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店家怔了怔,痙攣般轉(zhuǎn)過身去,繼續(xù)擦酒架子。
他莫非是青墳窟的人,埋伏于此欲加害古墨?
我轉(zhuǎn)身向青煙看去,但見她眼風(fēng)含怒,惡狠狠地盯住店家,右手緊緊握住腰間劍柄,隨時(shí)要出手護(hù)主,似并非同伙。
古墨驀地伸手捋了捋我額上的碎發(fā),微笑贊道:“不錯(cuò),有長進(jìn)了,比從前聰明了一些。”
我赧然一笑,心中不無得意。
店家繼續(xù)擦酒架,愈加用力,擦出陣陣粗糙沙啞的聲響。
門外忽而傳來一串悅耳的笑聲,“你這傻子,別裝了,都被人家識(shí)破了還裝給誰看?”
那店家恍若不聞,恨不得將那架子擦出個(gè)洞好躲進(jìn)去似的。
那悅耳的聲音躍入店中,眼前飄來位身著彩裙的異域絕色女子。
她衣衫絢爛,膚色勝雪,深邃的眼窩里蘊(yùn)著笑也藏了媚,兩瓣紅唇不笑時(shí)也微微揚(yáng)起,是專門用來勾人心魂的。
這女子沖進(jìn)店里,帶來一股十分好聞的濃郁香氣。她一把勾住那店家的胳膊,道:“讓你別擦了,還擦!”
她一怒,眼角便飛揚(yáng)了起來,更顯嫵媚。
店家果然停住不敢再擦了,雙手氣餒地垂了下來。
那女子將他雙手托起,捧在自己手心里,柔聲道:“我方才可是對(duì)你太兇了?”
店家誠惶誠恐地?fù)u頭道:“不兇,不兇?!?p> 女子?jì)尚χ鵂克轿覀冏狼埃皝?,給幾位貴客介紹介紹,這是我夫君,阿曼克,是這世上最最了不起、最最受人敬仰的神教——臥月教的教主。而我阿依仙,是這世上最最英俊、最最威武、最最溫柔的男人——阿曼克的妻子?!?p> 我吃了一驚,想不到這木訥軟弱的店家不僅娶到了如此美艷的妻子,還是什么臥月神教的教主。
阿依仙伸出戴滿各色寶石戒指與金銀鐲子的手,輕撫阿曼克臉龐,嬌滴滴地道:“相公,我也給你介紹介紹,這位可人的妹妹是逍遙派的一畫姑娘,她身旁那機(jī)靈的小公子叫催眉。”
她看了看易懷故,笑道:“哎喲,這位公子我可認(rèn)不得了,一會(huì)兒讓他自己介紹。”
說罷,她拉起阿曼克的手一同走到古墨身邊,將手肘輕輕落在古墨肩上,身子前傾,胸脯幾乎就要貼上古墨的臉。
“來,相公,給你好好介紹介紹這位,這位是我?guī)熜?,從前我喚他‘因?qū)ぷ訋熜帧缃窨峙乱獑尽拍僦鳌税?。不過,任他叫什么名字,總歸是我?guī)熜帧!?p> 我不禁愕然,這異域女子竟也是我逍遙門前輩?
她將臉湊近古墨耳畔,含辭未吐,氣若幽蘭。
古墨淡淡向另一側(cè)閃身,撇過頭去,避開了她的臉
阿依仙明媚的臉色瞬時(shí)黯淡了下去,“師兄,我還像從前那樣喊你師兄,好么?師妹這十幾年來從未忘記過你,日日夜夜都在思念你,你開心么?”
古墨不答,卻轉(zhuǎn)而問我道:“她說她十幾年來從未忘記過我,日日夜夜都在想我,若你我也不得不分開十幾年,你可能做到這般癡情?”
我狠狠瞪向阿依仙,氣得幾乎沒有聽見古墨的話。
阿曼克一聲不吭,眼睜睜看手中牽緊的妻子親昵地對(duì)其他男人一吐相思,他不敢阻止,只目眥欲裂地盯住古墨,似欲將他生吞活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