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zhèn)當然不大,不過一個中午的時間,許拙二嬸他們村祖墳被人扒開的事情便已經(jīng)傳揚出去,鬧得沸沸揚揚。
關(guān)于挖祖墳這件事,倒是沒什么人真的認為是鎮(zhèn)政府派人干的,因為這樣太蠢。
政府現(xiàn)在主抓的工作就是維穩(wěn),如果在清明節(jié)這種關(guān)鍵日子里卻干出了挖十幾家人祖墳的事情來,不要說整個鎮(zhèn)政府整套班子都要被端掉,怕是市政府也要大清洗一遍。
但是不是政府因為要遷墳干的話,這事又是什么人干的呢?
羅桂芝他們村那十幾家祖墳就只是普普通通人家的祖墳,里面不可能像那些古代高官顯貴的墳墓里陪葬了多少值錢的玩意,不可能成為盜墓賊的目標。
而且就算是盜墓賊,也沒有一晚上就挖掉十幾座墳頭的做法。
先不說這樣能有多少收益,單單就是挖墳這個動作,不動用大型工具的話,一晚上也干不了太多。
農(nóng)村地方本就是封建迷信思想比較嚴重的地方,現(xiàn)在出了這么詭異的事情,一時間各種流言紛紛而起。
其中被最多人采信的一條流言,就是那些祖墳里被埋的老祖先們的鬼魂在這個清明節(jié)被放了出來,附體到他們的尸骨上,自己挖開了墳跑了。
至于跑到哪兒去了?
那是真的只有鬼知道……
許拙自然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
他不信鬼,以前是因為自己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無神論者,現(xiàn)在則是因為封神榜親口告訴他這個世界上有神仙,但卻并沒有鬼魂的存在。
相比起之前受到科學熏陶而養(yǎng)成的唯物主義世界觀,倒是封神榜讓他更加堅定了這一點看法。
不過他也想不通為什么會有人跑來挖包括二嬸家在內(nèi)的十幾家祖墳,他想不出這有任何好處。
不過他想到的是,如果這事發(fā)生在江南省,那么他工作的江南省電視臺肯定會進行一項專題報道,他搞不好還會被排到現(xiàn)場拍攝那些被挖開的墳。
但是現(xiàn)在這事發(fā)生在安轍省,卻是不關(guān)他的事兒了。
把余明芳送回家后,許拙在幾名堂兄弟的接連電話催促中回到飯店,一下午一邊打麻將一邊談論著各種八卦,其中主要話題就集中在這次挖墳的事件上。
一群人在那里各種瞎扯,屢次把閻羅王、牛頭馬面拉了出來,許拙也只能在心中偷笑,不發(fā)表任何意見。
下午過后,許安國果然表示沒時間過來吃飯,余明芳告訴許拙既然許安國不來,她要在家等著許安國回家給他做飯也不過來,于是只剩下許拙一人在飯店里吃晚飯。
晚飯上眾人的話題倒是不好繼續(xù)停留在什么“挖墳”、“拋尸”這種話題上,換了些話題,互相聊天打屁,時間也是過得飛快。
晚飯過后,上一輩的人們各自回家,和許拙同輩的堂兄弟們則約著出去喝酒吃燒烤,順便打打撲克,一通扯淡。
許拙并不排斥這種活動,他回家時間不多,本來就只能借著這種事情來和同輩的親戚們聯(lián)絡聯(lián)絡感情,自然是順勢答應了。
不過關(guān)于喝酒他倒是拒絕了,因為晚點兒他還得開車回去。
另外兩名也是開車過來的堂兄弟們同樣也不敢喝酒,畢竟現(xiàn)在酒駕抓得很嚴,處罰同樣很嚴重,眾人不敢造次。
這樣鬧騰到晚上十一點,眾人才算吃飽喝足,讓許拙和那兩個開車過來也沒喝酒的堂兄弟分別給送了回去。
因為有不少堂兄弟表示沒坐過這么豪華的車,指明了讓許拙送他們回去,許拙一共送了三趟才算送完。
等到把最后一名堂兄弟送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午夜十二點。
他拒絕了長輩留自己在這里過夜的邀請,開著車慢悠悠地往家里趕。
十點的時候,母親余明芳就給他打過電話,說父親九點多才回家吃飯,然后洗洗睡了,她也準備睡覺。
許拙表示自己恐怕得挺晚才能回去,余明芳知道他和幾個堂兄弟聚會,也沒多說什么,只是叮囑許拙不要喝酒,開車小心。
現(xiàn)在這么晚了,父母肯定已經(jīng)熟睡過去,許拙卻是半點兒睡意都沒有,回去后恐怕也只能像昨天晚上那樣在床上干躺一整晚,干脆就不打算這么早回,決定先開車兜兜風再說。
剛出了村口,拐入從小鎮(zhèn)中間穿過的一條國道時,迎面連續(xù)五輛車排成車隊閃過,第一輛車和最后一輛車上面都閃爍著警燈,鳴著警笛,竟是進入出警狀態(tài)的警車。
許拙忍不住皺了皺眉。
昨天晚上才出了挖墳的事情,怎么今天晚上又出事了?
