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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奔波了大半個月,錢舒顏與林宥之終于到達京城之外,此時正好二月初一,距會試還有八天時間。
因適逢會試,各地進京的舉子絡(luò)繹不絕,他們排了半日的隊才進到京城。
“朝朝,等下我們先找個地方落腳,用些吃食,洗漱一番,這些日子辛苦你了?!睂⒔辉碌谋疾?,兩人都有些精神不濟。
林宥之還好些,錢舒顏的臉色卻蒼白了很多,他身為女子頗有不便。
尤其是當時走得匆忙竟忘記女子還有月事這一回事,前幾日月事來時的尷尬可想而知,還好最后在包裹里找到了月事帶,想必是鈴鐺放的。
可能是因為路上奔波勞累,這次肚子格外的疼,最后還是林宥之看不下去,主動替他焐熱肚子,他才好受了些。
那時什么男女大防早就被他拋諸腦后了,等后來反應過來,他也不想管了,什么都比不上自己好受來的重要,反正他以前很有可能也是林宥之嘛,至于身體是女子的事,他選擇性忘記了。
“嗯?!被貞皱吨痪洌X舒顏便不再多說,他身體實在虛弱。
進京趕考的舉子太多,客棧幾乎人滿為患,兩人好不容易才找到歇腳的地方,但是只有兩間房了,一間上房,一間雜屋。
雜屋還是老板見人太多特意清理出來的。
“只余兩間了?”林宥之問道。
“公子,有這兩間就不錯了,此時京城的客棧都住滿了人,我們店里這兩間還是因為臨時有人退房才空出來的,您三人住不是正好嗎?”
錢舒顏仍做書童打扮,老板見他面色蒼白,猜測他是年齡太小,路上奔波所致。
一般趕考的舉子身邊都帶著書童,他也不稀奇,現(xiàn)在房間緊張,公子與書童同住一間也很常見,而且還方便書童侍奉筆墨。
無奈,林宥之定下房間,雜屋歸車夫,上房他們兩人同住。
好在上房是有一個小隔間的,兩人住進去之后,正房留給錢舒顏,林宥之在隔間休息。
見錢舒顏臉色實在不好,林宥之讓車夫去請了大夫,大夫診治之后,只說是勞累加上貧血所致,沒有大礙,開了方子,好好休養(yǎng)幾天便可。
不過大夫后來悄悄跟林宥之提起,錢舒顏頭部有淤血,不知是何原因所致,可能是曾經(jīng)撞到過頭部,不過并不礙事,等自行消散就好了,而且看情形也快消散了。
再三確認過對錢舒顏身體沒有影響之后,林宥之便沒有多問,錢舒顏的事他不知原委也不好多說。
大夫走后,他旁敲側(cè)擊從錢舒顏口中得知她曾經(jīng)不小心摔了一下,撞到過頭,不過并無大礙。
兩相結(jié)合,他心里暗自猜測這淤血可能跟錢舒顏的怪病有關(guān),將此事默默放在了心里。
修整一日之后,兩人精神大好,林宥之已經(jīng)準備出門訪友了,早在出發(fā)之前他與方硯、王陽策便通過信,約在京城最大的茶樓見面。
至于錢舒顏,林宥之還是不怎么放心她,便讓她在客棧再多休息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