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夜降臨,萬物俱寂,樹林里的霧愈來愈濃。
相天、卉卉與霜兒三人找了塊較為空曠的地方,生起了一火堆。
“姐姐,是不是霜兒的到來耽誤了你們的腳程。”霜兒發(fā)問道。
“傻妹妹,怎么會問這問題呢?這一路多虧遇見你,不止多了一個說話的人,還能和天佑一起幫我療傷,我感謝都來不及呢!”卉卉望著霜兒傾心答道。
“可那為何自我跟了姐姐你后,天佑哥的話就變少了,甚至不茍言笑?!蓖贿h處相天的背影,霜兒輕聲道。
“經(jīng)你這一提醒,我才發(fā)現(xiàn)從天佑哥的第一面到現(xiàn)在,確實未見他開顏過?!被芑芤贿呎f著一邊不由的托起了下巴,“要不這樣,霜兒。你可敢與我打賭,誰先把天佑哥逗開懷,就送贏的那人一只發(fā)簪,如何?”
“可是霜兒流離在外許久,身上沒有一樣貴重飾物,莫說發(fā)簪了,就是像樣的香囊都沒有。”霜兒道。
“無妨。你沒有的,我送你。不管等下誰輸誰贏,我都送與你一件飾物便是?!被芑苤彼蠓降募s定道,“天佑哥,你可以過來一下嗎?”
本凝望頭頂上那片星空的相天,沐著月光,被卉卉那么一喊,就提著劍,立邁著輕盈的步伐朝她走去。
“傷口感覺不適嗎?”相天一上來就問道。
“那倒沒有。我想問天佑哥,你笑過嗎?”卉卉眨著靈動的雙眸問道。
“笑過。但旁人說我笑的不好看,從此就一直不茍言笑了。”相天如實回道。
“方才霜兒與我打賭,看誰能把天佑哥逗樂,誰就能得一發(fā)簪?”
“若要發(fā)簪,我?guī)銈內(nèi)プ罱募猩腺I兩個回來便可,何須這般費事?”相天不解道。
“那不一樣。天佑哥你買回來的是送,而我們打賭贏回來的,個中樂趣不便多言。這一路奔波甚為勞累,你就當給我們解解悶嘛。”卉卉撒嬌言道。
“如此,允你便是了,誰叫我們的公主殿下今晚如此的有興致,小神定當全力配合。”相天無奈苦言道。
“那是自然。我讓霜兒你先。”
“姐姐那我就先來了。小時候隔壁的吳大嬸特別愛美,下地里干活都得在臉上打上胭脂,有一天脂粉用完了,她又不想素妝上集市。情急之下,她拿起家里剛磨出的面粉就往自己的臉上涂......”霜兒愷愷言道。
“噗呲!”卉卉忍不住就笑出了聲??梢慌缘南嗵靺s是不為所動,一看到這,卉卉便言到:“天佑哥,這般難道不好笑嗎?”
“不是不好笑。但我就是識不得那脂粉是何物?面粉竟也能跟它一樣用來裝扮?”相天滿臉疑惑的問道,亦不知霜兒所言的笑點何在。
“看來是怪不得霜兒說的不好笑,只因天佑哥是第一次入凡塵,對這人間甚為陌生,許多事物不盡知也不足為奇?!被芑芙忉尩馈?p> “那為何天佑哥此前沒有多的機會來這人間多看看呢?”霜兒道。
“做屬下的,能保自己無虞尚可知足,哪還奢望來這凡塵睹遍千山萬水,識盡人間芳華?!?p> “整日困在天庭,那豈不是很煩悶?”卉卉追問道,繼言:“好在我父王母后疼惜我,這次肯放我出來,要真繼續(xù)呆在東海,我想都會人魂兩離了。”
“那倒不至于。你的父王,知書達理,胸襟寬廣,與他修好的神仙多的都快數(shù)不過來了。至于你的母后,溫文爾雅,秀外慧中。他們又怎會狠心把自己的女兒一輩子束縛在東海之內(nèi)呢?”相天詳言道。
“看來你是很了解我的父王母后了?!被芑苤钢嗵煺f道。
“我只是....等等....”相天突然眉峰緊湊在了一起,“有人來了?!?p> 語音未落,只見有四道黑芒刷刷的落在他們?nèi)苏胺?。黑霧淡去,人影漸顯。能讓魔族四大高手湊齊上陣的算是罕見了,就算距離上一次也有好幾百年之久了。
