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小子私自參加試煉?。“资闹杏行┎恍?,心道您老那所謂的‘早有準(zhǔn)備’也不過如此,您那孫子早已經(jīng)在您的‘準(zhǔn)備’之下轉(zhuǎn)世投胎去了。
見白石溪如此平靜,白老爺子心中倒是有些訝異,以這小子的那點城府,怎么會這么安靜?若是放在以前,知道自己被人暗算了,早已經(jīng)鬧了起來,現(xiàn)在卻是神色平淡,似乎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
眨眼一看,白石溪臉上的冷笑又沒有了??村e了吧?白老爺子心下想著,自己的孫子自己再清楚不過了,就是一個游手好閑的小子。
“算了,你也不必躲避我,雖然我有些嚴(yán)厲,但那也是恨鐵不成鋼,為了你的安全,就別再住在東院了,搬回這里來吧!”再深深看了白石溪一眼,白墨陽寬慰的道。再怎么頑皮再怎么不爭氣,也總還是自己的孫子,而且,也是白家唯一的血脈……
眼下,雖然聯(lián)邦太平,但幾位聯(lián)邦繼承者都已經(jīng)慢慢長大成人,正是人心波動的時候,自己手握軍權(quán),就好像一棵擎天大樹,每個繼承者都想來拉攏,而對白家的獨苗下手,正是一石二鳥之計,既可以栽贓嫁禍給對手,逼迫白墨陽站隊,又可以讓白家無后,等白墨陽百年之后就可以奪取軍權(quán)!若是白石溪不搬回來,恐怕以后這樣的暗算還會多不勝數(shù)。
“東院挺好的,不用搬了吧!”白石溪一口拒絕,開玩笑,一個神態(tài)就差點暴露了自己的行跡,如果再跟白老爺子住在一起,那不馬腳都無處安放了。
“你!……混賬!”白老爺子怒氣再次升起,揚起了手掌就要打下來,手掌臨頭卻又止住,長嘆一聲,目光復(fù)雜,“你……去吧?!?p> 這是這小子竟然拒絕了自己?!他…終究是長大了,管不住了!
白石溪躬身一禮,告辭了一聲,就退出了房間。
“對了,還有一件事,以后你不得再去糾纏如夢小姐,這樁事情,沒有商量的余地,就此作罷!”白老爺子嚴(yán)厲的聲音之中,透著難以言喻的頹意,還有隱隱的心灰意冷!
這幾年來,白家雖然看似權(quán)勢熏天,幾乎就是聯(lián)邦第二大勢力,但卻始終有一個隱痛,就是后繼無人!白石溪這樣紈绔小子,根本就難當(dāng)大任。
白老爺子已是六旬之人,心態(tài)何嘗不老,洞悉世情,自己征戰(zhàn)多年,殺人無數(shù),自然仇家也數(shù)之不清,心知如有一日自己駕鶴西去,白家將會遭受滅頂之災(zāi),甚至?xí)灰郧暗某鸺覐氐讖脑蚂`大陸上抹去。以目前白石溪的情況看,這種可能性幾乎已經(jīng)是百分之百,甚至這根本就是可以預(yù)見的最終結(jié)局。
所以白墨陽曾經(jīng)腆著老臉,向聯(lián)邦總長提出希望白莫邪能夠迎娶姬如夢為妻,姬如夢是總長最為寵愛的女兒,若是此事能成,就算自己撒手人寰,那么白石溪有自己的余威庇佑,又占著一個聯(lián)邦總長的女婿名頭,只要不太出格,再怎么混想來也能保全白家香火不致斷絕。
所以白墨陽提出這樁婚事,也真是迫于無奈之舉。
總長大人姬冷,與白墨陽是生死之交,自然了解自己這位老戰(zhàn)友的心意,聞言之下也有意動,但在仔細(xì)了解了一番后,白石溪的紈绔作為就暴露了出來,再加上姬如夢誓死不從,斟酌再三,終于還是婉拒了。
“好的,我知道了。”白石溪在門口站住,淡淡的道。之前的亂七八糟的事,他才不想管呢,如今這樣,最好不過了,隨即便一步邁了出去。
原來的白石溪不知道從哪兒得到聯(lián)姻消息后,便一直以聯(lián)邦總長的女婿的自居,對姬如夢一味的死纏爛打,隔三差五的就去獻(xiàn)殷勤。
但白老爺子剛才見白石溪這副平靜的樣子,卻頗有些驚訝、意外。自己的這個孫子或是暴跳如雷,或是竭斯底里,甚至是摔打東西……老爺子都不會詫異,唯獨他這樣的淡然,卻是讓白墨陽十分意料。
“參加了一場試煉,怎么卻變了性子?”白老爺子捻著胡子,看著出門去的白石溪的背影,若有所思。
良久,白墨陽一拍手,道:“多派幾位影衛(wèi),日夜護(hù)衛(wèi)在石溪身邊,不得再有任何閃失!若是再有不開眼之人,就地格殺!無須有任何顧忌!”
加害我白墨陽的孫兒,這種事情怎么能夠容忍?白老爺子那深邃的眸子中寒光一閃而過。
空蕩蕩的大廳,在才老爺子話音剛落時,隨即響起一個飄飄渺渺,不知何處傳來的聲音:“是!”
白石溪在白家大院穿梭著,溫和的陽光照在他略顯蒼白的臉上,向著東院漫步而去,一路上不斷有傭人恭敬的行禮,白石溪一邊略微示意,一邊想著自己的心事。
原來的白石溪已經(jīng)被人暗算死掉了,可如今我又讓這具身體起死回生,保不準(zhǔn)還會遭到暗算,得想個法子保命了。
想了半天都沒有想出辦法,白石溪不由嘆道:“我現(xiàn)在一點傍身的技能都沒有,活脫脫就是一個混吃等死的富二代!”
突然,一個聲音洪亮的話語傳來:“錯!你不是富二代!我才是富二代,而你,富三代!”
白石溪眼前,出現(xiàn)了一張智能輪椅,沒有人推送,自行行駛了過來。輪椅上面坐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瘦削的青年人,身軀筆直,兩條腿上蓋著一條繡著郁金香的毯子,一雙渾濁的眼睛正玩味的看著他。
青年人雙眉如劍,斜飛入鬢,自然而然地帶有一種莫名的凜冽和冷厲之氣!眼如鷹隼,厲光閃爍,目光深處,帶有著隱隱的鄙夷,雖然十分明顯,但白石溪還是能夠感受得到。
這人若不殘疾,必是一位鐵骨凜凜的真豪杰!只從眉宇之間的威勢看來,必然曾經(jīng)是一位殺伐決斷、號令千軍的大將!
“父親?”白石溪停住了腳步??粗@位安坐在智能輪椅上的親生父親白天機(jī)。
在白石溪原本的記憶之中,這個便宜父親就是一個廢人,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在輪椅上混吃等死,全無半點用處。但此刻的他卻從這位面色冷厲的中年身上,感到了一股凜冽的氣息,這股氣息,讓人毛骨悚然!
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