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微微一彈,一簇白中帶紫的火焰在指尖燃起,在北冥云兒無比驚詫的目光下,緩緩落到了她的身上。
瞬間,那火向是遇到翻滾的熱油一般,瘋狂的燃燒了起來。
那火說來也奇怪,燒到人身上不會讓她感覺到炙熱,反而有一種寒意深深的感覺,有種落入陰鬼的十八層地獄之感。
“你是北冥傾兒?!北壁ぴ苾簯嵟恼f道,哪怕極力穩(wěn)定,聲音還是忍不住的顫抖。
她想起了七年前的相遇,她自己就是被那道白中帶紫的火焰,燒得一絲不掛,導(dǎo)致在萬千雙頭們的眼中裸奔。
她永遠(yuǎn)也不會忘記當(dāng)時的羞憤欲死,也永遠(yuǎn)不會忘了那道讓他痛恨無比的九陽幽冥火。
童羽涵冷冷一笑,雖然沒有回答她的廢話,但那表情基本上已經(jīng)承認(rèn)了。
北冥云兒心中的怒火猶如火山爆發(fā)般,洶涌而出,眼見手臂上那火騰騰燃起,其中散發(fā)出來的陰寒之氣足以讓人窒息,可就是無法給她的肌膚帶來一絲的傷害,完全被那件靈器阻隔在外。她哈哈大笑了起來,目光猶如毒蛇般,看著天空中的童羽涵,嘲諷的說道:“北冥傾兒,原來你也不過如此,你手中除了這還算有點(diǎn)本事的小小火焰外,難道就沒有別的拿得出手的東西了嗎?”
童羽涵淡淡撇了她一眼,一言不發(fā),只是手指悄悄抬起,屈使那火焰緩緩向前。
她那動作十分的隱秘,北冥云兒自然也沒有發(fā)現(xiàn),見她只是靜靜的站在那兒不言不動,北冥云兒以為她惱羞成怒到無言以對。
心中別提有多暢快了。
“北冥傾兒我告訴你,沒有了家族的辟護(hù),你也不過是路上一條無人要的可憐的流浪狗罷了。別以為仗著修為高,就可以拿雞毛當(dāng)令箭?!彼秸f越猖狂,似乎要將心中積郁已久的怒火,全都訴說出來。
可說著說著,她的聲音就漸漸的低了下來,因?yàn)橥鸷嫔系纳裆珜?shí)在太奇怪了,不僅沒有被他那一些話給激怒,反而輕輕的笑了笑。
那笑容十分的明艷動人,可落在北冥云兒的眼里,卻刺眼到了極點(diǎn)。
她正要在諷刺兩句,卻突然感覺自己渾身上下涼嗖嗖的。
低頭一瞧,暗松了口氣,還好衣服還在,不過須臾,她突然似想到什么,瞳孔猛然放大。
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靈氣,正在以十分恐怖的速度流逝著。她驚駭?shù)搅藰O點(diǎn),再也站立不穩(wěn),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此時此刻,那火焰已經(jīng)燃遍她全身。說來也奇怪,那本該十分陰寒的火焰,此刻卻炙熱無比。
這件衣服雖然能阻隔那火焰所帶來的強(qiáng)大攻擊力,卻無法阻擋那灼熱的溫度。
如今已是六月中旬,天氣本來就很熱。
她又渾身上下被高溫烤著,即便她已是筑基修士也根本受不了。
再加上,為了阻止那火焰燒壞這件衣服,她體內(nèi)的靈力,算是一刻不停地在運(yùn)轉(zhuǎn),緊接著就被調(diào)排出來,附著在衣服上。
可是哪怕她是結(jié)丹修士,體內(nèi)的靈力也有用盡的時候,一旦到了那個時候,他根本無法阻止這火焰強(qiáng)大的攻勢。
一橫心,正要拿起儲物袋。
卻突然發(fā)現(xiàn)一道風(fēng)刃閃過,在她的手還沒碰到儲物袋的時候,直接被挑飛,在空中劃出一個優(yōu)美的弧度后,直接飛出去好遠(yuǎn)。
北冥云兒的雙手不自覺的緊了緊。
抬頭一瞧,見童羽涵正悠然自得地站在她的面前,面上的冷意,如同萬年寒塘。
只看得她心中發(fā)寒。
她知道童羽涵要干什么,她也知道你自己如今的實(shí)力根本沒辦法反抗。
心中正慌亂著,卻突然發(fā)現(xiàn)童羽涵只是站在他的面前,面上雖然沒有什么表情,可她那一雙眼睛,卻時不時的看一眼她身上的衣服,北冥云兒的心中立刻恍然大悟。
她身上的衣服可不是普通之物,先別說童羽涵只是筑基中期,哪怕他是筑基后期也根本傷不了她一分。
她現(xiàn)在唯一要擔(dān)憂的,只怕只有那火了,心中這樣想著,她面上的神色又堅定了起來。
立刻外強(qiáng)中干的道:“北冥傾兒我告訴你,你現(xiàn)在根本傷不了我。不如我們化干戈為玉帛?!?p> 她的話語才說到這,正要再繼續(xù)下去,卻被童羽涵十分不客氣的打斷了。
“傷不了你,你確定?”童羽涵冷冷勾唇,語氣中滿滿都是嘲諷。
說話的同時,她手一招直接收回了九陽幽冥火。
在北冥云兒驚詫的目光中,手一抬,一團(tuán)灰黑色的物體直接在手中展現(xiàn),那濃郁的陰暗之氣,完完全全隔住了那空氣中若有若無的魔氣。
“既然筑基中期的我傷不了你。那一個結(jié)丹期的鬼應(yīng)該不在話下吧?!痹捯粢宦?,那一拳有形有制,帶著十分陰暗之氣的一掌?勢如破竹般擊在了她的心口上。
北冥云兒瞳孔猛然一縮,一雙陰毒的目光,如同惡鬼般死死地盯著童羽涵,似乎要將她萬箭穿心,生吞活剝了。
可最終卻,只能在迅速流失的生機(jī)中,十分不甘地停止了心跳。
“北冥傾兒,我不會放過你的。地獄中,我等著你的到來……”
北冥云兒的聲音越來越弱,直至最后也不甘的雙眼圓睜,似乎是在昭示著她的死不瞑目。
童羽涵只是靜靜地站著。
她報了仇,一瞬間感覺,渾身上下都輕松了不少。
想著人死為大,好歹姐妹一場,雖然相處的不好,又放下了無法彌補(bǔ)的大錯。
靜靜盯了她尸體半晌,還是在地上揮刀,挖了個坑,掩土將他給埋了。
曝尸荒野這種事,她還是干不出來。
可是,在不久的將來童羽涵才知道,有些人根本不需要一時之間的憐憫,每當(dāng)那種深入靈魂之中的痛楚傳遍全身,在無盡的黑夜中忍受那種撕裂般的痛苦之時,她一旦想起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為,就會覺得自己真是可笑到了極點(diǎn)。
一條蛇,即便你將它殺了,可它的毒液始終保留在毒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