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時,初九已經(jīng)昏迷,不省人事。周睿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背上了樓,喊了半天后背上的初九也沒有搭話,只好倚著墻把初九放了下來,一看初九閉著眼,呼吸比較的微弱,直接嚇壞了,趕緊從他口袋里把鑰匙掏了出來,打開門后就把他放在了沙發(fā)上。
周睿找了一把椅子,把初九受傷的腳放在了上面,尸毒蔓延的速度雖然慢了下來,但是已經(jīng)在腳踝處越積越多,眼看就要沖破繃帶的束縛。
周睿急的來回的踱著步子,不知道該怎么辦好了,險些急哭。這時,初九醒了過來,看著周睿這樣子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不由的覺得好笑?!澳銊e轉(zhuǎn)悠了,轉(zhuǎn)的我看著都暈了,快去廚房,那里面有糯米!還有,冰箱……冰箱里有一個白色的小盒子,一并幫我拿出來?!?p> 其實,初九的昏迷并不是因為尸毒造成的,而是因為當(dāng)時為了沖出鬼打墻,擺脫眾多冤魂的包圍,過度的使用了精神力而造成的反噬。
沒過多大會,周睿就抱著一個白色的盒子,手里還拎著一袋子糯米來到了初九身邊。這時候她倒是不用初九提醒,抓了一把糯米,一下子捂在了初九受傷的腳踝部位,疼的初九“嗷”的一嗓子喊了出來。
“我說大姐,你先讓我有個心理準(zhǔn)備??!你不知道拔尸毒很疼的嗎?!”初九疼的牙都快要碎了。從牙縫里擠出來這么一句話。
“不至于吧,我記得的那次在湘西的時候你也中了尸毒,當(dāng)時怎么沒這么大的反應(yīng)啊!”周睿覺得初九表現(xiàn)的太夸張了,有些不以為然。
“那次跟這次能比嗎?那次的鬼與這次的鬼嬰相比,完全是小巫見大巫。再說了上次是被抓傷的,這次是被咬傷的好吧!這次尸毒要厲害的多!”
“好啦好啦!我錯了還不行嗎?好心幫你拔尸毒,還這么多的話,真是狗咬呂洞賓!”周睿把手里已經(jīng)變黑的糯米扔進(jìn)了垃圾袋里,又重新捧起一把,在初九面前晃了一晃,啪的一下子貼在了傷口上。
初九明顯的感覺到,她這次的力道比上一次的要重。知道周睿是在賭氣,有些不好意思了。就想討好一下她。
“你還別說,經(jīng)過你這么一處理,我感覺不是很疼了,真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艽笮〗?,你家祖上是不是就是干這個的!”
“我呸!就知道你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前半句說的還挺好的,后半句怎么就這么不中聽,你祖上才是干這個的呢!”周睿笑罵道。她剛才也只是耍耍小性子而已,并不是生初九的氣,說起來,自己的這條命還是初九救回來的,感謝他還來不及呢,怎么可能生他的氣。
“你還是笑起來好看些,不笑的時候,還真像小辣椒!”
周睿一聽這個,手上用力一壓,疼的初九又吱哇亂叫起來。“輕點!輕點!我錯了還不成嗎?”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鑰匙開鎖的聲音,白薇開門走了進(jìn)來!因為角度的關(guān)系,兩個人的位置顯得十分的曖昧,白薇一進(jìn)屋的時候,看到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你們倆干嘛呢!這光天化日的!”白薇有些生氣的看著兩人。
兩人聞聲一回頭,都覺得不好意思,特別是周睿,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白薇再一看,周睿的手正捂在初九的腳踝上,從手指的縫隙里看到了白色的糯米。
這才知道知道初九肯定是受傷了。立馬意識到自己誤會了兩人,俏臉一紅。忙咳嗽了兩聲。然后趕緊走了過去看初九的傷情。
“他剛才跟鬼嬰打斗的時候受傷了,我這不正在給他拔尸毒呢!”周睿邊清理著傷口上已經(jīng)發(fā)黑的糯米邊解釋道。
白薇看了一眼傷口就知道這次受傷不輕,心疼的問初九怎么樣。初九顯得很輕松的樣子,“這點傷不算什么,一會拔完尸毒,再抹上點我?guī)煾傅莫氶T藥膏,過兩天就好了!”
白薇知道初九不想讓自己太擔(dān)心。把傷情說的很輕描淡寫。初九從周睿手里接過了糯米說道,“你先去洗洗身上吧!看你這衣服臟的,都不成樣子了!”
周睿低頭一看,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上都快成抹布了。轉(zhuǎn)身就要去洗手間洗一下。卻聽白薇在后面說?!隘焸童焸?,你們看看你們的動作,那么的曖昧,也就是我,要讓別人看到之后,指不定怎么說你倆呢!唉!我要是見了李鯤鵬,又該怎么說呢!”她這一句話既緩解了自己尷尬,又不失時機的取笑了兩人一下。
初九嘿嘿一笑,倒是沒覺得怎樣。倒是把周睿臊的不行,回身就捏了一下白薇的臉蛋。笑罵道“你個死妮子,再胡說我撕爛你的嘴!”因為白薇正在處理初九的傷口,兩個人也沒敢太過分的打鬧,相互取笑了一番之后,各忙各得了。
等周睿走后初九悄聲說道,“你最近的醋勁兒可是不小?。∵B你好閨蜜的醋也吃!”
