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怔了片刻,突然放聲大笑,深紅色的馬面具看起來越發(fā)詭異。
他看著她,說出口的話卻不像是在對她說:“你就算將孤擯棄了又如何?!”
“不照樣放不下她嗎?!”
衛(wèi)清明聽著男子的笑聲,驚覺十分熟悉。
男子盯著她,充滿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縈繞不絕:“孤還是覺得,你入魔比成仙要有趣得多?!?p> 衛(wèi)清明一聽他這么說,心都涼了半截,看見他的第一眼她就知道男子是魔界中人,畢竟她已經有過一次經驗了,
男子周身彌漫著比之扶玨,更多的黑霧,黑霧里男子的眉眼好像被染得詭譎,衛(wèi)清明不知道為什么會聯(lián)想到冥河上映出的那位女子和她對她說的話。
衛(wèi)清明現(xiàn)在能想到的一切都好像在提醒她:這個男的!危險!
“怎么,想逃?”男子從衛(wèi)清明的眼神里讀出她此刻的想法,
“可孤,不會讓你再逃走了?!蹦凶幽﹃l(wèi)清明的臉,紫瞳明滅不測。
“你到是誰?。俊毙l(wèi)清明瞪著她眼前的男子,
“我是誰,你想不起來了是么?”男子語氣不詳,放下了手。
衛(wèi)清明看著男子難以捉摸的眼神,有一種回答要深思熟慮的感覺。
男子微笑,磁性的嗓音中滿是誘惑:“沒事,和孤回了啞果殿,孤有的是辦法讓你記起來?!?p> 這是什么話?回哪?。啃l(wèi)清明驚了,
“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然而衛(wèi)清明的話并沒有得到回復,男子一手輕輕按住她的勁后,另一只一手伸向衛(wèi)清明的頭頂。
衛(wèi)清明覺得勁后有一股陰冷的氣流流入,然后她就再感應不到小金痣的燥熱了,它像是被壓制了。
“?。 币还伤撼兜耐闯u來,衛(wèi)清明若不是被定住了身形,此刻已經疼到滿地打滾了。
好疼啊好疼啊!怎么會那么疼啊!感覺整個人好像都要被撕裂了,衛(wèi)清明的眼睛開始充血,額頭的青筋立顯。
這樣的疼痛她好像很熟悉,血紅的眼睛里爬上迷離之色,到底是什么時候的事了?
衛(wèi)清明的思維隨著視線的開始模糊而模糊,那股撕扯的痛苦好像離她越來越遠了......
那到底是什么時候的事呢......可是越想,她就越想睡覺......
商桀看著手掌中被他抽出的魂魄,她的魂魄純凈得沒有一絲雜質,就如同初生嬰兒的靈魂一樣。
魔的印記已經經過一次次的輪回消失了...她的靈魂已經被洗滌干凈,看來這一世過后,她該是要成仙了。
成仙嗎?男子笑了笑,他可不同意。
“商桀!”
商桀看著突然降臨在對面橋頭的不速之客,面具后的紫瞳露出一絲不悅:“呵我當是誰,原來是扶玨帝君來了。”
“魔尊不露面數(shù)年,不想一露面竟然為難一個凡人?!狈霁k看著商桀手中白色魂魄平淡道。
商桀眼中劃過一絲玩味,剛才聽扶玨話里的意思,他還不知道她是誰?
商桀眼中一閃:“扶玨你記憶有損嗎?”
扶玨皺眉不語。
商桀看著他,頓了片刻道:“扶玨,你是何時入得魔?”
扶玨沒有理采商桀的話,
“想當年帝君手執(zhí)軒轅替神界出戰(zhàn),征伐魔界,好不威風,”
“昔日尊榮無限的青帝,如今成了天地不容的魔,還真是世事無常啊?!?p> 商桀說完,看著手里潔白的魂魄道:“孤帶走她的靈魂,帝君有疑義?”
“她和予訂了契約,予不能讓你帶走她?!狈霁k看向商桀手里的潔白魂魄,這一看他愣了愣,這樣的魂魄他...好像在哪里見到過......
商桀眼色淡淡,似是不屑:“扶玨,當年你的軒轅劍與你的神身才可與孤一戰(zhàn)高下,”
“如今的你有什么?若孤沒看錯,你連神心都丟了。”
扶玨面如常色,忽然,他身旁的幻境出現(xiàn)了一絲裂縫,
商桀看著從裂縫中拼命擠進來的綠衣女子,沉了眼色,神界的司水神君華槿,以她的修為功力,斷然進不了他的幻境,除非,她的身上帶著什么不同尋常的東西。
突然,商桀神色一凜,華槿拿出來的是“軒轅劍”!
“剛才我聽見魔尊與義兄約戰(zhàn),義兄常年不戰(zhàn),佩劍也沒有帶在身側,我是來給義兄送劍的?!比A槿恭敬地將軒轅劍呈給扶玨,
扶玨神色復雜地看著華槿,他記得軒轅劍也被他丟在了大地獄里作為交換了。
現(xiàn)在怎么會出現(xiàn)在華槿手中。
華槿小聲道:“義兄,事后再與你詳說?!?p> 扶玨垂眼看著被他重握在手中的軒轅劍,補天石鑄成的劍柄氣魄天成,劍身修長卻并不輕薄,沉重的龍吟聲從劍身里迸發(fā),像是終于等到了他的主人。
軒轅劍是上古神劍,他的一揮足以令山河失色,日月潛形。
軒轅劍是承上古正氣留存下來的神劍,與魔族修煉的邪氣相克。
就算是魔尊商桀都會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