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星辰靈魂的巨蟒,雖不愿相信即墨白弦所說的一切,卻不得不相信星辰已故的事實。如果不是星辰已故,它的心必不會如此地跳得厲害,冰千年更不會將自己召出來。
“我……我從來不知道我看到的是你的靈魂,上一次我并沒有太在意,所以我認(rèn)為你是肉身,可是為什么你能看到我?”巨蟒本來屬于冰千年特殊體質(zhì)的守護(hù)者,一般的人是無法看到它的,只有即墨家族后人或者從小生活在即墨家的人,才會有這種能力,因為它就是喂即墨家族帶來神力的人。當(dāng)即墨白弦的靈魂出竅,甚至還能看到它時,她心里也泛起了低估,眼前的這個少年,要么就是星辰苦苦找尋的即墨家族后人,要么就是從小生活在寂寞家的人,除了這兩種解釋外,再沒有任何合理的解釋。巨蟒之前也問過即墨白弦的身份,但由于所有人都認(rèn)為他就是即墨家族的后人,唯一能夠開啟即墨世界的人,所以他不能隨便就將自己的身份暴露,于是就對巨蟒說道“我知道你還想知道我的身份,不過我確實不是即墨家族的后人,也和即墨家族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你就別想多了?!奔茨紫覍ψ约旱纳矸莺芮宄绻p易地將自己的身份泄露出去,那必會給他帶來無數(shù)的麻煩,甚至是威脅到自身的性命。他自己也并不犯傻,不過也正是如此,他才不知道他對別人說的都是實話。
聽到即墨白弦說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巨蟒只是沉思了一下,之后又問道“既然你有所苦衷,我也不再問你的名字,只是你能告訴我那位姑娘的名字嗎?”巨蟒說著,用蛇信子吐了一下,眼前就出現(xiàn)了在認(rèn)真看,抄,記的南宮辭硯,即墨白弦為巨蟒這一招所驚,不禁感嘆道“世間竟還能有如此神器之法啊?!本掾s道“茫茫人海,這只是區(qū)區(qū)雕蟲小技罷了。”以前即墨白弦并沒有見到過此種神妙的技藝,天大之大,真的是什么都不缺,唯一缺少的就是你發(fā)現(xiàn)的太少了。
“你還沒有回答我呢!”巨蟒提醒出神的即墨白弦,他只是看到畫面中的南宮辭硯,比之前多了一份成熟的韻味,整個人比之前更加有氣質(zhì)。即墨白弦想到自己的身份如此的特殊,也考慮到身邊的人,或者朋友很可能會因自己的‘真實身份’被別人知道后會有所危害,于是他說道“這個的話,我倒是想告訴你,不過那姑娘是為羞澀的姑娘,她不會讓我隨便告訴別人的哦?!甭牭郊茨紫业木芙^,巨蟒的心都有了些許破碎的聲音了。他不屑地說道“不愿意說就不愿意嘛,說什么人家不高興告訴……這種話,怕是只有你能說出來了?!奔茨紫覍擂?,臉像被火燒一樣刷地紅了起來。
“好吧,既然你不想說,我想我還是不能做個勉強的人,那樣對我太約束了,只會改變我的氣質(zhì)與我的氣度?!本掾@次真的不再逼問即墨白弦了,因為他能明白,既然即墨白弦隱藏自己的身份,那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的,所以便果斷地放棄了。不過他心里卻在對星辰說“你這丫頭,相處了這么久,難道你沒發(fā)現(xiàn)這臭小子很可能就是你所謂苦苦找尋的即墨家族的后人嗎?他的種種跡象都表明了,他應(yīng)該就是你要找的人,你這個臭丫頭,卻還要含恨而終,想想真為你感到不值啊?!本掾肫鹆送彰γβ德档男浅剑唤麚u了搖頭這件事它一直看在眼里,只是由于時間空間限制問題,所以它并不能經(jīng)常見到星辰,除非是它出事,或者星辰出事才可以長久地見到面,除此之外別無可能。
巨蟒只是一直搖著頭,由于對星辰離世的不舍,它的眼里不時地滲出淚水。
