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出現(xiàn)了“效率二”的鉆石鎬和“耐久一”的鐵斧頭,災厄村的生活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災厄對比了效率二的鉆石鎬和普通的鉆石鎬,很明顯帶有效率二的鉆石鎬在挖掘的時候要省力很多,可究竟是什么原理大家都想不明白。
戴維覺得鉆石鎬上寫的“效率”應該是個附加屬性,是提升了鉆石鎬的挖掘效率。而“二”很有可能代表提高的程度或者說是等級。這樣的邏輯也同樣能解釋鐵斧頭上的“效率一”。
而派格也向多爾斯父親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它覺得黑曜石是水和巖漿混合生成,而黑龍恰恰也是食巖漿飲水,這兩樣東西給予了黑龍強大的身體。因此派格懷疑黑曜石可能也和黑龍一樣有一些神奇的魔力,鉆石和書可能剛好就是喚醒這種魔力的方法。
不過戴維一直搞不明白一件事,就是為什么只有他無法使用那本書。
幾天之后,災厄將這個神奇的裝置搬到了祭壇上,并且為它起名“附魔臺”,取“附之以魔”的意思。這一次災厄把這一神奇的發(fā)現(xiàn)歸功于災厄夫人,他聲稱災厄夫人是創(chuàng)世神賜給他的“女巫”,掌管著世間的魔力。隨后災厄讓災厄村的每一個人都拿著工具過來一一附魔。
災厄村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發(fā)生了巨大的改變,這足以讓大家忘記當初是怎么被米耶羅趕到這個島上來的。大家已經(jīng)完全相信災厄和災厄夫人絕對和創(chuàng)世神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否則不怕怪物、可以召喚僵尸豬人、可以附魔這些事情都怎么解釋?任何一件都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出來的。
每個人都成功地為自己手中的工具進行了附魔,這讓戴維感覺更加奇怪了。為什么偏偏只有自己無法附魔呢?雖然這件事只有災厄、災厄夫人、多爾斯父親和派格知道,但是戴維依然感覺非常不安。
有了附魔工具的災厄村發(fā)展速度有了很大的提升,災厄減少了收集食物的人,而把更多人力投入到礦石的挖掘開采中。災厄覺得現(xiàn)在對災厄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要盡快建立起強大的軍隊,這樣以后不管是米耶羅還是其他什么人登島,都可以有能力應對。
雖然現(xiàn)在還沒有米耶羅那樣的鉆石劍,但是制造鐵的武器和盔甲再進行附魔,效果也是不容小覷的。而派格已經(jīng)不再做鉆石工具,而是在災厄村的人監(jiān)管之下開始專心研究鉆石武器的制作方法。
雖然還是有人監(jiān)管,但是派格的各方面待遇卻有了很大的提升。災厄已經(jīng)下令不再拴著派格,而且給派格蓋了一個專門的房子,雖然不大但房子內該有的東西也算是一應俱全了。飲食方面派格也終于被提升到了和災厄村的人一個標準,雖然派格在下界的時候待遇要遠遠高于現(xiàn)在,但是派格卻覺得現(xiàn)在的生活要比下界快樂。
想要守住一個海島最好的武器莫過于弓箭,可尷尬的是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現(xiàn)蜘蛛,就算災厄想要殺一些蜘蛛取蛛絲做弓也找不到蜘蛛。而且每次怪物襲城都是不知從何處出現(xiàn)然后直奔萬世帝國而去,如今災厄村在一個海島上,蜘蛛估計應該是不會從海上來的。
“要不然我們在海島周圍設置一條巖漿河當作護城河吧。”災厄夫人說道。
“巖漿河?那來個人拿個鏟子隨便挖一挖就能把巖漿河滅了,輕輕松松就上島了。”災厄說道。
“你們應該知道溺尸吧?”多爾斯父親突然說道。
“溺尸?”災厄聽了一下子舒展開眉頭,“你是說我們做一些溺尸用的那種三叉戟?”