白薇見自己的小伎倆被識破了,有些不好意思,“誰讓你跟她們走的這么近的,我心里看著就別扭!就不舒服,就想吃醋!”
初九摸了摸白薇的頭發(fā)?!鞍?!這段時間確實沒好好的陪陪你,是我的錯,等這件事完事了,我保證天天的陪著你,上課下課的也跟你在一起!”
白薇嘴角一揚,“算你有良心?!彼戳丝词掷锏呐疵?,沒一會兒就變成了黑色,又問起怎么受的傷。初九就把經(jīng)過簡單的一說。
“這么危險你還去,你不要命了,你這樣我還真不放心了!你再這樣,以后我也要跟你去!”
“你去怎么能行呢,萬一被鬼上身了咋辦?”
“怕什么啊!不是有你給我的那塊玉佩嘛!有了那個,鬼想上我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初九這才想起白薇的脖子上還帶著一塊玉佩?!澳氵@么一說,我倒想起個事來,我得打電話問問大鵬,這塊表還有這塊玉佩到底是誰送給他的,我有事要問這兩件寶貝的主人!”
“寶貝!不見得吧,你上次招馬雪魂魄的時候我還帶著這塊玉佩呢,也沒見起什么作用??!”白薇對初九說玉佩是寶貝很不解。
“是嘛!?那就有些奇怪了,現(xiàn)在先不想了,等我問問大鵬再說。”
白薇又連著換了三四次糯米,袋子里的糯米眼看就要用光的時候,尸毒才被清理了出來。她按初九說的,從小白盒子里面取出了一個小瓷瓶,拿在手里仔細(xì)的看了看,瓷瓶非常的精致,呈藍(lán)白色,非常的晶瑩。
“這里面是什么?。??”白薇好奇的問道。
“這是我?guī)煾?!也就是那烏米老人親手調(diào)制的一種藥膏,專門對付尸毒的,非常的有療效。”
“是嘛!我怎么沒見你拿出來過啊!”
“當(dāng)時她給我的時候,我順手就扔進(jìn)了行李中。我一開始還以為是什么金瘡藥之類的呢,后來看書才知道,這種藥膏竟然有這樣的作用,這才重新找了出來!”
白薇擰開了瓶蓋,抹了一點藥膏出來,均勻的涂抹在了傷口部位。不一會,初九就覺得傷口上傳來了絲絲涼意,很是舒服。他心中暗道,這藥膏果然是藥力非凡啊!
白薇抹完藥膏之后,又從盒子里面找了一塊紗布,把傷口簡單的包扎了一下,這才把綁在傷口上方的繃帶解了開來。
初九把腳從椅子上移了下來,靠在了沙發(fā)上。白薇收拾了一下東西,把東西物歸原位。坐在沙發(fā)上陪初九聊著天。正在這時,就聽還在洗手間里的周睿大喊一聲,“你們快看紅樓那邊!”
白薇攙扶著初九,來到臥室的窗戶前,循聲望去,只見紅樓周圍出現(xiàn)了一層淡淡的霧氣,霧氣的上空隱隱的出現(xiàn)了一個圓形的球狀物,球狀物的一左一右有兩條長長的影子,就像是兩只手一樣在托著球狀物。
鐵柵欄門前,也不知道在何時已經(jīng)圍滿了人,紛紛對這一奇觀指指點點的。渾然忘記了這里是充滿著恐怖傳說的地方。
白薇也覺得好奇,問初九這是什么,初九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他已經(jīng)覺察出哪里有點不對勁了。這霧氣,想到這里,他突然意識到哪里不對勁兒了,趕緊的集中意念,進(jìn)入了望氣狀態(tài)。
這一看不由得讓他大驚失色!原來那個圓形的球狀物,正是鬼嬰那個圓嘟嘟的身體,兩個長條,是從鬼嬰軀體里伸出的兩只手臂。初九這才看清鬼嬰的真正面目,這是一個什么樣的怪物啊!
五官聚集在圓形身體之上,現(xiàn)在兩只臂膀已經(jīng)長成,兩條腿現(xiàn)在還縮在圓形的身體里面。此時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下延伸著,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完全的伸展出來。
而那層淡淡的霧氣,正是防空洞里那些冤魂,此刻正在被鬼嬰吸收。
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傍晚,白天并沒有完全過去,鬼嬰竟然這樣肆無忌憚,顯然已經(jīng)是鋌而走險,抓緊長成身體。初九心想,看來我的出現(xiàn)給他造成了很大的威脅啊!沒想到??!我竟然有這樣的本事。
可又看了一會兒之后,初九突然覺得事情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他突然發(fā)現(xiàn),在視線可及的方位,有一團金光在往紅樓的方向蔓延??唇鸸馑诘姆轿?,倒是像從大雁塔那邊延伸過來的。
初九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紅樓雖然出現(xiàn)過死亡事件,但是沒有形成大規(guī)模,是因為有大雁塔的佛光普照。而這次,大雁塔的佛光顯然也感受到了戾氣的存在,所以擴大了范圍,要鎮(zhèn)壓這股戾氣。而自己的這一次不經(jīng)意的行動,無非是讓戾氣外放,而讓大雁塔的佛光感知到而已。
這樣一來,鬼嬰吉川倉介的陰謀定然不會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