“星辰,你這個王八蛋,說好的永久陪著我的呢?怎么?你就這么不講誠信的嗎?”巨蟒一下子忍不住心里的悲傷,它和星辰的約定太多,可是如今卻都要成為了遺憾,它的心里就非常悲痛,并不是悲痛星辰不和它一起履行約定,而是悲痛星辰來不及和它去它們約定去的地方,來不及做他們約定做的事,太多太多,所以巨蟒的心里無限悲涼,想起今后就要自己一個人,心里就滿不是滋味。
經(jīng)歷過滅族歷史的即墨白弦,倒是比較看得開了,也對星辰的離世表示惋惜,但星辰畢竟已經(jīng)故去,就算再悲傷也無濟于事。所以他安慰著巨蟒道“好啦,別太傷心了,逝者已故,你就算把天哭塌了,她也不可能回來了,而且我想,她也不愿意看到你這么悲傷,你應(yīng)該振作起來,和我們一起完成她未完成的事才對。這樣,就算她在天堂,也能瞑目了?!本掾兰茨紫艺f的一點都沒錯,可是沒有誰能在自己最親的,或者最好的人離世后,做到瞬間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畢竟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巨蟒還是無法忍住悲傷地說道“你以為我是你???你又沒有經(jīng)理過這種生離死別的痛苦,又怎么能明白我內(nèi)心的感受?”巨蟒還是哭得很傷心,但這話卻傷到了即墨白弦的心靈,誰說他沒有經(jīng)歷過生離死別?誰說他不知道陰陽相隔的感覺?只是為了隱藏身份,即墨白弦無奈地聳了一下肩說道“是。我是不懂得生離死別的感受,可是我知道人死不能復(fù)生,活著的人能夠做的就是完成死去的人未完成的事,這才是對死者最大的安慰。你以為你哭哭啼啼就解決事了嗎?哼,天真?!奔茨紫也辉僬f話,只是慢吞吞地走向一邊,不再理巨蟒。
“喂……你這人怎么這樣???一點同情心都沒有,你還算是人嗎?”即墨白弦被氣得發(fā)瘋,有種想打人的沖動。剛剛他不是剛剛安慰過著巨蟒嗎?可是這巨蟒只是一個勁地哭,根本沒有聽進(jìn)即墨白弦的勸說,這下又說即墨白弦沒有同情心,還好他現(xiàn)在的心性改變了很多,就懶得和巨蟒再爭執(zhí)了。
即墨白弦在一邊沉思了一會,巨蟒也在一邊也在一邊沉思了一會,兩人都互不說話,只是即墨白弦突然想起還沒給南宮辭硯送飯過去,于是首先打破沉默說道“喂,那個,我要去給那小姑娘送飯去了,你呢?要去么?”過了幾分鐘,巨蟒才說道“要去你去吧,我不去?!笨墒钱?dāng)即墨白弦剛要離開時它又說道“哎,等等,我還是和你一起去吧?!奔茨紫野琢怂谎壅f道“你不是不去了嗎?繼續(xù)在這哭好了?!本掾f道“哼,你這臭小子,之前就是用這種態(tài)度對待星辰那個丫頭的嗎?我真替她感到不值。”即墨白弦被這巨蟒的話說得頭皮發(fā)麻,剛開始的時候,他的確對星辰一副不滿的樣子,而且說話都不是太好聽,這不禁讓他漸漸慚愧起來。
“是啊,要是星辰前輩還在的話,我一定勇敢地向她說聲對不起,不該一開始就用那種不禮貌的態(tài)度對待她?!奔茨紫倚闹袑ψ约赫f著,這時他做的讓自己后悔得事,所以他在心底發(fā)誓,從今依舊,任何一件事,他都要認(rèn)真思考,絕不再做讓自己后悔得事。
“喂,你怎么那么多話啊?再不走我可走了啊。”即墨白弦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巨蟒也不好再想些什么,只是靜靜地跟在即墨白弦的后邊,此時的他就像是之前即墨白弦跟在星辰身后時的身份一樣,仿佛這一刻即墨白弦就是星辰幻象的主人一樣。過了好一陣子,即墨白弦和巨蟒來到了南宮辭硯的地方。
“這就是畫面中的那位姑娘?”巨蟒看到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zhì),讓人為之所攝,卻有一種冷傲靈動中頗有勾魂攝魄之態(tài),又讓人不能不魂牽蒙繞的南宮辭硯,簡直沒想到真人竟會如此的漂亮。即墨白弦說道“是啊,她是天然美,基本不做什么化妝的事,我很喜歡她這一點,濃妝淡抹?!辈坏茨紫倚蕾p她的淡妝素雅,就連南宮辭硯自己也討厭那種整天濃妝的感覺。
