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打你也白打!
“你瘋了!”
趙鴻飛真是不明白石牧的腦回路了。
明知道他是縣令公子,還敢拿筷子插他大腿?
而且,還是當他面,又多插一根?
這人一定是瘋了!不然,他怎么敢!
“爹!爹!你快來!快來!”
趙鴻飛忍著大腿的疼痛,大聲叫人了。
“牧哥哥,我去叫爺爺!”見趙鴻飛搬救兵,搬那個當縣令的爹了,齊韻擔心石牧會吃虧,便是馬上立即立場鮮明的站在石牧這邊,輕聲對石牧道了,她去找爺爺過來,壓制這個趙鴻飛的救兵。
未婚妻的心意,石牧懂。
輕輕的拍了拍未婚妻的手,石牧道了:“不必。他爹來了,也不會改變什么。無非多廢一個人而已?!?p> “這人誰啊。這么狂!”一個老者,在旁人的攙扶著,站在人群里圍觀,氣得渾身都發(fā)抖了。
真是世風日下??!
他就是在石城有了夫子之稱,桃李滿石城的朱老夫子。
“好像是石城有名的石牧?!迸匀烁嬖V他道。
“石牧?沒聽說過啊?!敝炖戏蜃硬挥浀糜羞@么一號人。
旁人一聽,馬上明白過來,繼續(xù)解釋道:“說他名字,您可能不知道。但是,一說咱們石城那個廢物公子,您可能就知道了。”
“哦,是他??!那個人,不是一個廢人嗎?怎么現(xiàn)在這么狂妄?”朱老夫子一下就是覺得有些糊涂了。一個廢人,也敢這么狂妄,這是什么道理?
“我也不知道。繼續(xù)看看吧。”旁人告訴他道,然后攙扶著他,跟他一起安心看事態(tài)發(fā)展。
“來了,來了!”
聽到兒子呼喚,縣令大人趙修遠匆忙跑來了。
擠開人群,才是看到一群站著圍觀的人群之中,捂著大腿,跪坐在地上的兒子。
旁邊還有一堆受傷痛苦哼唧的人。
簡直就是一群戰(zhàn)場潰擺殘兵一樣的人。
這些人都傷的不輕,趙修遠一下意識到情況的嚴重了。
“飛兒,飛兒,你沒事吧!”趙修遠立即過來,查看兒子的傷勢。
“爹!你別看了。我的大腿上,被人插了兩根筷子,怕是要廢了!真是疼死我了!爹,你要幫我報仇啊!”
趙鴻飛忍著痛,一頭大汗的捂著自己的大腿止疼,跟爹道。
“報仇?報什么仇!你爹我是朝廷命官,豈可公器私用,公報私仇。不過,這里傷了這么多人,爹作為一縣牧守,自然得問問這是怎么一回事。若是牽扯到傷害案,爹也會秉公辦理的。不會因為傷者里面有自己的兒子,就是置朝廷法度于不顧?!?p> “咱們的縣太爺,有些水平。說話滴水不漏?!敝炖戏蜃尤滩蛔☆h首,覺得這趙修遠,像是個能夠干好縣令的人,至少心機城府夠。
在這種情況下,見到兒子被人所傷,就喊著要打要殺的人,才是配不上這身牧守之責。
官場之上,不是不可以公器私用,公報私仇,關(guān)鍵是,不能夠給人留下把柄。
“是誰傷了我兒子,站出來!我乃此地牧守,縣令趙修遠!犯者有沒有功名在身?沒有功名在身,就給我跪著相見!”
