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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為紅顏不做妃

210定要再見,定會再見

只為紅顏不做妃 黎槿熙 2624 2018-09-21 20:01:00

  曾經(jīng)樂此不疲的講述的故事,如今講到一半便昏昏欲睡,是否也算作一種遺忘?曉風(fēng)不懂,燕王怕也是不懂的吧。

  門邊的高凳上,一株山茶花開的正好,徐童瀟素手輕撫了撫那花瓣,思緒飄飛回幾年前,徐妙錦講述的那個故事。

  那日,徐妙錦急匆匆的從外而來,獨將她拉到了靜處,故作神秘的問道:“曉風(fēng),你猜猜我前幾日遇見誰了?”

  徐曉風(fēng)不明所以,只覺得姐姐笑的像個傻子,不由得嗤笑一聲,問道:“誰呀?瞧你一臉的癡笑,撿到寶啦?!?p>  徐妙錦面上漾滿了喜悅,素手輕指,轉(zhuǎn)了個身,笑語道:“是比珍寶還要珍寶的,是燕王。”

  那時的曉風(fēng)還不懂,為何徐妙錦遇見燕王會如此這般的喜悅,一臉疑惑的抬眸望著她,眼中滿滿的不解。

  徐妙錦輕眨了眨雙眼,笑笑的拉過徐曉風(fēng)的手,頗耐心的解釋道:“你記得我對你說過,我們家在清溪邊種下了一片花海,那時正值山茶花開,我到花海中查看,一時興起,吟了一首《山茶》,那時我知道有人在看,走近了方知是他?!?p>  徐曉風(fēng)抿抿唇,天真的說道:“他是你姐夫,你又不是沒有見過他,有什么值得你如此激動的?!?p>  徐妙錦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口中滿滿的驕傲,說道:“你不懂,燕王是這世上最好的男兒,俊逸灑脫,文韜武略,此前姐姐大婚的時候,他端坐在馬上,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誰知竟然親和的很呢?!?p>  徐童瀟無奈的苦笑,搖了搖頭,那時的她還不能理解,一個女孩子情竇初開的悸動,幸福感可以來的那么強烈。

  直到如今,她真正的認(rèn)識到燕王時,方能明白那種心情,有多喜歡,就有多念念不忘,離別,才最傷感。

  熟睡的燕王,于床上翻了個身,床板有些響動,拉回了徐童瀟的思緒,她回頭瞄了一眼燕王,心中不禁暗罵:沒良心,竟然睡得這么熟。

  望著他的背影輕笑笑,徐童瀟緩緩行至?xí)高?,燃一盞昏黃的燈燭,執(zhí)筆寫下一封書信。

  停筆之后,徐童瀟吹熄了燈燭,躡手躡腳的出了燕王門。

  開門的一瞬,徐童瀟的目光一滯,清冷的月光下,姚辛夷已經(jīng)在等候了。

  反身去關(guān)房門,徐童瀟踮著腳張望,卻已看不見燕王的身影,不舍的抽回眼神,將門關(guān)緊了。

  “姐姐?!毙焱癁t輕喚一聲,帶著哭腔,呼吸都有些顫抖,快步往前,撲進了姚辛夷的懷中。

  “沒事,還會再見的?!币π烈膿崃藫崴那嘟z,柔聲說道:“我們回家吧?!?p>  徐童瀟點了點頭,站起身時,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一路行著,隨口問道:“姐姐,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姚辛夷轉(zhuǎn)臉向她,微微一笑,說道:“離京之前,你不見一見燕王,可還能走的安心嗎?”

  徐童瀟聳了聳肩,輕笑笑,抬眸看向遙遠(yuǎn)的月宮,不語。

  姚辛夷抿了抿丹唇,還是問出口,道:“你見過藍(lán)少爺,你們又吵架了?”

  徐童瀟嘴角抽出一抹苦澀的笑意,幽幽冷聲,一字一頓的說道:“我跟他說,恩斷義絕。”

  惡狠狠的吐出這幾個字,徐童瀟瞪大了眼睛,抑制住欲流出的淚水,淡漠冷語道:“從今以后,再沒有藍(lán)師兄了?!?p>  對于藍(lán)封嶠這個人,姚辛夷沒什么深厚情誼,是留是走,有或無,都沒什么所謂,確切的說,除了徐童瀟,其他人都沒什么所謂,就如她給自己的定義,冷情,冷血無情。

  姚辛夷淡問道:“要怎么跟師父交代呢?”