在和車隊錯身而過的時候,許拙目光瞥過,忽然覺得車隊中間一輛車有些眼熟。
他現(xiàn)在修煉過勾天上御真經(jīng)第一篇后,身體素質(zhì)得到明顯提升,視力也提升不少,目光一凝,看清楚那輛讓他感到眼熟的車是一輛新款帕薩特,而后面的車牌也十分熟悉,赫然正是之前他看趙前澤開過兩次的那輛車。
許拙心中無比詫異。
難不成是趙前澤來了?
可是他一個江南省宗教事務廳的干部,跑臨省的小鎮(zhèn)上來干嘛?
而且就算他來了,為什么前后還有警車為他開道?
或許是中間那幾輛車里還有別的大領導?
還在想著這些問題的時候,那個車隊已經(jīng)呼嘯過去,拐入到前方一條通向某個村的道路,消失不見。
許拙看著車隊消失的方向想了一下,發(fā)現(xiàn)他們?nèi)サ哪莻€方向,居然就是通向二嬸娘家所在那個村的方向。
“難道是沖著挖墳的事情來的?”
許拙更加疑惑了。
他如果是像紀嫣那樣好奇心強、事業(yè)感重的記者,或許會就這么跟上去查探個究竟,但他只是個攝像記者而已,這些問題在腦袋里想了一下想不通,便懶得再去理會。
他繼續(xù)開著車回到鎮(zhèn)上,來到鎮(zhèn)邊上一條小河邊停下。
這幾年市里主抓市政建設,河邊兩岸都重新修了河堤,載上景觀樹,堤壩上風景不錯。
入春的夜晚雖然依舊有些涼,但談不上特別冷,而且許拙現(xiàn)在體質(zhì)明顯變強,并不覺得絲毫難受,反而感覺異常舒適愜意。
他在河堤邊上找了個安靜沒太多光源的地方坐下,先照例讓封神榜吸掉身上靈力,然后修煉了一遍勾天上御真經(jīng)后,坐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無聊,忽然心中一動,決定干脆趁著這段時間出去找找有沒有什么靈氣濃郁的地方。
在南都市找得到,沒理由在這里就找不到才對。
想到就行動,許拙立即起身,讓封神榜在前面飛,他開車在后面跟著。
路虎攬勝的越野能力的確強,但終究不可能隨便什么地方都能去。
許拙在各條路上轉(zhuǎn)了一圈,確定在道路兩旁別想有任何收獲,便干脆扔下車,專門朝那些人跡罕至的荒郊野嶺里鉆。
這樣走了一陣,封神榜終于給出了反應。
“前方高能靈力反應?!?p> 許拙頓時心中大喜,示意封神榜向著出現(xiàn)伶靈力反應的方向飛去,自己快步跟上。
跟在封神榜后面爬上一個山頭,許拙忽然聽到前面?zhèn)鱽硪魂囅はに魉鞯穆曇?,其中還夾雜著幾下像是硬物撞擊在石頭上的清脆聲音。
許拙心中大奇。
這大晚上的,難道還有人跑到這荒郊野外來刨地?
許拙悄聲爬上山丘頂上,向前方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頓時大吃一驚。
借著一點兒星光看到,在前面山頭上有十幾個連綿一起的土包,很明顯應該是一塊墳地。
而在這塊墳地之中,一個人影正在雙臂高高舉起一柄長稿,對著其中一個土包用力揮了下去。
“靠,難道這就是那個挖墳的家伙?”
許拙定睛望去,借著一點點星光勉強辨認出了那人面貌。
但是看清楚之后,他頓時一怔。
這人,赫然竟是韋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