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酒店里
逸朗跟洛芝華喝酒喝到半夜,可第二天上午9點,卻能準時出現(xiàn)在1608房間門前,他無論如何都要去見見子言的父母,要跟他們解釋清楚,尤其是要消除子言媽媽的誤會。
逸朗舉手敲門。
“誰呀?這么早!”
子言媽媽聽到了敲門聲,她總是對聲音很敏感,。
“是不是子言叫了送早餐?”
爸爸坐在按摩椅上,他好像離不開這按摩椅了。
“爸、媽,我去開門看看?!?p> 子言主動去開門。
“逸朗,怎么來了?快進來。”
子言見到逸朗,很驚訝,同時也擔(dān)心媽媽不知會怎樣對他?
子言媽媽看見了逸朗,也沒說什么,就讓他進屋了,這畢竟是人家的酒店房,她難道要趕他走不成。
逸朗走進房間里,見到了子言的父母。
“叔叔阿姨早上好!”
“逸朗來了,請坐。”
子言爸爸按了暫停鍵,讓按摩椅停下來,然后他起身去跟逸朗握手。
逸朗見阿姨臉色難看,他也沒坐,就站著說話。
“阿姨,我來是向您道歉的,我的爸爸,昨晚已經(jīng)把事情都告訴我了,可能這里面有什么誤會?!?p> 逸朗說話總是很客氣,這話語讓子言聽著難受,畢竟逸朗是沒有錯的。
子言走上前去,拉了一下逸朗的手肘位置,看著他。
“阿姨,我的爸爸22歲那年考上了大學(xué),然后他又念了研究生和博士,他很難得爭取了一個出國留學(xué)的機會,所以...”
逸朗是在說明他的爸爸確實在22歲那年念大學(xué),一直在念書。
子言媽媽轉(zhuǎn)過臉去不看逸朗,用后腦勺對著他,視覺上看不見,但是耳朵卻聽進去了。
“爸爸出國念書,爺爺奶奶也搬了家,可能就是這個原因,他沒收到信件,以至于成都那邊斷了聯(lián)系?!?p> 說這些話的時候,逸朗可是委屈的,心里難受的。
子言媽媽聽他說搬家這句話,才轉(zhuǎn)臉過來對著逸朗說話。
“哪怕他是出國,哪怕他是搬家,他總有我姐的地址吧?他總能事先跟她說明白他要出國這事吧?我姐白白等他那么多年,天天盼著他的來信,盼來盼去,盼瘋了。哎,當初是誰要跟她私定終身的?是誰說要娶她的?是誰說要她等他的?”
“那時多少人上門提親都被我姐拒絕了!子言的姥爺姥姥他們年紀大了,盼著大女兒出嫁,以后能有人照顧她,可是到頭來,她病了,你說老人家得承受多大的打擊?!”
子言媽媽根本就給逸朗說話的機會,她說話像是發(fā)射子彈,中間沒有間隙。
子言的爸爸聽了黯然神傷,低下頭來不敢直視他的妻子。
子言聽了媽媽這番話,想到了那個在精神病院里老是手里拿著信件的大姨,心里就一陣陣的痛。
“對不起!阿姨,真對不起!但是,這已經(jīng)是上一代的事情了,我是真心愛子言的,希望您能夠原諒我的爸爸,讓我和子言可以在一起?!?p> 逸朗是真心愛子言的,從他安排房間給她的父母住就知道了。
但此刻,子言的媽媽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姐姐受到的委屈和不公平的對待,她就惱火。
“我沒有辦法讓我的女兒跟你在一起,現(xiàn)在我看到你,就想到了你的爸爸,就想到了被他傷害過的、我的姐姐?!?p> “你不用多說了,除非我死了,否則這輩子,我都不會讓我的女兒再跟你來往?!?p> 當逸朗、子言想要說什么的時候,子言媽媽伸手擋住了逸朗,不讓他說話,也不讓女兒說話。
“我們已經(jīng)買了下午的飛機要飛回成都去,子言也跟我們走,請你以后不要再找我的女兒?!?p> 爸爸聽到這些話,驚訝的看著自己的妻子,他怎么也想不到她會說這種話。
子言更加想不到呀,這么多年來,她一直不明白當初媽媽為何不讓她來廣州念大學(xué),現(xiàn)在她知道了,但是,她無法理解媽媽的行為。
“媽!”
子言委屈的當場落淚了,她是個孝順的孩子,她又怎么能違背母親的意愿呢?但是不讓她跟逸朗來往,這可如何是好?
“阿姨,我和子言是相愛的,您這么做,對我很不公平!現(xiàn)在不是古代了,我們也不是梁山伯與祝英臺,也不是羅密歐與朱麗葉?!?p> 逸朗已經(jīng)到了忍耐的臨界點,他覺得子言媽媽不可理喻,但是心里想的,嘴上未必說出來。
爸爸看著妻子,同樣無法理喻,但是他知道自己是個耙耳朵,根本無法阻止妻子。
“是,你說的對!你們不是梁山伯與祝英臺,也不是什么羅密歐與朱麗葉,但我就是無法讓我的女兒跟一個我不喜歡的人的兒子在一起,除非我死了?!?p> 子言媽媽說罷,推著逸朗走出去。
子言知道媽媽心臟不好,她不敢做出過激的行為,但是看著逸朗被媽媽推出去,她唯有傷心的哭著,看著媽媽把門關(guān)上。
“媽媽,逸朗他沒做錯事情,為什么這樣對他?”
子言忍不住向媽媽發(fā)問,媽媽生氣的坐在了床邊上,她時不時的用手捂住心口處。
“陳霞,你看到逸朗他對子言多好,你怎么?唉,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說你好!”
“我難受,我不想說,行了吧?”
“老鄭,你把行李收拾好了,我們一會兒就退房,那房錢我們付,機票也自己付?!?p> 媽媽一邊說著,還一邊收拾小物件往挎包里裝,爸爸和子言都知道她的脾氣,說絕了的事情就沒有商量的余地。
而退出了房間的逸朗,他的心情變得無限的糟糕,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沒遇到過這樣不講理的女人,他脫下了外套,往肩膀上一挎,推開防火門,走樓梯上去辦公室。
廣州的夜晚很迷人,很精彩。廣州的白天一片繁忙的景象,車流不息,人頭涌動。大家都忙的暈頭轉(zhuǎn)向,誰又會記得誰?誰又會關(guān)心誰?誰又會知道逸朗剛剛經(jīng)歷了什么?誰又能體會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