趙修遠義正詞嚴,當眾喊道。
“老夫子,功名這東西就是好?。∮辛斯γ?,就算是公堂之上過堂,也不用跪拜一地牧守,甚至不可輕易用刑?!?p> 朱老夫子最愛聽這話,他雖然曾經(jīng)是落榜之人,但是,總算最后也落了個舉人的功名。也就是別人說的這種有功名之人,那是平日享受的好處便是不少。自然感恩。
“這都是當今圣上重視天下讀書人的恩典啊!感謝圣上!”朱老夫子有些迂腐的,地處江湖偏遠,此刻都是舉手朝著天子居住的方向,遙拜圣上。
“是誰,傷了我兒,犯者沒有功名,就給我跪地相見!我乃此地牧守,縣令趙修遠是也!”趙縣令又喊了一聲,正風光無限的時候,突然感覺后背一重,整個人就是忍不住一下跌倒在地。
咚!
咚!
剛趴倒在地,還沒有看清怎么回事的趙縣令立即感覺到身上各處都是疼痛。
像是被一群人給痛毆一樣,躲都躲不開!
“瘋了,瘋了!拿一只板凳,痛打朝廷命官,簡直是有辱斯文,天理不容。不行,我得去教教他怎么為人處世之道!”朱老夫子哪里見得有人這么有辱斯文,竟然拿一個板凳,當眾痛打朝廷七品命官。
趙鴻飛也傻眼了。
他真沒想到,敢拿筷子插他大腿的石牧,竟然也敢拿板凳打他爹。
他爹,可是朝廷命官!
當眾毆打朝廷命官,輕則都是要流放三千里的。
石牧竟然都不在乎。
趙修遠也被打蒙了。
他為官已經(jīng)十數(shù)年,平時磕了碰了,都有一群人巴結(jié)似得噓寒問暖,哪里見過這種刁民,拎起板凳,連說一聲打都不說,直接出手就打的。
真是一下子就是把他幾十年優(yōu)渥生活養(yǎng)成的大老爺?shù)臍鈩?,給打沒了。
現(xiàn)在的他,終于記起了還沒有功名時,是一個文弱書生時,被人痛打時應(yīng)該有的反應(yīng)了。
那就是抱頭求饒。
“別打了,別打了,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趙鴻飛也怕爹直接被人打死,所以也撲過來,護著他爹的身子,哭著求石牧道了:“別打了,別打了,再打打死人了!”
“瘋子,瘋子!”劉元那幫人,都是知道怕了,不由的往后挪著身子,生怕靠近了石牧,石牧發(fā)瘋了,再過來猛打他們一頓。
石牧這時才是把板凳一丟,然后繼續(xù)心平氣和的坐了下來,重新抱著妹妹石晴兒,對這些人道了:“終于學(xué)會好好說話了?會好好說話,那就好好說。誰再給我打官腔,就別怪我下次直接下重手!”
“牧兒,牧兒,這是怎么回事?!逼鋵?,齊樾早就在人群后面,看到這里發(fā)生的事情了。
但是,他這個時候,才是站出來。
“齊叔叔?!币姷烬R樾,石牧立即就像是變了一個人,馬上就是恭恭敬敬的叫人叔叔。
這一幕看的那朱老夫子,都是忍不住嫌棄的吹胡子瞪眼,覺得石牧變臉之快,簡直無恥。
“牧兒,你剛剛下手太重了啊。以后別這樣了。”齊樾就是這樣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然后這才是伸手扶起了趙修遠道了:“我的縣太爺啊。你這是何苦啊。你不認識我這大侄子啊。他可不是什么外人。他就是你一直想要拜見的我大伯,石大將軍的孫子。牧兒。縣大老爺,請起,請起,你看你這真是不應(yīng)該。怎么惹到牧兒了。這一會兒讓我大伯過來祝賀韻兒筑基,碰見了,該如何是好。都是誤會,都是誤會?!?p> 一邊扶著趙修遠起來,齊樾一邊輕輕的在趙修遠的耳邊道了:“趙縣令,別怪我現(xiàn)在沒提醒你,我大伯可是帶兵之人。你今天要是在這兒跟他起了沖突,他直接把你斬了,都是可能。好漢不吃眼前虧,我相信趙縣令是聰明人,你會知道該怎么做的。”
趙修遠一聽說石牧的身份,頓時心里就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