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銘看著自己的筆跡愣神之時,上鋪的小伙子拍了拍他的后背。
“銘哥,你還沒洗漱。最好快點,要知道,遲到是違反規(guī)矩的!”
李銘看了一眼上鋪手上的書,順手從“自己”的桌子上抽出相同的課本。
李銘:“曾凡俊,等我一下……”
事實上,李銘根本不清楚自己該去哪里上課,因此才
至于這名舍友的姓名?
舍友書桌上,作業(yè)封面的名字讓李銘知道自己上鋪的男生叫曾凡俊。
男孩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料到李銘會說這種話,遲疑片刻后,他點頭答應。
“我等你,不過最多只等你二分鐘?!?p> 名叫曾凡俊的舍友看了看手表后,一臉冷漠的對著李銘說道。
李銘被舍友突如其來的陰冷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快速點頭應承后,往洗漱池方向走去。
四套洗漱用品,只剩下一套不是潮濕的,李銘拿起它們。
打開水龍頭。
水流很小……可以說慢的令人發(fā)指。
“難怪剛才曾凡俊剛才提著盆進來!走廊外一定有另一處水源?!?p> 心中如此想著,李銘卻也不嫌棄水流少,畢竟時間緊迫,那個透著些古怪的舍友還在等著自己呢。
他快速洗漱起來,匆匆洗漱一小會,水流居然停了。
“破學校呀!”嘴中泡沫被李銘就著杯中的剩水吐出,胡亂擦了把臉后,他走回曾凡俊身旁。
“九十二秒……”李銘笑嘻嘻地對著曾凡俊說了一句。
“走吧?!?p> 曾凡俊分別淡淡地看了眼手表和李銘,手中拿著書,頭也不回的走了。
雖然沒有曾凡俊的疑問,但李銘卻也沒有說什么。
拿起被自己放在椅子上的課本,李銘快步追上快走出宿舍的舍友。
5416。
關門時,李銘又一次抬頭看了看門上的百葉窗,同時也記下了自己宿舍的位置。
……
太陽照耀著,給人幾分暖意。
道路兩旁,梧桐樹的葉子緩緩落下,李銘快步跟隨在曾凡俊的身后。
曾凡俊走的很快很急,仿佛有著什么恐怖在催促著他似的。
路上行人也是行色匆匆,不過……除了曾凡俊和李銘外,幾乎每個人臉上都掛著和藹的笑容。
一個是這樣,兩個是這樣。
當你見到幾十個人臉上都掛著同樣的笑容后,荒誕的恐懼就開始充斥心中。
為了克制這種不自然的感覺,李銘開始記憶自己走過的路線和這所學校的建筑。
還好……宿舍離教學樓并不是太遠。
趕著鈴聲的落下,曾凡俊和李銘落座在教室里空出的座位上。
做到座位上的一瞬間,曾凡俊明顯放松了許多。
李銘卻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因為走進教室的他看見了幾位熟人。
燭砂的兩名同伴坐在一起。
那個叫榭靈琛的女生獨自坐在角落里,自稱出租車司機的男人安靜坐在另一個角落。
兩人默默地的觀察著教室的人們。
那兩個地方整個教室最好的觀察點……
李銘分別向著這三波人點了點頭。
只得到了水笙和榭靈琛兩位女子的回應。
沒有在意其他兩位,李銘心中更多的是好奇,那位叫燭砂的女隊長……呃……還有另一位忘記姓名的大叔都不知所蹤。
噠噠噠!
高跟鞋撞擊地面的聲音將李銘從思緒中打亂出來。
半響后,李銘有些吃驚的張了張嘴。
“大家好,我是你們的新國文老師。燭砂!”
惹眼的紅色衣服,帶著眼鏡的靚麗的身影……
正是李銘剛才奇怪她不知所蹤的燭砂姐姐。
燭砂在黑板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隨后沒有和自己的“學生”做任何的眼神交流,她慢慢打開課本……
隨著一陣鈴聲,在李銘聽來,猶如天籟之音,難熬的四十分鐘終于是過去了。
燭砂顯然不是教書的料,她只是一字一句的照本宣科,整節(jié)課枯燥無味。
奇怪的是,包括李銘的舍友曾凡俊在內,大多數(shù)同學都聽的津津有味,受益匪淺的樣子。
燭砂“老師”合上書本,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以下念到名字的同學下課跟我去趟辦公室?!?p> 在尋常學校會引起哄鬧的話,學生們卻沒有任何答應,安靜的像一個個精致的木偶。
“水笙,左平,榭靈琛,李銘……”
不出所料,李銘聽到了自己在內的五個人名字。
……
到現(xiàn)在為止,除了另一名自稱軟件開發(fā)師的男子不知所蹤外,來自第六間的所有生存者算是湊齊了。
獨屬于燭砂“老師”的辦公室中,李銘和榭靈琛三位新人一路跟了進來。
水笙和那位叫左平的男子先進的辦公室,他們兩人在辦公室搜索一番,隨后向著燭砂搖了搖頭。
面對李銘三人疑惑的目光,燭砂解釋道:“前幾次任務留下來的小習慣,防止這里有錄音設備或者攝像頭之類的東西……”
燭砂還沒說完,水笙就跟著道。
“上次……”
“咳咳!”
那位叫左平的男子咳嗽一聲,對著水笙搖了搖頭。
李銘皺著眉頭看了叫左平的男子一眼。
一件事聽了一半就被人打斷了,這很就很難受。
燭砂沒有過多在意幾位新人的想法,因為這幾人估計都很難活過這次任,除了……
“我比較關心……那位啰嗦的軟件開發(fā)師大叔呢?”
李銘的提問將燭砂的目光從榭靈琛的臉上移開。
似乎剛才沉浸于某種回憶,此時被人打斷,燭砂有些不爽。
面對李銘的疑問,她先是沒有回答,而是淡淡地盯著李銘,直到李銘面色有些不自然后,燭砂才冷冷道。
“他死了!”
“死了?”李銘三名新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倒是水笙和左平并沒有太大反應。
不知是早就知道這件事還是習慣了死亡。
輕輕點了點頭,燭砂拿起一張照片,放在了桌子上。
那是張沒有打著馬賽克的圖片,大片的血腥和人體器官之類的東西,讓人不寒而栗。
眾人圍聚在一起。
水笙和左平也湊了上來,顯然他們沒有提前知道這件事。
從被碎裂的臉上,依稀可以看出是那位自稱軟件開發(fā)師的男人。
“他昨夜試圖獨自逃出這群高中,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