  徐童瀟輕挑了挑眉頭,輕笑一聲,說道:“那就要看藍(lán)封嶠怎么跟他交代了?!?p>  至此,徐童瀟便不再稱藍(lán)封嶠師兄,她已經(jīng)失去這位師兄了。

  再沒有言語,兩人踏著清冷月色,偷偷翻回了徐家宅。

  第二日,燕王醒來之時,早已不見了徐童瀟的身影,心頭一絲失落難掩,他斂身落座書案邊,執(zhí)那一紙信件,細(xì)讀。

  燕王離京了,徐童瀟沒有去送,她說她不喜歡離別,她說她不想總是哭哭啼啼像個小女人一般,她說要燕王小心皇帝,她說謝謝他一直以來的心疼照顧,她對他說,再見。

  燕王燒掉了她寫的那封信,一定要再見,一定會再見。

  金陵郊外,送行之人,一如既往,只有表姐劉清硯,芳華以及幾個隨行小廝,常帶在身邊的人都清楚,劉清硯與朱棣的交談,素來有個習(xí)慣,旁人遠(yuǎn)離,包括芳華。

  朱棣與表姐的交談并不走心,他時不時的踮腳張望,總覺得轉(zhuǎn)彎的那個路口,會突然出現(xiàn)那一抹身影,畢竟,她總是不經(jīng)意間便出現(xiàn),以各種方式,于各種地方。

  劉清硯順著他的眼光瞧過去,輕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別看了,她不會來了,我今晨去找過她了,小丫頭別別扭扭的,說什么也不肯隨我同來?!?p>  聞言,朱棣忙收回了眼神,淡語道:“我也沒在等她?!?p>  “等誰呀?”劉清硯饒有興致的轉(zhuǎn)面向他,面上笑盈盈的,打趣著問道:“我說姝兒,你說的是誰?”

  朱棣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尷尬的轉(zhuǎn)了轉(zhuǎn)臉,不語。

  劉清硯抿抿唇輕笑,輕聲問道:“你們兩個呀,怎么還是這么別扭呢?不是約見相談了嗎?怎么也沒講和嗎?”

  朱棣眉頭輕蹙,有些緊張的撓了撓頭,頗為難,道:“見是見了,說和也不算和,說不和,也不算太僵?!?p>  不錯,他們倆如今的狀態(tài),就是不冷也不熱,不遠(yuǎn)也不近,說不清也道不明。

  劉清硯眼角微微一顫,不解的問道:“這叫什么話,你們兩個也真是奇了怪了?!?p>  朱棣苦澀的一笑,淡淡輕語道:“反正也無所謂了,我回了北平,她回了云南,日后再見便難如登天,說不準(zhǔn),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了。”

  朱棣口中說這些話,心頭是有一陣低低的失落,空落落。

  然而劉清硯卻卡在了那一句,徐童瀟要回云南了,她竟不知道,自己的盟友,就這么隨意的準(zhǔn)備離開京城了,不小的震驚,也有不小的怒氣燃起。

  “什么?她要回云南?為何?”劉清硯朗聲冷語,眼神中是滿滿的質(zhì)疑。

  朱棣只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清楚,她只說京城有些不適合她生活,她想回家了?!?p>  “胡說。”劉清硯冷聲低吼,口中氣急,說道:“她曾經(jīng)信誓旦旦的說要回徐家,要不顧一切留在你身邊,不會離開也不會放棄,她怎么……”

  “也許她想通了,知道一切都不值得?!敝扉τ挠牡驼Z,打斷了劉清硯的話,苦笑一聲,說道:“挺好的,沒有不舍的分離,便是最好的結(jié)果吧?!?p>  聞言,劉清硯輕笑,輕抬眼眸,笑語道:“沒有不舍嗎?你沒有還是她沒有?”

  沒有不舍嗎?幾個字重重的敲在燕王的心頭,是不舍的吧,否則為何心里突然像抽離了什么一樣,涼涼的,空空的。

  劉清硯話止于此,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了,有些事情,做姐姐的,也只能提點到這里了吧。

  面上漾起了溫柔的笑意,劉清硯輕拍拍朱棣的肩膀,輕語道:“行了,天不早了,趕緊上路吧。”

  對于突轉(zhuǎn)的話鋒,朱棣也是措手不及的,他眼中滿滿的疑問,盯著劉清硯看了許久,直至確定她不會突然冒出話來,才真正的放了心。

  “七弟,走了?!敝扉Ω呗晢镜?,轉(zhuǎn)而對著劉清硯深施一禮,道:“表姐珍重。”

  劉清硯寵愛的笑笑,輕撫撫兩人的肩,說道:“走吧,好好保重?!?p>  朱棣轉(zhuǎn)身的一瞬,不經(jīng)意的瞄到了表姐手上的動作,那是撫心的動作。

  也許他與曉風(fēng)是該分開些時日,各自生活,各自沉淀,好好聽聽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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