“對,這樣如果有人登島,我們可以投擲三叉戟來遠程襲擊,殺傷力會比弓箭還要高?!?p> “殺傷力確實是大,但是有兩個問題。一是我聽說溺尸拿的三叉戟并不是用鐵做成的,具體是什么材料不清楚。二是即便我們可以用鐵來做三叉戟,但是這種武器需要大量的鐵礦,并且只能作為第一波攻擊用,投擲出去之后短時間內無法回收,利用率太低了。如果手持三叉戟來攻擊,又完全比不上劍?!贝骶S說道。
幾個人連續(xù)討論了好多天也沒拿出一個好的防守方案,只好暫且作罷,先加強挖掘工作,起碼保證可以做到人手一套附魔的鐵質盔甲和一柄附魔的鐵劍。
可是幾天之后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意外狀況,有幾個災厄村民無法再給工具、武器附魔了。而且出現(xiàn)這種狀況的人越來越多,這是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
戴維對所有人的附魔都有很詳細的記載,他仔細翻閱,發(fā)現(xiàn)那些無法再附魔的人有些并不是附魔次數(shù)最多的。也就是說,附魔這件事并不是每個人都這限定次數(shù),肯定是有其他什么限定條件。
無法再附魔的人多數(shù)是男性,年紀都不大。戴維覺得附魔的限定次數(shù)也許和年紀有關,比如每三歲擁有一次附魔的機會。但是這又無法說明為什么戴維自己不能附魔。戴維又研究了每個人最近的工作,他發(fā)現(xiàn)這些無法再附魔的人幾乎都是負責砍樹建造房屋的,而到底下挖掘采礦的那些人沒有出現(xiàn)問題。而女人們除了幾個年齡很小的小女孩,幾乎都沒有受影響。
雖然搞不清具體的原理是什么,但是在戴維的建議下,災厄讓所有男人分成了幾隊,這幾隊每五天換一次工作崗位。結果不出戴維所料,那些無法附魔的男人很快又可以附魔了。戴維覺得附魔可能需要消耗人身上的某種能量,照目前來看,挖礦和燒制礦石似乎都可以增加這種能量,而砍樹蓋房子卻不能。戴維猜測這種能量可能和礦石有關,不過這個猜測也僅限于男人,如何讓不能附魔的小女孩恢復,他還沒搞清楚。
自從登島以來,那只紅色的鳥一直跟在多爾斯父親的身邊,白天的時候它偶爾會飛出去找些吃的,不過并不會飛很遠,而且用不了多久就會飛回來落在多爾斯父親的肩膀上。多爾斯父親雖然是個冷酷的人,但思念家人是難免的。如今有了這樣一只鳥一直跟著多爾斯父親,雖然多爾斯父親表現(xiàn)得對這只鳥不怎么關心,但心里還是暗暗高興的。
這天,輪到多爾斯父親守夜。多爾斯父親站在災厄村與森林之間,今天是滿月,月光照得整個深林泛著銀色的光芒。島上的夜很靜,村民們都已經(jīng)熟睡,柵欄里的動物也都休息了,只有遠處的森林中偶爾傳來幾聲鳥叫。
突然,森林中閃過一團紅色,就像是一個會飛的火球,可又好像沒有火球那么明亮。多爾斯父親立即低聲讓所有人警戒起來。其余幾個守夜的年輕人雖然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但是聽多爾斯父親的語氣就知道肯定出現(xiàn)了狀況,所有的困倦立時一掃而空。多爾斯父親的實力這些年輕人是很清楚的,能讓他這樣緊張,那絕對不是一般的情況。
就在所有人都全神貫注看著森林的時候,突然村中的柵欄里一只雞發(fā)出了尖叫,緊接著所有的雞都叫了起來。被吵醒的其他動物也不滿地發(fā)出了叫聲,原本寂靜的夜晚瞬間多了幾分嘈雜。
多爾斯父親提劍迅速沖向柵欄的方向,其余幾人緊隨其后。只見一個渾身橘紅色的動物嘴里叼著一只雞,正在試圖沖出柵欄。多爾斯父親沒有絲毫畏懼,直接一劍揮了過去,而那動物靈敏地躲開了他的攻擊。但這個動物似乎被困在了柵欄之中,而多爾斯父親剛好就站在了柵欄最矮的地方,那也正是它跳進柵欄的地方。
就這橘紅色動物遲疑的時候,其余幾名青年人也趕了過來,將整個柵欄圍了起來。被圍在柵欄里的動物不停地來回跳動,幾次嘗試逃出去但都沒有成功。最終,它終于停在原地不動了,并且松開嘴放了一只叼在嘴里的雞。
“我認輸,這雞我不要了,你們放了我吧?!遍偌t色動物突然開口了。
看見它開口說話,幾個年輕人都十分震驚,多爾斯父親卻依舊是一臉震驚,他緊盯著眼前的動物問道:“你是誰?是什么動物?”
