飽了聊聊!”
用筷子指了指正在一臉驚恐的胖子沈衡,繼續(xù)道:“放心,我吃不多的,最近沒有怎么運(yùn)動,最多吃兩碗也就飽了。”
持續(xù)的一臉驚恐中,沈衡猛地放下手中的大碗,堅決而又不舍的看了一眼,道:“肖公子,其實我早就飽了,只是想多吃點,晚上就不用吃了?!?p> 肖健理也不理,夾了口菜后,用筷子指了指老虎嘴方向,邊咀嚼邊說道:“晚上有野味吃,剛才我對他們說,今天想吃野豬肉,他們會獵到的,你確定不吃?”
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口水,沈衡艱難的回道:“公子讓我吃,撐死也吃了?!?p> “撐死你對我有什么好處......?!?p> 看著沈衡死活不吃,好似害怕自己嫌棄他能吃的樣子,肖健索然無味的往嘴里扒拉了兩口飯,放下碗,無奈的說道:“看見你這身肥肉,還真的止餓,這么幾下就飽了?!?p> 說完之后,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可能說錯話了,抬頭看去,胖子沈衡一臉驚恐變成了絕望之色。
“我不是嫌你能吃,你能吃多少?”肖健一臉的嫌棄,沒有見過這么膽小的人,怎么做大事。
“最多一頓,吃了九斤米......?!鄙蚝饴曇舭l(fā)顫的說,旁邊的廚子有一種想要發(fā)狂的感覺。
“才九斤而已.......。”肖健的聲音已經(jīng)有些不好聽了,這還是人嗎?
心一橫,既然說了,就說實話吧,沈衡閉著眼說道:“是煮飯前的九斤,不是煮好后的九斤。”
尼瑪,這邊肖健剛反應(yīng)過來,那邊的廚子卻是一屁股坐在地上。
大明此時的一斗為十二斤,一天三頓九斤,就是二十七斤,那就是兩斗多米,就算是早晚吃的少點,一天兩斗米,那是跑不掉的吧。
二十四斤米煮飯可得四十八斤干米飯,在加上配菜,還不算現(xiàn)在十六兩為一斤的客觀條件。真厲害,肖健看了看三百多斤的沈衡,這身肥肉來的不冤啊。
“既然吃飽了,就陪我走走?!?p> 不想看到沈衡的丑態(tài),肖健扭身前行,而廚子幸災(zāi)樂禍的看著一臉沮喪的胖子,覺得肖公子真的收了此人,那才叫做一個怪事呢!
沈衡卻是很麻利的跟上去,那動作與肥碩的身形明顯有些不符,帶著一絲惶恐。
要說談話最好的地方,就是在曠野之中,四周有沒有人聽見,一目了然,只是片刻,兩人就來到梅園外一株榕樹下。
樹蔭下,肖健停住了腳步,轉(zhuǎn)過身來,沈衡一個收不住腳,差點沒有撞到他身上,肖健不由出了一身冷汗,要是被這么一堵墻給撞上,估計今天的談話就進(jìn)行不下去了。
很不好的一個開頭,肖健皺了一下眉頭,我剛才想說什么來著......。
醞釀了半天的情緒,被這么一驚給嚇沒了,肖健只好問道:“很喜歡做商人嗎,為什么?”
想了一下,沈衡陷入沉醉的幻想中,半天才無可奈何的答道:“我也不知道,就是喜歡,我想做爺爺那樣的人,可能是最大的原因吧?!?p> 看來基因有些返祖現(xiàn)象,崇拜的人是首富,所以自己也必須是首富。
肖健胡思亂想著,腦洞大開的問道:“你爺爺是朱元璋......不......洪武皇帝弄死的?”
“哪能?我也要是蒙元的首富,又不是大明的首富......,我爺爺和大伯,在我大明立國之前就仙逝了?!?p> 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肖健偷偷的問道:“聚寶盆傳給誰了?”
“什么聚寶盆?”沈衡一臉的懵逼狀態(tài),原來此時還沒有聚寶盆的傳說,又證實了一個歷史疑團(tuán)......。
這才理清了剛才被嚇跑的思路,肖健正了正神色,問道:“你認(rèn)為現(xiàn)在最賺錢的生意,是做什么?”
“出海通番,中間的差價是接觸之前不可想象的,就比如蘇州的絲綢,在棉布的沖擊下,現(xiàn)在大明已經(jīng)日漸蕭條,但是如果通番出售,那么反而能盈利十幾倍的價格,若是以物易物,用絲綢換取外番的珠寶、象牙、犀角、香料和藥材等物,有時甚至?xí)邪俦兜挠?,真可謂日進(jìn)斗金也不為過?!?p> 沈衡堅定不移的保持了他做外貿(mào)的決心。
“那洪武皇帝的‘片板不得下?!慕钅??難道都是擺設(shè)?”肖健盯著對方看著,同時開啟了雷達(dá)掃描的功能,密切觀察這沈衡的反應(yīng)。
思索了一會,沈衡回道:“現(xiàn)在根本沒有人去管,只管做就是,但是必須邊做邊交好沿海諸衛(wèi)所的人,地方官不用管,他們的心思根本在于執(zhí)行圣旨,而在于升官發(fā)財,只要財貨到了,自然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p> 沈衡說的時候很是興奮,甚至從鬢角竟然流出汗來,心跳加速加上兩眼發(fā)光,在著重字眼時咬牙切齒,已經(jīng)進(jìn)入到了亢奮的狀態(tài)。
搖搖頭,要是只有這一點見識,那就不堪大用了。而且做事太過不擇手段,恐怕只能用,而不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