看到即墨白弦端著飯菜站在門口,南宮辭硯心里暫時壓下了悲傷,她勉強微笑著說“白哥哥,你又給送飯來了啊?”此刻南宮辭硯的心里沒有那么悲傷,她也想盡快地從悲傷中走出來,這樣才會既對自己好,又可以不影響別人的情緒。由于南宮辭硯不知道自己才是真正的即墨家族后人,而且沒有開啟即墨眼,所以她看不到即墨白弦身邊的巨蟒,只是當(dāng)做旁邊只有他們兩個,便親了即墨白弦一口。巨蟒看到這一切,一心都后悔跟著即墨白弦過來,她原本打算過來問問南宮辭硯關(guān)于星辰收她為徒的感想的,但現(xiàn)在看來是不可能的啦,南宮辭硯不僅不能告訴它任何事,而且還看不到它,它尷尬地對即墨白弦說了局你們先聊之后就離開了。安工辭硯的這一口親得即墨白弦也有點尷尬,雖然別人不知道,但是巨蟒就在自己的身邊,而且還在自己的旁邊。
即墨白弦把飯菜給了南宮辭硯,吩咐她趁熱吃,自己則走向了墻壁,靜靜地看著上邊的文字和圖畫。那些文字,似乎在他的腦海中出現(xiàn)過,即墨白弦這才恍然想起來,自己是用靈魂和南宮辭硯說話,要是讓南宮辭硯發(fā)現(xiàn),那怎么得了?于是即墨白弦假裝還有事沒有完成,只是吩咐南宮辭硯有事的話叫他,他隨時趕到就走了。
回到了石床邊,即墨白弦心里才松了口氣,要是讓她發(fā)現(xiàn)了這一切,那南宮辭硯怎么接受得了,所以他拍了幾下自己的胸口,而這一切卻被巨蟒看在了眼里,這也成為了他能知道即墨白弦的名字的把柄了。
“喂,小伙子,你說你這一切要是讓那位姑娘知道了,她會怎么想?”即墨白弦看到巨蟒的身體,失聲道“你不是走了嗎?怎么還在這?”即墨白弦一點也想不道這條巨蟒居然還會在這里,真是無奈。即墨白弦委屈地說道“你都知道了些什么?”聲音委屈得不能再委屈了。江南卻奸笑著道“我嘛,本來已經(jīng)打算走了的,可是突然想看看你準(zhǔn)備做什么,于是就跟著你咯,所以你說我都知道了些什么?”即墨白弦的臉都被氣青了,他沒想到這巨蟒竟會這樣厚顏無恥。
“說吧,你想知道什么?我的名字?還是那姑娘的名字?”即墨白弦的人生真是不如意,之前經(jīng)歷過滅族史也就罷了,現(xiàn)在又遇到這樣的事,真是百般不順。
巨蟒嘿嘿地笑著說道“先說說你的名字吧!你要是不說,你知道后果的?!奔茨紫耶?dāng)然知道巨蟒所說的后果是什么,但他撒了個謊說道“哎,逃不過你的魔掌,你叫我上官白弦吧?!奔茨紫疫€是不敢把真名告訴蟒蛇,他需要為他的人生安全考慮。
“好名字,不錯,不錯。誰給你起?。俊本掾悬c得寸進(jìn)尺,一步一步追問著即墨白弦。即墨白弦卻說道“這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嗎?”巨蟒也只是隨口問問,但是他確實想知道南宮辭硯的名字。于是問道“好,好,跟我是沒什么關(guān)系,我也不問了,不過我想知道那姑娘的名字,這你總該可以告訴我了吧?”即墨白弦語塞,他沒想到這巨蟒還是賊心不死,想知道南宮辭硯的名字。
“這個不行,除了剛剛這兩個問題,其他的你都可以問。”即墨白弦不愿意告訴巨蟒,但是巨蟒在她耳邊說道“你剛剛的所作所為,我都看得清清楚楚哦,你可不想那姑娘知道這件事吧?”即墨白弦又被巨蟒用這件事來威脅,他對巨蟒恨得牙癢癢,而巨蟒卻哈哈大笑著。
“她叫皇甫辭硯,這下你滿意了吧?”巨蟒終于知道他們名字了,不禁搖了搖頭說道“哎,真是可惜了,并不是……”即墨白弦不知道巨蟒所說的可惜是指的什么,他也不想去問,只是覺得自己的人生何如意?
即墨白弦被巨蟒氣的夠嗆,本來星辰剛過世,她的心情就不怎么好,現(xiàn)在又加上被巨蟒逼問名字,真是倒霉透了。由于星辰的死,將巨蟒召喚了出來,此刻又沒有得到即墨白弦的真實身份,巨蟒帶著失望的眼神,帶著失望的眼神,再一次地消失在充滿著神秘的冰千年。即墨白弦的靈魂也顯得有點疲憊,慢慢地附回了他的肉身,輕輕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