“我?我叫弗茲。我很顯然是一只狐貍啊。這么明顯,你們看不出來嗎?”弗茲從剛才的驚慌變成了好奇,“你們……是不是不認識狐貍?”
“狐貍?你跑到我們這里來干嘛?我看你剛才叼著一只雞?!倍酄査垢赣H問道。
“我……這可不能怪我啊?!焙偢テ澽D了轉眼睛說道,“本來我就是以雞為食的,結果你們來了以后大量的雞都被你們抓來了。這島上的雞本來就不多,但好歹還夠我們這些狐貍吃的。自從你們來了以后,我們幾乎每天都只能抓魚吃了。我也有孩子,也有家人,你們總得給我們留一條活路吧?!?p> 狐貍弗茲覺得自己的演技可以說是天衣無縫,眼前的這些人應該會同情它、放它走。
“你在撒謊?!倍酄査垢赣H說道。
“你、你、你憑什么說我在撒謊?”狐貍弗茲沒想到眼前這個人類居然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謊言,它能感受到這句“你在撒謊”是波瀾不驚,這不是猜測也不是試探。
這時,那只紅色的鳥悠悠地飛過來,停在了多爾斯父親的肩膀上。
“鸚鵡?你還能跟鸚鵡對話?”狐貍弗茲的聲音里帶著難以抑制的驚訝。
多爾斯父親很快反應過來,狐貍弗茲說的是自己肩上這個紅色的小鳥。
“原來這種鳥叫鸚鵡。”多爾斯父親說道,“我不在乎你剛才跟我撒的謊。但是既然以后要生活在同一個島上,我覺得你們應該過來和我們見面談一談。這一次發(fā)生的事我可以全當做沒發(fā)生過,只當你是來主動找我們的。如果你們不來找我們談,那就也不要來打擾我們的生活。要是在發(fā)生像今晚這樣的事情,我們就不得不采取一些行動了。我們人類和你們狐貍都要生存,相信這其中的道理你都應該明白?!?p> “明白。威脅?!焙偢テ澥掌鹆藗窝b一臉冷漠地對多爾斯父親說道,“放我走吧。來不來和你們人類談我說了不算,我得回去和其他的狐貍協(xié)商。你們人類好像都有首領,但是我們狐貍沒有。所以能不能來、能來多少狐貍、什么時候來我都說不準?!?p> 多爾斯父親沒說話,只是沖著其余幾個年輕人擺了擺手,大家往后退了幾步,多爾斯父親也讓到了一邊。狐貍弗茲用盡力氣從柵欄中一躍而出,落地之后它卻沒有急著離開,而是轉過身背對著多爾斯父親搖了搖尾巴。
多爾斯父親對狐貍弗茲的這個行為表示有些不解,不過狐貍弗茲沒說,他也沒有問。隨后狐貍弗茲迅速地消失在了黑夜之中,漸漸地動物們也都漸漸入眠,夜晚重新歸于寧靜。多爾斯父親抬頭看了看皎潔的月亮,感覺在島上的這些日子就仿佛是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第二天災厄一走出房子,就發(fā)現(xiàn)多爾斯父親站在不遠處,看到災厄他立即走了過來,看樣子像是等了很久。
走到近前多爾斯父親直接開門見山地講了昨晚遇見狐貍的經(jīng)歷,災厄聽著聽著就皺起了眉頭。在上島之前擔心島上有人,最近這段時間災厄已經(jīng)在心里認定島上除了災厄村的人再沒有別的人類,但是狐貍的出現(xiàn)又讓他心里有了一些動搖。
災厄覺得,既然一群狐貍都能在這個島上完美地隱藏自己的蹤跡,那島上藏著一小群人也不是沒有可能的。這種危機感讓災厄感覺非常不舒服,他心里有點埋怨多爾斯父親擅自放走了狐貍,但是又覺得在這件事上他也不好斥責多爾斯父親。
目前能做的也只有等待狐貍來主動和災厄村進行交涉,災厄覺得和狐貍一族交涉應該沒問題,畢竟災厄村現(xiàn)在有附魔的武器鎧甲,區(qū)區(qū)一群動物不足為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