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落茗玉哭訴不止,一度昏死過去,甚至幾回鬧著要自殺。
出了這樣的事,二皇子哪里還會正眼看她?
落將軍連夜趕回,聽說落茗玉被侮辱一事大為震驚,加上莫氏一旁添油加醋,落騰的心完全偏向了落茗玉。
落悠歌將睡之時,被傳喚去見落將軍。
哪知她剛到大堂,一只茶杯狠狠砸在她的腳下,燙水四濺,抬眼便見落將軍已是一臉怒火。
“孽女!跪下!”
落悠歌眸光一沉,一動不動。
莫氏在落將軍面前,哭得梨花帶雨,痛不欲生??聪蚵溆聘璧难凵袼剖谴懔硕尽?p> 倒是沒見到落茗玉,恐怕早已沒臉見人了吧。
落騰見落悠歌當面忤逆她,怒火更是蹭蹭往上長,當即抽出一把劍指著她,沉聲重復(fù)了一遍:“跪下!”
“我做錯什么了?為何要跪?”
落悠歌眸光堅定,清澈的眸子直視那個身為他父親的男人。
“你還敢問?別以為本將軍不知道你動了什么手腳,將茗玉害成那個樣子,她的一輩子都毀了你知不知道!”
落騰聲音很大,身為將軍,本就自有幾分威嚴。如今沉下臉來,怒火中燒,更是顯得可怕,莫姨娘都不自覺地抖了抖。
落悠歌卻不為所動,冷笑道:“落將軍不會是只聽信一面之詞的人吧。你何不問問那些男人為何會出現(xiàn)在我的房間里?何不問問心悠閣的三個丫鬟如今尸體未涼?何不問問莫姨娘為何好端端的帶了那么多人到心悠閣看笑話?”
落悠歌加重了聲音:“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卻將一切怒火都轉(zhuǎn)移到我的身上!我對你而言算什么!她落茗玉是你的女兒,我就不是嗎?”
“落茗玉被侮辱全家震怒,若是換成我呢?就理所應(yīng)當嗎!”
落悠歌聲嘶力竭地控訴著,她為這個身體的主人寒心。
誠然,今日若不是她及時阻止了這一場陰謀,她現(xiàn)在又是怎么一副場景?
心悠閣死盡,空無一人,唯她一人被侮辱,被踐踏,這些人,又怎會關(guān)心她一分一毫?
落騰雖然年紀大了,可還沒到老糊涂的地步。
他自然知道莫氏和落茗玉背后的小動作,若是小孩子之間的小打小鬧他可以網(wǎng)開一面,可這件事,關(guān)系到茗玉的清譽,甚至關(guān)系到落家的前途!
他無法不痛心,茗玉是他引以為傲的女兒,還是二皇子看上的人啊,出了這樣的事,他只怪落悠歌為什么不能阻止這一場鬧劇。
莫姨娘幽怨地看著落悠歌,哭道:“沒想到你的嫉妒之心如此之重!你記恨茗玉容貌勝過你,才華勝過你,名聲勝過你,還得到二皇子的青睞!可你為什么要這樣毀了她!你已經(jīng)廢了她一條胳膊還不夠嗎!”
聞言,落騰原本淡下來的怒火又是一瞬間燃起,冷聲:“從今天開始,你就永遠待在心悠閣,往后再也不必出來!”
落悠歌的心涼了涼,落騰真是偏心得厲害,絲毫不在意她的感受。
若是受害的人換成她,今日怕又是一番截然不同的場景。
良久,落騰似乎想到了什么,沉聲吩咐屬下:“你去外面散步言論,就說是眾人搞錯了,房間的人是落府大小姐落悠歌。本將軍會親自解釋,簽下署名書,張貼于帝都各處,為茗玉正名?!?p> 莫氏聞言眼色一亮,落悠歌,卻徹底的寒了心。
哪怕落茗玉和莫氏才是背后的推動者,他也愿意為他們收場。
以犧牲她為代價!
她可以阻止一個人,兩個人,卻無法堵住天下之人的悠悠眾口。
有一國之將的擔保之言,恐怕天下所有人的臟水都會潑到她身上,說她嫉妒庶妹,說她清白盡失,說她浪蕩偷情。
啊哈哈哈哈……
落悠歌忽然仰天冷笑,她垂眸,看著落將軍,眼里盡是冷淡疏離。
“落騰,你記住了,從今往后,我再也不是是落家的女兒!”落悠歌冷聲,堅決不悔。
落騰聞言一震,轉(zhuǎn)而怒道:“好!好??!你有能耐了,從今往后,誰也不準往心悠閣送東西!吃食,衣物,月銀,都沒有心悠閣的一份!本將軍倒要看看你,如何自力更生,如何能離得了我落家!”
落悠歌毫不在意,以往莫姨娘常常暗地里克扣心悠閣的東西,她早該習慣了。
反正如今,心悠閣只剩她和青姑二人了。
落悠歌的心中忽然涌起一陣悲哀。