突然之間,多了這么幾位魔人,霜兒嚇得哆嗦,只顧躲在卉卉的身后。
“小美人,幾日不見,想我沒?不用這么害怕,這些都是你未來的長輩?!碧K印調(diào)戲道。
“輕佻小人,那日要不是你跑得快,早就成了天佑哥的劍下魂。”卉卉厲言道。
“那日是我輕敵了,今天就讓你的天佑哥好好見識我們修煉多年的魔族陣法。”蘇印道。
“不愧是天庭神將,我四人才剛匿步至此,就已被你發(fā)覺,想來你的修為在蕓蕓神將當中已屬上乘。”孤云贊道。
“我在天界籍籍無名,修為更趕不上其他各仙各將。你來這,不該是專程來夸人的吧?還是前番落敗之人出口氣呢?”相天淡淡回道。
“你.....”蘇印稍不顯淡定,欲往前被孤云袖手攔下了。
“少說廢話,甭管你是哪路仙家神將,今天就讓我們哥幾個在這里好好會你一會?!睏珵跻查_始耐不住性子放言喊道。
四人各執(zhí)一法寶,盡泛魔氣,樹林內(nèi),此一刻肅殺的氛圍越發(fā)濃烈。
相天期間轉(zhuǎn)過頭來,貼著卉卉的耳旁細語言道:“你帶著霜兒一道先行離去,我隨后就與你們會合?!?p> “可是天佑哥他們?nèi)藬?shù)占優(yōu),你一個人可以嗎?”卉卉暖言道。
“你們在側(cè),我還得花心思護你們周全。若你們完好身退,我才能無所顧忌的與他們真正的較量一場。何況天佑哥的修為,溶洞之內(nèi)你就見識過了....?!?p> 卉卉邊移步邊點了點頭,回身望著相天,就領著霜兒迅速的遁走了。
“大難臨頭,還想著兒女情長,看招?!睏珵跎蟻砭褪且徽辛Φ朗愕母^,相天不慌不忙,憑意晃影,就與棲烏擦身而過,相天揮劍回挑,看似隨意的一招,卻讓棲烏來不及反應。見狀,棲烏蠻用斧身強去掉劍招,無奈相天劍招極快,還是刺掉了他肩上的一些皮肉。
“好飄逸的劍招....”
“發(fā)什么愣,還不趕緊上?!兵P舞催促道。
三人齊揮手中法寶,向相天奔來。少頃,四件法器齊壓在相天的劍上。劍上銀芒大盛,其余四件法器的魔氣亦不減。
照時間推算,卉卉已然已經(jīng)走遠了。方才為了拖延,不得已與他們四人作蠻力糾纏,如今卉卉與霜兒已經(jīng)遠去,他們四人的魔力已達極限,該是自己盡全力的時候了。
驟間,相天全身仙澤大盛,伴著兵器交磨發(fā)出的猶如龍吟九天的聲響,稍用力就把劍上大小不一的四道力盡數(shù)推開了。
“用四方截陣困住他?!惫略浦笓]眾人道,其余三人皆會意點頭。
四人如虹盤旋站位在東西南北四個不同方位,個個身上的魔氣往外滲,陣內(nèi)戾氣十足,霎時整個樹林狂風呼嘯,每條樹枝都被吹彎。遠望過去,都能覺察得到在這魔陣之內(nèi)沒有一定的修為,怕是沒那么容易脫身而出。
“神將為何此刻眉頭緊鎖,是在想著怎么破我們四個人的陣法?別費力了,看在你長得還挺俊俏的份上,現(xiàn)在束手就擒,我還能替你在他們?nèi)齻€面前求情?!兵P舞邊施法邊道。
“多謝你的美意了。但我想不用了?!毕嗵煲缓献?,便執(zhí)劍于胸前,身旋如束,騰空而起,魔陣之內(nèi)銀芒四射,幾近要沖破魔陣一般。
“難道我們四人苦心修煉多年的四方截陣就這樣.....”蘇印瞪眼看著眼前這番情境,不禁憂緒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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