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玉佩,并不簡單
落騰開口道:“殿下,本將認(rèn)為悠歌所言有理。這婚約一事本就虛無縹緲,是我們都誤會了。難怪悠歌已經(jīng)及笈,也不見圣上賜婚,圣上心如明鏡啊。”
落騰這是要護著落悠歌了,若是她未婚就被退婚,傳出去名聲必會雪上加霜。
況且二皇子如今顯然是被觸了霉頭,落騰本就對落悠歌心有愧疚,哪里還會讓她被二皇子重罰?
墨延不好拂了落將軍的面子,雖然受了些悶氣,讓那個女人口頭上占了上風(fēng),但結(jié)果還是如他所料,目的已經(jīng)達成,他冷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不過讓她這么簡單地放過落悠歌,簡直異想天開。
墨延眸色閃過一抹陰狠,除了他那個讓人心煩的四弟,已經(jīng)很多年,沒人敢這么與他針鋒相對了。
落茗玉見此,憤然看了落悠歌一眼,轉(zhuǎn)頭柔柔地喊了聲“殿下”,邁著小碎步追了上去。
“青姑,拿著我的令牌,進宮給你家小姐請?zhí)t(yī)?!甭潋v看著寒風(fēng)里孤單地站著的落悠歌,手臂上還在流血,在稀疏的白梅里極為刺眼,一時有些不忍。
但見落悠歌似乎毫不領(lǐng)情,落騰自知十幾年來自己的所做所為必然是傷了她的心,嘆了口氣,又吩咐了幾個小廝重新找?guī)字晟虾玫陌酌贩N上,這才移步離開。
青姑一怔,又看了看落悠歌,忙跟著去了。
莫氏在聽到二皇子說要退婚之時大喜,可沒想到這件事竟然讓落將軍對她的看法有所改觀,一時悲喜交雜,又想到了今早在柴房發(fā)現(xiàn)的那具小廝尸體,她深深看了一眼落悠歌。
看來這個賤蹄子,日后果真不能小覷了。
心悠閣一處隱蔽的角落,一雙有些疑慮的寒眸微凜,不動聲色的踮腳離去。
落悠歌本已轉(zhuǎn)身往房內(nèi)去,又猛的轉(zhuǎn)過身來,四處看了看,卻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
是她的錯覺嗎?
從她一出來與莫姨娘對峙之時,就察覺到這附近有一個高手,武功定然不低,正暗地里盯著她。
這個認(rèn)知讓她有些不舒服,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他人的監(jiān)視之下。
而這人,必然不是莫氏的人。
莫氏可請不動這樣的高手。
難不成是落將軍的人?或是二皇子的人?
抑或是其他的勢力?
想了許久,落悠歌轉(zhuǎn)身入屋。
卻不知她剛剛關(guān)上房門,一襲墨衣的身影閃現(xiàn)出來。
看來,落悠歌并不如表面上那般簡單。
……
未幾,宮里的盧太醫(yī)提著藥箱來了心悠閣。他坐于門外,手握一根絲線,閉目靜聽。
絲線的另一端,連著落悠歌纖細的手腕。
良久,盧太醫(yī)才道:“體內(nèi)無毒,只是身體太過虛弱,又吸入太多煙塵之氣,鼻咽有所損傷?!比缓箝_了幾副補氣血的藥方,又留了一些上好的外傷藥,這才緩步離開。
落悠歌迷惑了,莫氏不是給她下了致命的毒嗎?
難不成被原來的落悠歌察覺到,所以根本救沒有中毒?
想必真是這樣了。
盧太醫(yī)是宮中很有聲望的人,斷不可能被莫氏收買。
青姑小心地給悠歌上藥,生怕弄疼了她。
落悠歌吩咐道:“青姑,剩下的藥你去給滿月抹上,心悠閣丫鬟本就少,也沒幾個可信任的,滿月傷重,你要多照料些?!?p> “是,小姐。”青姑頓首,而后退下。
終于可以稍憩一會兒,落悠歌躺下來,窗外陽光正好,氳氳灑灑的。
落悠歌一早被青姑叫醒,又與莫氏等人糾纏了一陣,早就想補一個回籠覺了。陽光透過木格窗欞落在她的臉上,暖暖的,很是舒服。
落悠歌不一會就睡著了,長長的睫毛蝶翼一般,在臉上投下一層暗影。
這一覺,一直睡到了日薄西山。
落悠歌感慨了一下自己睡覺的本事見長,她坐起來大大地伸了個懶腰。
倏然撲通一聲,懷里有什么東西掉在床榻上,落悠歌定睛一看,竟是一塊上好的月色玉佩!
那玉佩不過勺匙大小,通體溫潤透亮,成色極好,一朵荼蘼花初綻芳菲,精雕繞環(huán),手藝極為精細,她感嘆,天下間竟有如此精巧的玉佩。
落悠歌眉頭微蹙,這身素淡的衣裳雖平凡無奇,甚至磕磣了些,內(nèi)襯卻棉柔舒滑,不阻行動,還有屋內(nèi)的陳設(shè),毫無任何珍瓷彩屏,但好在干凈透亮,空曠整潔。更甚者,本該致命的毒藥被告知毒性已除。
還有這一塊價值連城的荼蘼雕花佩……
直覺告訴她,真正的落悠歌并沒有那么簡單,她或許,并不僅僅是將軍府偏安一隅的失寵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